
穿成女主死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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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 3評論第1章 京城
房內(nèi)一片昏暗,咽喉被一雙手死死地掐住,云望舒素來無甚血色的臉上變得一片潮紅,她掙扎著想把那雙手掀開,卻終究只是徒勞。
“呃,咳……你這賤人!”
不遠處,身著描金赤蓮百褶裙的女子坐在紅木凳子上,淺啜了一口茶。
“云望舒,你忘了你當(dāng)初是怎么對我的嗎?今天這一切,不正是你自作孽不可活?”
云望舒聽聞嘴一扯,臉上表情逐漸從猙獰變得死寂,“你到……這兒……他……死了?”
女子悠哉地起身,半邊臉被陰影覆蓋,看得不甚明了,仿佛是嘲諷,又帶著些若有若無的憐憫。
云望舒出生極高,平生只有被仰望的份,哪怕是后來嫁做人婦也極少被人擺臉色,更別提這種輕蔑的神色,當(dāng)下不由得掙扎得更兇。
一旁站著的婆子一驚,連忙將她死死按住,掐著她脖子的丫鬟眼睛緊閉,手下使了全力。
“你以為,陛下能容他活得了多久。云望舒,你我好歹相識多年,黃泉路上我送你一程,你快些走,說不定還能趕上那個煞神……”
空氣再也進不來,生機終是一寸寸被隔斷。
云望舒的臉上逐漸僵硬,最后定格在了一個諷刺的笑意上。
那人俯下身,似乎還在她耳邊說了些什么,半晌又是一笑,她卻再也聽不到了。
“誰叫你拿了我的東西……”
“那殺人鬼……”
“……”
云望舒瞳孔緊縮,猛的從床上坐起,耳邊的一切靜得令人心里發(fā)慌。
“郡主!怎么了?可是又被魘著了?”
平棠連忙遞過來安神的湯水,手下有節(jié)奏地輕拍她的后背。
云望舒虛弱地趴在平棠的懷中,目光渙散地盯地紗帳上的暗紋,好一會兒才對準(zhǔn)焦距,后怕地閉上眼。
夢見自己被弄死可不是什么愉悅的事,況且還總是重復(fù)著同一個夢。
她又看到那個人了——女主,也是最終殺了她登上人生巔峰的人。
鑒于夢里的女人太兇殘,云望舒再次堅定了一遍自己的信念,有事沒事都離女主遠點,隨后才讓平棠找來紙筆,將夢里的情景快速寫下,尤其是細節(jié)部分,她總覺得這些或許以后用得上。
她是八歲來到這個世界的,那時原身的公主娘過世已有兩年,他父親整天以酒度日,原身自己也生了場大病,無論她怎么回想,記憶也是斷斷續(xù)續(xù)地殘缺不全。
后來她才知道自己穿進了前些天剛看的一本古言小說里。
《嫡女本驚華》——一本看名字就知道內(nèi)容的悲慘女主奮斗史,文中女主嚴(yán)婉清本是嫡女出身,卻被繼母與繼妹欺壓至死,后來被穿越而來的女主取而代之,憑著自己的勇敢與聰慧,硬生生殺出了一條通往天闕的荊棘血路。
男主趙衡是個不受寵的冷宮皇子,多年隱忍經(jīng)營,一朝龍騰九淵,萬人朝拜,帶著女主直通人生巔峰。
當(dāng)然,這和云望舒毛關(guān)系都沒有。
她穿的是康樂郡主云望舒,一個女配,惡毒女配,惡毒女配中的戰(zhàn)斗機,屬于那種黑蓮花人設(shè)表面弱風(fēng)扶柳背地陰死你全家的類型,全書到百分之八十才步步揭開她設(shè)的一系列局,心機之深,手段之多簡直令人發(fā)指。
云望舒覺得自己沒那腦袋也沒那膽量去和女主硬杠,總體方針只能珍愛生命遠離女主,原本她在泉州待的好好的,哪兒知道太后一旨懿旨就把她和她爹召回了京城,書中根本沒提這幾年康樂郡主經(jīng)歷過什么,她只得走一步看一步,順便看看能不能趁機推了她和她未來夫君的婚事。
提起那個未來夫君,她覺得頭更疼了,那可是個標(biāo)標(biāo)準(zhǔn)準(zhǔn)的神經(jīng)病,怕不是小時候經(jīng)歷太慘,總覺得自己不開心也要拉著別人一起不好過,全書最大反派沒有之一,男主的一號仇敵二皇子都沒他拉仇恨。
這個愛蹦跶的神經(jīng)病,不僅作而且腦子還好使,利用起人來那是一套一套的,武功又好,地位又高,要不是最后運氣差了那么一點,她估摸著他真能把男女主搞下去然后當(dāng)個攝政大臣一手遮天。
她打死都不想和這種人扯上任何關(guān)系,如果能避開當(dāng)然是最好,可萬一躲不開……那她也認了,大不了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夾起尾巴做人。
雖說這神經(jīng)病對原主不見得多喜歡,但起碼表面看起來還是挺大度的,放任康樂耍手段不說,偶爾還添柴加火幫忙收個尾,連綠帽子也照單全收……
云望舒正神思恍惚地想著,就見平棠急急忙忙地跑來,她連忙將宣紙疊好,塞到了木盒里。
“郡主,侯爺聽說您不舒服,來看望您了。”
云望舒披了件錦云罩衫,急忙迎了出去。
這么晚了,父親這是從哪兒過來?
云誠昭剛才在書房被密報氣得半死,恨不得馬上拔劍去砍了那狗賊,聽聞女兒又被魘住了,才匆匆忙忙地趕過來。
當(dāng)下見了女兒蒼白的臉,更是心疼,一時間竟將方才的氣惱都沖得沒了影。
“父親怎么過來了?”
云誠昭嘆了口氣,憐惜地摸了摸女兒的頭,“聽聞你不適,過來看看。盛京春晚,你又向來身子不好,再加上這幾天回京舟車勞頓,也是苦了你了。明天進宮拜見太后時就請?zhí)t(yī)給你瞧瞧,只希望沒什么大問題才好。”
“知道了,”云望舒應(yīng)下,又覺得不對勁,“父親這么晚了怎么還沒歇息?”
不提還好,一提云誠昭只覺得心火又旺了起來,他強忍下提劍出門的沖動,狀若平靜道,“無甚,只是被陵國公府的那狗賊擾了些事,氣得睡不著罷了……悄悄別管這些,明天又要回府又要進宮的,實在是費神,你且安心睡著,我怕你身子撐不住……”
他這廂說著,那邊云望舒又開始習(xí)慣性思維發(fā)散,她總覺得陵國公府好像在哪兒聽過。
陵國公府……陵國公……好像姓謝……謝……那不是那誰嗎!
腦中“嘎嘣——”一聲,她慌忙抬起頭,費力地扯了扯嘴角,“父親方才說的那位,可是現(xiàn)任陵國公的長子,那位玄隱司的謝大人?”
也是那個傳說中的大反派,康樂郡主的未來夫君,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人人得而誅之的佞臣賊子。
她話一落地,云誠昭拍案大怒,“可不就是那滑賊!陵國公可真是生了個好兒子?。∥銥此@輩子遲早得斷子絕孫!”
云望舒摸了摸鼻子,心說謝潯斷不斷她是不知道了,只是要真按原著發(fā)展,那她爹是得跟著一起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