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農(nóng)(nóng)家嬌妻:有點(diǎn)(diǎn)甜,有點(diǎn)(diǎn)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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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章 沒(méi)(méi)錢(qián)(qián)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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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嫁女
南晉115年,三河鎮(zhèn)(zhèn),苦蕎村,趙家。
傍晚時(shí)(shí)分,瓢潑大雨浩浩蕩蕩地打落在小院里,三間低矮而且老舊的土胚房籠罩在迷霧中,灰蒙蒙的一片,顯得極不真實(shí)(shí)。
玉枝癱坐在門(mén)(mén)外的泥濘中,周身滿(mǎn)是淤青,臉上的掌印清晰可見(jiàn)(jiàn),額頭上的血跡混著雨水無(wú)(wú)聲地滑落。
她身板瘦小,衣裳單薄,就仿佛落湯雞一般楚楚可憐。
可站在屋檐下避雨的養(yǎng)(yǎng)母“陳氏”卻半點(diǎn)(diǎn)也沒(méi)(méi)有留情的意思,她一邊吐著唾沫一邊惡狠狠地罵道:
“有爹生沒(méi)(méi)娘養(yǎng)(yǎng)的小野種,老天爺真是瞎了眼,三年前你摔下山崖,怎么只摔殘了一雙狗腿?老娘省吃?xún)€用大半年,好不容易攢夠銀兩買(mǎi)(mǎi)來(lái)(lái)給你三姐姐做嫁衣的上好布料,你不用心縫制也就罷了,怎么敢將那么貴的料子弄丟了?區(qū)(qū)區(qū)(qū)一個(gè)(gè)從集市上撿回來(lái)(lái)的賠錢(qián)(qián)貨而已,豬狗不如的小賤人,把你賣(mài)(mài)到青樓都抵不上買(mǎi)(mǎi)布花的銀兩!你若不將布料找出來(lái)(lái),老娘今天就打死你。”
說(shuō)(shuō)著,陳氏舉起手中的木棍又要往玉枝的身上招呼。
直直地盯著陳氏身旁默默垂淚的寶枝,玉枝冷聲說(shuō)(shuō):“娘,布料不是女兒弄丟的,分明是三姐姐看不上您買(mǎi)(mǎi)的布料,所以她才一氣之下扔爐灶里燒了,女兒親眼所見(jiàn)(jiàn)……”
“嘭……”
玉枝話沒(méi)(méi)說(shuō)(shuō)完,伴著一聲悶響,陳氏已經(jīng)(jīng)舉棍砸在她的身上。
緊接著,陳氏用更加惡毒的語(yǔ)(yǔ)氣罵道:“顛倒黑白的小畜生,爛了心肝的小賤貨,你還敢胡說(shuō)(shuō)八道?這些年你癱在床上,一日三餐全靠你三姐姐張羅,你非但不思報(bào)(bào)答,竟還妄想污蔑她的名聲,真是一條養(yǎng)(yǎng)不熟的白眼狼!”
說(shuō)(shuō)話間,陳氏再度揮起手中的木棍往玉枝的身上打。
周身劇痛難忍的玉枝漸漸紅了眼,蜷縮在泥濘中的她一改往日里低眉順目、低三下四的做派,厲聲反駁道:
“我呸!從小到大,你們給我吃的棒子面糊稀得跟清水似的,我實(shí)(shí)在餓慌了也只能吃野菜吃樹(shù)(shù)皮,尤其這三年來(lái)(lái),你們見(jiàn)(jiàn)我雙腿殘廢,沒(méi)(méi)法許給有錢(qián)(qián)人家,索性一日三餐只給我吃?xún)蓚€(gè)(gè)清水煮芋頭!
“我吃得最少,掙的錢(qián)(qián)卻最多,哪怕這三年來(lái)(lái)我腿腳不方便,不能下地干農(nóng)(nóng)活,但也日日夜夜不眠不休地刺繡,眼睛都快熬瞎了!姓陳的,你每逢趕集都拿著我繡的花去賣(mài)(mài),逢人就夸三姐姐的秀活好,可實(shí)(shí)際上她連繡花針都不會(huì)(huì)拿!還有我爹,他在賭桌上敗的錢(qián)(qián)也都是我的繡活換來(lái)(lái)的!要不是我,你們一家早餓死了!說(shuō)(shuō)到底,到底誰(shuí)(shuí)才是白眼狼,你的心里真的沒(méi)(méi)數(shù)(shù)嗎?”
通紅的雙目直直地瞪向陳氏身旁站著的寶枝,玉枝無(wú)(wú)視掉瘋狂打在身上的木棍,意識(shí)(shí)漸漸模糊的她一字一頓地道:“趙寶枝,你整日擺出一副人畜無(wú)(wú)害的臭臉,實(shí)(shí)際上心卻黑到了極點(diǎn)(diǎn)!所謂舉頭三尺有神明,當(dāng)(dāng)著漫天神佛和雷公電母,你敢發(fā)(fā)誓布匹不是你燒掉的?你敢發(fā)(fā)誓三年前我不是被你推下山崖才摔成現(xiàn)(xiàn)在這樣的?”
說(shuō)(shuō)這話的同時(shí)(shí),玉枝拼命朝著屋檐下的寶枝爬來(lái)(lái),籠罩在暴雨中的她雖然滿(mǎn)身傷痕,氣息微弱,可卻殺意凌然,仿佛地底深淵爬出來(lái)(lái)的索命惡鬼。
柔柔弱弱的寶枝嚇得臉色煞白,“撲通”一聲就跪在了陳氏的腳下,她一邊抹淚一邊哭著道:“娘,您瞧四妹妹都說(shuō)(shuō)胡話了呢,多半是被您打得神志不清了,快快住手罷。姐妹間的情誼為重,就算因此而誤了婚期也不算什么大事呢!”
陳氏毫不留情,猛地一棍將玉枝敲暈。
緊接著,她一改之前的兇惡嘴臉,一面彎腰將寶枝攙扶起來(lái)(lái)一面柔聲安慰道:“寶枝,你爹使了多大的勁兒才促成你與爛桃村老劉家的親事,婚期怎么能誤呢?你且放寬心,明日一早我就和你爹帶你去集市上買(mǎi)(mǎi)更好的布料。”
看也不看一眼趴在雨中的玉枝,寶枝一臉乖巧地挽著陳氏進(jìn)(jìn)屋,道:“可是……可是被四妹妹弄丟的布匹就花了二兩銀子,我們家哪里還有那么多錢(qián)(qián)?”
“這還不簡(jiǎn)(jiǎn)單?”
陳氏回頭瞪向門(mén)(mén)外的玉枝,用理所當(dāng)(dāng)然的語(yǔ)(yǔ)氣道:“反正那個(gè)(gè)嘴碎的小野種是撿來(lái)(lái)的,與雞鴨鵝沒(méi)(méi)什么兩樣,加上雙腿殘廢,再想賣(mài)(mài)給有錢(qián)(qián)人家換聘禮是不可能的了。等你爹回來(lái)(lái),我讓你爹把她賣(mài)(mài)給鎮(zhèn)(zhèn)上的青樓不就有錢(qián)(qián)了?”
眼前一亮,寶枝忙道:“連親生爹媽都拋棄的小野種,早該把她賣(mài)(mài)去當(dāng)(dāng)妓女了。大姐姐和二姐姐均已嫁人,再過(guò)(guò)些時(shí)(shí)日女兒也要嫁了,若是再把她留在我們趙家,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呢。”
娘倆盤(pán)(pán)算的功夫,穿一身蓑衣的趙三斤急匆匆回來(lái)(lái),他前腳才進(jìn)(jìn)院門(mén)(mén),都顧不得看一眼地上早已昏迷不醒的玉枝,忙驚慌失措地道:“老天爺哪!出大事了!出大事了!出大事了!你們猜,那爛桃村劉家老二究竟什么來(lái)(lái)頭?”
剛跑到屋檐下,趙三斤腳下打滑,頓時(shí)(shí)摔了個(gè)(gè)狗吃屎。
陳氏和寶枝忙循聲出門(mén)(mén)攙扶。
陳氏數(shù)(shù)落道:“冒冒失失的像什么?讓鄰里看到了好笑話!劉家老二能是誰(shuí)(shuí),不就是你未來(lái)(lái)的三女婿嗎?”
“女婿個(gè)(gè)屁!”
趙三斤顧不得滿(mǎn)身的淤泥,慌慌張張地道:“我之前在鎮(zhèn)(zhèn)上看到官府張榜的通緝文書(shū)(shū),那劉家老二分明就是黑風(fēng)(fēng)寨的寨主。”
臉色陡變,寶枝顫聲道:“喜歡生吃人肉的‘青面鬼王’竟是劉家老二?我……我未來(lái)(lái)的相公?這……這怎么可能?爹,女兒不要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