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嬸子，快用力，孩子已經看到頭了。”

產婆呼喚著，床上的年輕女子已經快要堅持不住了。

“若……是我堅持不住，就保小。”

產婦有氣無力的，一陣疼痛，終于暈了過去。

孩子也出了了。

門外：

“爹，妹妹是不是快要出來了？”

十歲的葉云興緊張的看著門，期待著產婆快點出來。

“好好等著。”

葉嚴賁也緊張，不過掩飾得極好，忽略站得直直的角的話。

“妹妹出來了，我要陪妹妹去逛蓮花池。”

葉嚴賁和葉云興后面的葉云吉自言自語，只有六歲的葉云吉十分開心，一定會是妹妹的。

“我才帶妹妹去蓮花池。”

葉云祥強勢插了進來，六歲的葉云吉和葉云祥是一對雙胞胎。

“葉夫子，葉嬸子生了一個千金。”

產婆終于在屋內把孩子收拾好，用棉布包好了，抱出來。

葉嚴賁趕快伸手接過。

“云興，給產婆拿上一塊角銀子。”

葉嚴賁吩咐了大兒子，葉云興快速的從隨身攜帶的荷包里拿出了一塊角銀子。

產婆接過，這是這個月的第一份賞錢，可要好好的收起了。

“多謝小少爺。”

產婆拿了賞錢，快速的走了，接生費已經在來的時候給了。

這時，院子里一直沒有開放的蓮花剎那開放，發出迷人的芳香。

葉嚴賁看到如此奇特的情景，自然十分高興。

“以后，你就叫葉蓮香。”

騰出一只手，捏了捏葉蓮香皺巴巴的紅彤彤的小臉，葉嚴賁終于把名字定了下來。

“妹妹有名字了。”

葉云吉和葉云祥又是一陣興奮，至于院子里的蓮花的異象，自然是沒有注意到。

……

時間悄然流逝，葉蓮香牙牙學語，蹣跚學步，再到垂髫之年，轉眼，已經五年過去。

林氏在五年前，已經被大夫斷定不能再生育。

葉嚴賁對于三個男孩的管教，向來嚴格，倒是對葉蓮香比較寵溺。

“阿娘，我要蓮花。”

葉蓮香指了指院子里的蓮花，葉蓮香自小愛蓮，也不知為何。

“好，阿娘給你摘。”

林氏快步走到院子中心的蓮池邊，伸手就摘了一朵紅色的蓮花給了葉蓮香。

五歲的葉蓮香白白嫩嫩的，紅色的衣裳，紅色的蓮花，就像是年畫上的福娃娃。

“妹妹，哥哥回來了。”

大門外率先沖進來了一個人葉云吉，后面還有葉云祥。

葉云吉跑得急，到了葉蓮香面前還有些氣喘吁吁。

“云吉，不要嚇到阿囡。”

林氏一聲輕嚇，葉云吉終于安靜下來了，然后開始圍著寶貝疙瘩葉蓮香轉。

葉云祥看了看妹妹手里的紅蓮花，走到蓮池邊，摘了一朵白蓮花給葉蓮香，葉蓮香乖乖的接過了。

“妹妹，你再長大一點，就可以和琪琪妹妹一起去蓮河摘蓮蓬了。”

葉云吉看了看才到自己一半高的葉蓮香，摸了摸葉蓮香的頭。

“哥哥，我什么時候才可以去蓮河呀！”

葉蓮香奶聲奶氣的，十分可愛。

“阿囡，你十歲就可以下蓮河了，阿娘，會帶你去。”

蓮村有蓮村的規矩，女孩十歲才可以到蓮河采蓮，因此，哪怕葉蓮香十分喜歡蓮花，也沒有以五歲之齡在蓮河邊上摘過蓮花。

“阿娘真好。”

葉蓮香嘴甜，一派的說林氏的好話，葉云吉可就不樂意了。

“蓮香，哥哥不好嗎？”

葉云吉蹲了下來，細細的和葉蓮香說著，有循循善誘的意味。

“云祥哥哥好。”

葉蓮香出口的話，讓葉云吉差點倒在地上。

葉云吉和葉云祥是雙胞胎，長得差不多，年紀極小的葉蓮香可分不清。

“蓮香，我是云吉哥哥。”

葉云吉無奈，只好起來了。

“云吉、云祥，還不快去溫書，該考童生了，云興已經準備考解元了。”

林氏柳眉一橫，葉云吉和葉云祥快速的進了屋子。

最后進院子的是葉嚴賁，葉嚴賁有一家書院，算是一個方圓百里以內的鼎鼎大名的教書先生。

葉嚴賁剛輔導完得意學子陸遷回來，陸遷十歲，已有解元之資，卻是一直沒有考過秀才。

算是方圓百里以內最年幼的，有解元之資的天才神童。

教出這么一個學生，葉嚴賁十分高興。

“清娘，明日我的得意學生要過來做客，你可要好好的招待著。”

葉嚴賁摸了摸八字胡，五年前就蓄上八字胡的葉嚴賁是個嚴父，對于葉蓮香三個哥哥的教育是非常嚴格的。

“知道了，葉郎。”

林氏和葉嚴賁成婚十二載，十分恩愛，在方圓百里之內，是有名的神仙眷侶。

林氏生的漂亮，當年民間選秀，差點被選進宮去，最后還是在臉上抹了黑灰，這才逃過一劫。

葉嚴賁當年考上進士，當了一段時間的官兒，但是因為厭惡官場的邪惡，最終辭官歸鄉，拿了銀子，辦了這一方私塾。

……

第二天一早，葉蓮香還在睡著，陸遷已經上門了。

“阿囡，你快醒醒，有客人來了，阿娘帶你去迎客。”

林氏搖了搖在榻上睡得正熟的小人兒，小人兒搖了搖頭，一副不樂意醒的樣子，可把人心疼壞了。

“阿娘給你穿衣。”

見小人兒不樂意醒，林氏只好自己動手，把還在迷迷糊糊的小人兒捉了起來，細細的穿上衣，好好的洗漱好，這才抱著小人兒去迎客。

“清娘，這就是陸遷了。”

林氏細細打量，多俊的少年郎兒，長得一表人才。

陸遷倒是看向了林玉清懷里的葉蓮香，葉蓮香睡得正熟。

紅彤彤的衣裳，白白嫩嫩的，一副福娃娃的長相，美人胚子是藏也藏不住的。

葉蓮香動了動小鼻子，沒心沒肺。

“老師，妹妹真漂亮，可否讓我抱一抱。”

陸遷是獨子，看見白白嫩嫩的葉蓮香十分喜歡。

“好。”

林氏見葉嚴賁已經同意了，把手里抱著的葉蓮香遞了過去，葉蓮香沒心沒肺，睡得還是很香，絲毫沒有意識到，已經換了一個懷抱。

“小女名叫葉蓮香。”

葉嚴賁看了看對葉蓮香的喜愛溢于言表的陸遷。

“放下我妹妹。”

葉云吉今日沐休，已經出去出去逛了一圈，回來就看見妹妹在一個陌生人懷里，瞬間炸毛。

“云吉。”

葉嚴賁一個呵斥，葉云吉恢復正常。

“阿爹，云吉只是急了一些。”

葉云祥在葉云吉后面回來，但事情已經猜想得差不多了。

“葉云祥，我是你二哥。”

葉云興一聽葉云祥這么叫他，不受了，雖然只比葉云祥大了一刻鐘，大了就是大了，哥哥就是哥哥，應該叫哥哥的。

“別打擾到客人，自己回房溫習功課。”

葉嚴賁最終還是讓兩人回到了自己各自的房間。

“陸遷，你把阿囡給我，阿囡皺了一下眉頭。”

林玉清看了看在陸遷懷里，終于扭來扭去的葉蓮香，知曉，怕是陸遷抱葉蓮香的姿勢不對，葉蓮香難受了。

“阿娘。”

葉蓮香奶聲奶氣的聲音從陸遷懷里傳來，林氏一陣心疼。

“阿娘抱。”

林氏接過陸遷懷里的葉蓮香，細細的拍了拍葉蓮香的背，葉蓮香又安靜了下來。

“葉郎，我先帶蓮香回房了。”

林玉清帶著葉蓮香，回到了房間，葉蓮香被放在榻上，接著睡覺。

林玉清做著針線活兒。

……

“陸遷，你準備何時烤秀才，以你的本事，必然是第一。”

葉嚴賁看著坐在旁邊一派平和的陸遷，陸遷比葉云吉、葉云祥兩兄弟年幼一歲，若是考，葉云吉、葉云祥兩兄弟一定是考不過陸遷的。

“老師，我今年就考，多謝老師的一番教誨。”

陸遷起來，對著葉嚴賁拱了供手，滿是真誠。

“唉！若是考上秀才，你就要去縣城讀書了，以后，我不會是你的老師。”

葉嚴賁嘆了一口氣兒，教了陸遷三載，教書十二載，最得意的就是這個弟子了。

“老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您就是我一輩子的老師。”

陸遷最后拱了供手，有在葉嚴賁旁邊坐了下來。

兩人就這么品著茶，一直到了午時，午時林氏已經做好了飯，備了薄酒。

“葉郎，吃飯了。”

林氏手里抱著葉蓮香，葉蓮香已經醒來了。

“阿爹，吃飯了。”

葉蓮香聽著林氏叫葉嚴賁吃飯，自己也跟著叫了起來。

“阿囡，你也要吃。”

葉嚴賁拍了拍葉蓮香的頭，就是一個小機靈鬼。

“阿娘，我來了。”

葉云吉急哄哄的跑了出來，肚子餓得難受。

隨后不急不緩出來的是葉云祥。

“不要急。”

林氏看著急哄哄的葉云吉就是一陣頭疼，什么時候像云祥一樣不急不緩就好了。

“一個一個的去洗了手，再來吃飯。”

林氏看著葉云吉手上的墨汁就又是一陣頭疼，要是像云祥一樣愛干凈該多好。

——

小劇場：

葉云吉：妹妹，我被嫌棄了～

葉蓮香：活該

葉嚴賁：活該

陸遷：活該

林氏：活該

葉云祥：活該

葉云興：活該

求安慰。

……

“賁”念“奔”，別讀錯，會很丟人，我已經丟過一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