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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滿月祭典

上古時期,有一處世外桃源,名曰桃花坳。人間有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桃花坳便是位列于七十二福地中。

桃花坳中的世世代代生存在那里,人們安居樂業,好不快活。

后世曾有一漁夫發現此地,卻已不是當年桃花坳。而是在此之上又建新址。

曾有五柳先生文曰:“芳草鮮美,落英繽紛。”可見其地之美。

世人知其桃花源,卻步知其桃花坳。可見,桃花坳的存在之早。

桃花坳的人也從未出去過,他們甚至不知道自己這個地方叫做桃花坳。

而外頭的人也從不知此地,只因為他們世世代代信奉的圖圖保佑在這里。

而這里的部落的首領被稱為阿爸,故事就發生在這個小小的桃花坳里。

“阿爸,生了生了!是個女娃。恭喜啊!恭喜!”阿嬤對著嘯風喊到。

“阿爸,你的女娃娃好漂亮嘞!看她眼睛和頭發又黑又亮的。以后一定是個大美人。”

“那是,這可是隨他媽啊。”嘯風對著小女娃傻呵呵的笑,“丫頭,我是你爹爹嘞!對爹爹笑一個嘍……來,笑一個,我的乖女兒。”

“咯咯咯……咯咯咯……”皺巴巴的小臉露出笑,柔亮的眼睛里放出好奇的目光。

“哈哈哈,你看她笑了,阿雯,你看看,她笑了!”嘯旭大笑,“這就是我嘯風的女兒,到時候滿月的時候師婆一定會求個好的。”

“那當然啦,我們女兒是誰啊,阿爸的女兒。”阿雯逗弄著小女娃,“你說是不是啊,小家伙。”

“咯咯咯……咯咯咯……”小小的娃娃還在咯咯地笑著。

“你看看她,小小只的,像個團子一樣,多可愛呀!”阿雯躺在床上虛弱的說。

“是啊,多可愛啊!”嘯風滿懷慈愛的說,“我當爸爸了,阿雯,我有孩子了。”

“瞧你那樣,還是阿爸呢!多大的人了,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了。”阿雯笑著說。

“那能這么說啊,我就是這樣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嘯風撓著頭說,“你說這人生下來這么小,咋能長那么大呢?”

“你說呢,你怎么長大的,她不就怎么長大的。我和你說啊,你可別看見女兒就把我給忘了啊!”阿雯笑著說。

“你還說我,你這么大個人還和自己女兒吃醋。她是從你的肚子里出來的,我能不寵她嗎?”嘯風憋著臉說。

“哇……哇…..哇……”

“你瞧瞧,孩子都給你嚇哭了。”阿雯皺著眉說,“哦哦哦,哦哦哦,阿爸喜歡丫頭。不哭嘍厚,哦哦哦,哦哦哦……”

轉眼就到了阿爸的女兒滿月了,按照部落里的規矩。每一任阿爸,但凡生下女子,便要舉辦滿月祭典。

這個祭典不是在孩子滿月的時候舉辦,而是在孩子出生的第一個月圓之夜為孩子舉辦。

之所以祭典是在月圓之夜舉辦,是因為他們偉大的圖圖是月神。

月圓之夜,就是人與圖圖溝通最好的時機。這個時候,圖圖也最容易聽到人們的祈求與心聲。

為什么會辦這個祭典呢?這其中還是有一段故事。在部落建立之初,最早的那一任阿爸與師婆立下預言,圖圖會將一個神女賜給部落。而這個神女將會庇佑著這個部落,幫助部落度過劫難。

這個神女降生在阿爸的女兒之中,這也就是為什么要舉辦滿月祭典的原因了。

而在祭典上,這個孩子,要認偉大的圖圖做阿爸,祈求這一生順平安樂。

不是神女的孩子,自然沒有辦法享受到神女的待遇。得到相應的身份就要有相應的責任。作為償還,或者說是為了保證部落的延續。

每一位圖圖的女兒,是要嫁給下一任阿爸。而每一任阿爸,則是整個部落同一代中,最優秀的男子。

平常的阿爸只是作為一個父親的角色,而嘯風卻是整個部落的阿爸,而阿雯就是全部落的阿母。

不論男女老少,人們見了嘯旭就要規規矩矩的做個俯身禮。右手搭在左肩上,俯下身來,喚一聲阿爸。見了阿雯,便喊一聲阿母。

事實上整個部落最尊敬的,是師婆。師婆是什么人?

師婆是整個部落中唯一能和圖圖溝通的存在。在今天也許就叫祭司,在那時候,她叫師婆。

古時巫醫不分家,師婆即是巫,卻又是醫。人們尊她的同時,卻也是怕她。

而每年部落上至祭典,下至紅白事,亦或是大小病癥,不論人或牲畜,皆是師婆一人所管。

若說掌管生死也不為過。

轉眼,這個小丫頭的滿月祭典就到了。

嘯旭今天穿上了平常都不穿的圖圖服,圖圖服上縫著兔子的皮,上面有一個黃黃的大月亮。這就是他們偉大的圖圖賜下來的圖騰,偉大的月神和他的月亮。

此刻,他就是圖圖阿爸,也是部落阿爸,更是自己女兒的阿爸。他的眼神里充滿了憐愛,緩緩的站在在月亮圖圖的大旗下,朝著祭壇望去。

圓形的祭壇上擺滿部落里的男人人們帶來了新打來的虎皮、鹿肉以及去年存下的粟米,還有剛從河里打來的鮮魚。

師婆站在祭壇前,用大火勾勒出神秘的色彩。人們懷著虔誠的目光望著祭壇中的火,希望能夠得到圖圖的祝福。

火飄飄渺渺的浮動著,火中焚燒的煙灰漸漸的飄浮起來,紛紛揚揚的藏匿于黑暗之中。

此時的祭典里,只有天上的圓圓的滿月和地上的篝火是整個世界里唯一的兩點光。也許,這就是與圖圖溝通的橋梁。

師婆拿出龜甲刻著符號,嘴喃喃著咒語,將龜甲輕輕地丟進篝火里。圖圖會將他的旨意寫在龜甲上,師婆負責傳達圖圖的旨意。

火瞬間旺了起來,火里的龜甲霹靂里啪啦的響了起來。師婆眼神一凝,這是圖圖正在寫下他的旨意。

火越來越旺,龜甲的聲音越來越小。師婆嘆了口氣,這一任的阿爸也沒有等到神女的到來。可是,部落的大難卻即將到來。

師婆很早之前算過一卦,部落會有大劫。本以為這大劫會有神女來助,可如今,怕是不可能了。

可就在這是,黑漆漆的天空泛起的五彩的神光,照亮了整個黑夜,甚至隱隱有一些蓋住了月亮的光芒。

師婆被突如其來的神光給嚇到,她抬起頭看著天空。只見那道神光一閃而過,如一道流星劃進面前的神壇里。

師婆誠惶誠恐地跪了下來,嘴里大聲喊到:“圖圖顯靈了,天降祥瑞啊!”

人們也被這個神光給震驚道,他們見到師婆跪下。便知道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發生了,也就紛紛跪下大聲的叩拜道:“圖圖顯靈了,天降祥瑞啊!圖圖顯靈了,天降祥瑞啊!”

天上五彩神光漸漸的褪去,篝火也漸漸熄滅。人們也不知道跪了多久,師婆才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翻找著火堆里神光掉下來的東西。

原來那是一塊五彩的石頭,上面刻畫著月亮的符號,月亮里隱隱約約還有只兔子。石頭背面刻了兩個字,浮錦。

師婆高興的落下了眼淚,總歸是部落有救了。她高聲喊道:“天賜神瑞啊!天賜神瑞啊!這是圖圖的標志,她是神女啊!”

人們又開始朝著祭壇跪拜,嘴里紛紛喊道:“天賜神瑞!天賜神瑞!”

嘯風看著那五色的祥瑞,也高興的跪了下來,他知道,這是圖圖送給他孩子的祝福。他還未想到那個傳說。

“阿爸,此女乃是天賜神女呀!”師婆高興的對說說道。

“何來神女之說?”嘯風疑惑不解。

師婆大聲地告訴嘯風,也告訴了眾人。眾人才紛紛想起來這個傳說,如今傳說成真,也不知是好是壞。

嘯風的臉上也沒有表情,只是中規中矩地對師婆說道:“還請婆婆賜名!”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神女天降,攜石而來。祥瑞之兆,佑我部落。今日之見,賜名浮錦。”師婆高聲喊到。

四周的侍衛又大聲地將師婆剛剛說的話復述了一遍,所有人都聽見了。

整個祭典瞬間沸騰了起來。

“神女浮錦!神女浮錦!”眾人跪在地上,虔誠地喊到。

他們很高興,這是圖圖對他們的恩賜。這種情況,就連師婆和阿爸繼任大典都未曾有過。

師婆靜靜看著面前的這一切,又看著天上的五色神光,內心忍不住的感慨了一下,真是天佑部落啊!

嘯風站起身,彎下腰,恭敬地對師婆說道:“煩請師婆觀看龜甲,批命格。”

圍在祭壇四周的侍衛高聲喊到:“批命格!”

眾人也跟著喊到:“批命格!”

過去大家對于這種事情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甚至有的人看到這里已經悄悄咪咪地走了。

但是這次神女降世,人們對于神女的命格可是好奇的不得了。

婆婆笑著點了點頭,從火堆里拿出龜甲。龜甲帶著余溫,上面有幾道裂紋。

師婆看著龜甲,手開始漸漸的顫抖了起來。她蒼老的皺成了一團,眉頭也緊緊的擰著。

龜甲啪的一聲掉到地上,裂成兩半。誰也沒看見,黑漆漆天空中的帶著一絲血紅,從月亮上劃過,轉瞬即逝。也就是在龜甲裂成兩半的那一瞬間。

嘯旭急忙的沖了過去,看到地上裂開的龜甲,問師婆:“婆婆,發生了什么事?”

師婆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但是整個人卻看起來蒼老了許多。

“師婆這命格如何?”嘯風著急地問道。

嘯風眼里還是那一塊裂成兩半的龜甲,他總有一種隱隱約約不祥的預感。

師婆嘆了口氣,說道:“天賜神女,命格自然也是天機不可泄露。”

“婆婆說道,神女的命格乃是天機,不可泄露。”嘯風很麻溜的向眾人說道。

底下的人也悄悄咪咪地議論著,這個神女果真是不一般。老一輩的人也是見證過當年阿雯批命格的,師婆也就是象征性的隨意說說,并未道出。

可如今這位神女卻是連敷衍都敷衍不了,竟然直接是天機不可泄露。當真是神女啊!

想到這里,人們對這個小神女又是多了幾分恭敬與喜歡。

祭典很快就結束了,師婆緩緩地下了祭壇。說浮錦的命格,是真的天機不可泄露。她花了自己整整三成法力才窺探道一點點天機,也瞬間消耗了自己十年的壽命。

眾人陸陸續續地離開了祭壇,明天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他們呢!

嘯風看著師婆顫顫巍巍地走著,他連忙走上前去,扶著師婆。

“婆婆您慢些走,當心腳下。入夜了更深露重,整個部落還指望您呢!”嘯風帶著一絲絲拍馬屁討好地嫌疑對師婆說道。

師婆嘆了口子,說道:“行了,別溜須拍馬地,你這是什么話?”

嘯風倒是臉不紅心不跳的,他也覺得沒啥,厚著臉皮說道:“婆婆,今日我女浮錦的命格,您批了嗎?”

師婆一聽到這事,腳步略微一頓。很快就說道:“沒有。”

嘯風感覺到師婆微微發抖的手和停下的腳步,便知道事情有一些不妙。

“婆婆,您老可不誠實了。整個部落的命格您都是知道的,圖圖也是最信任您了,您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嘯風說道。

師婆皺著眉,嘯風雖說為人剛正不阿,卻也是個七竅玲瓏心。什么事情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既然他如此厚著臉皮追問,想來是已經看出了什么。只是她心里糾結,到底該不該告訴嘯風呢?

“師婆,您怎么不說話。我知道浮錦是神女,她的命格不能隨意泄露。可我畢竟是她阿爸,也是部落的阿爸。不管怎么樣,我總該是要知道的,您說是不是?”嘯風見溜須拍馬這套沒用,也只能硬下口氣來說話了。

他知道,師婆越是這樣掩掩藏藏地說明這件事情越是嚴重。若是一個好命格,師婆早就在祭典上告訴眾人了。哪還需要搞什么天機不可泄露這一套。

師婆微微一愣,忍不住的嘆了口氣。果然不愧是阿爸,什么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她疲憊地說道:“嘯風阿爸,您既然用這樣的語氣同我說話。自然是已經猜到了不是嗎?那就不用我多說什么了。”

嘯風的心沉了下來,果然,那種不好的預感是真的。他皺著眉頭,說道:“嘯風不懂,還請婆婆明示。”

“罷了,我也沒什么好告訴你的。若你真想要知道,過幾日來樹屋找我,我自然會告訴你。”師婆見拗不過嘯風,也是沒轍了,她還不能那一個部落的阿爸怎樣。

“還有,玉兒的事情,你也要盡快辦了。我的時日不多了。”師婆補充道。

“是,婆婆。”嘯風的眉頭更皺了,玉兒的事情,真的難辦。

每一任師婆,對自己的壽命是十分清楚的。她們活的長久,是普通人的好幾倍,卻也要承受著她們的職責與使命。

她們是圖圖在人間的妻子,也是整個部落守護者。她們用她們漫長的一生,保護著部落。她們不能嫁其他人,終其一生都只能是處子之身。

原本師婆一脈是很昌盛的,師婆不用勞作,卻享受著最好的食物與資源。她們居住在樹屋里,平日里也不需要四處走動。

一直到詛咒的爆發,一個師婆愛上了除了圖圖以外的人。那個愛上別人的師婆,將詛咒帶到了部落。圖圖懲罰著師婆一脈,讓師婆一脈無法再擁有自己的孩子。

從那以后,師婆只能選擇部落里的女子作為自己的繼承人。而師婆一脈,漸漸的凋零。到如今,已經變成一代傳一代課。

這一任的師婆,她選中的下一代,就是玉兒。一個估摸著比浮錦大三歲的小丫頭,是部落里大牛的孩子。

這個丫頭從小就沒了阿母,阿母在生她的時候就難產去了。而只剩下阿爸大牛與她相依為命。

自從大牛知道師婆想要收玉兒為下一任師婆的時候,說什么都不愿意。本來嘯風與阿牛是多年至交好友,卻也因為這個事情產生了隔閡。

現在大牛見了嘯風,怎么看都像是拐騙他家女兒的人販子。

夜晚的風吹著有些蕭瑟,村里的守夜點著火光巡邏著,嘯鳳緩緩的走在回的路上。柵欄旁的篝火隨著風飄忽不定。

嘯風望著那火,竟然又想起祭典那時的模樣。那會風也是這樣的吹,火也是這樣的飄忽不定著。

嘯風的心又沉重了幾分,祭典發生的事,真的讓他高興不起來。所謂的神女,他寧可不要。

人們給了浮錦多大期望,她就要承受多大的痛苦。這一點,作為阿爸的他,深有體會。

他寧可自己的女兒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子,等他物色到下一任阿爸,就讓她嫁給他。就像他和阿雯一樣。

想到這里,嘯風的心里又浮現出阿雯的面孔。內心沒由得也柔軟了幾分。

他走到家門口,推開門,便聽見阿雯的聲音。

“阿嘯,怎么樣了。”阿雯看著嘯風走門的樣子,有些魂不守舍的。

“你這是怎么這個樣子,魂不守舍的。祭典怎么樣了?”阿雯一臉關切地問道。

嘯風回過神,聽見阿雯略微責怪的語氣,不好意思地說道:“啊?沒事的沒事的,我在想事情。”

“想什么事情呢?”阿雯微微地笑著挪諭道。

嘯風撓了撓了頭,說道:“也不是什么大事。”說著就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阿雯也沒多問,說道:“祭典如何?舉辦的可還順利?我剛才還聽見外邊路過的人說什么祥瑞什么的?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阿雯這幾日都在床上臥著,都快悶成梅干菜了。每日也全靠著偷聽外頭人拉家長里短和嘯風回來與她講的趣事了。

“對啊!你不知道,我們家的女兒,是天賜的神女。你可還記得我以前告訴過你的傳說?”嘯風笑瞇瞇地望著阿雯。

阿雯若有所思,似乎想起來了,她長長地拖著哦了一聲。恍然大悟地說道:“你是說,我們的孩子是天賜的神女,來拯救部落來了?”

“對啊!你不知道。今天祭典有道五色的神光,降下一塊神石。神石上是圖圖的標志。婆婆說,她是圖圖賜的神女。”嘯風高興地說道。

阿雯的眼睛里充滿了驚奇,虔誠而又謹慎的問著嘯天:“圖圖顯靈了?婆婆賜名了嗎?叫什么?”

嘯風看著阿雯,滿臉的寵溺地摸著她的頭說道:“賜名浮錦,石頭上刻著浮錦二字,婆婆便為她取名為浮錦。”

阿雯身旁的小娃娃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她聽見這個名字的時候開始笑了起來。

嘯風驚奇地看著旁邊小小的人兒,內心更加難安起來。

反倒是阿雯高興的不得了,直夸師婆這個名字取得好。嘯風也只能跟著在一旁點頭。

阿雯高興的將孩子遞給嘯風。讓他抱抱浮錦,嘯風小心翼翼地抱著浮錦。生怕摔到她。浮錦看見嘯風,有咯咯咯地笑了起來。真是一個愛笑地人兒。

阿雯看著眼前地這一幕,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對嘯風說道:“阿嘯,你要帶著浮錦感謝一下圖圖。”

嘯風也忘記了這事,每一個新生的孩子。父親都要帶著孩子感謝圖圖的恩賜,這是圖圖給他們夫妻的禮物。

只見嘯風緩緩地跪下,像托著圣物一樣托著浮錦,朝著窗外的那輪明月跪拜著。

月亮圓圓亮亮的,暈散著淡淡的白光,忽閃忽閃的,像是在回應嘯風的跪拜。

“早些休息吧!你身子還弱。”嘯風站起身,心疼的看著阿雯。

“嗯好!我們休息吧!”阿雯笑著說道。

夜晚的蟲聲很亮,帶著蛙聲吵得嘯風睡不著。翻來覆去的,爬起來為自己的妻女拉了拉衣服……

版權:瀟湘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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