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房東小姐有點(diǎn)(diǎn)暖
最新章節(jié)(jié)
- 第42章 沒(méi)(méi)關(guān)(guān)系,我不生氣了
- 第41章 溫涼的過(guò)(guò)去
- 第40章 風(fēng)(fēng)雨前
- 第39章 吻
- 第38章 喜歡你
- 第37章 逗她玩
第1章 櫻花樹(shù)(shù)下
四月末,櫻花落盡。
回到這個(gè)(gè)城市的第二個(gè)(gè)星期,溫涼帶著某種莫名的心情,決定來(lái)(lái)一場(chǎng)(chǎng)故地重游。
這是時(shí)(shí)隔四年,她再次踏進(jìn)(jìn)H大——這所她只度過(guò)(guò)一年大學(xué)(xué)時(shí)(shí)光的學(xué)(xué)府,怎么說(shuō)(shuō)呢?一點(diǎn)(diǎn)點(diǎn)(diǎn)懷念,一點(diǎn)(diǎn)點(diǎn)(diǎn)憂(yōu)傷吧。
沿著還算熟悉的光潔校道,經(jīng)(jīng)過(guò)(guò)女生宿舍樓下,拐過(guò)(guò)體育館,那棵高大的櫻花樹(shù)(shù)驀然出現(xiàn)(xiàn)在她眼前。
四月末的春天,樹(shù)(shù)上只有稀落的粉色還在倔強(qiáng)(qiáng)地點(diǎn)(diǎn)綴枝頭,那種飛花漫天、幽香怡人的唯美場(chǎng)(chǎng)景是沒(méi)(méi)有的了。
溫涼站在遠(yuǎn)(yuǎn)處看了好一會(huì)(huì)兒,才決定走過(guò)(guò)去,坐在樹(shù)(shù)下的長(zhǎng)(zhǎng)椅上。
現(xiàn)(xiàn)在是午后,這里特別的安靜。
她微微仰頭,透過(guò)(guò)繁密枝葉間的縫隙窺望天空,卻見(jiàn)(jiàn)一片花瓣旋轉(zhuǎn)(zhuǎn)著飄飄然墜落,她伸出手去,讓這片櫻花瓣停在手掌心。
櫻花,最能勾起溫涼的往事了,絲絲縷縷的,緩緩地涌上心頭。
在這棵樹(shù)(shù)下,她和一個(gè)(gè)曾經(jīng)(jīng)很喜歡的人分手了,在她最痛苦最無(wú)(wú)助的時(shí)(shí)候。
記得那天櫻花開(kāi)(kāi)得很好,魏哲動(dòng)(dòng)作很輕地抱了她一下便放開(kāi)(kāi),然后說(shuō)(shuō):“溫涼,你多保重。”
粉色的櫻花雨用慢動(dòng)(dòng)作在他們之間落下,溫涼無(wú)(wú)措地望著魏哲的眼睛,想從中看出,他眼底是否有為了逗她開(kāi)(kāi)心而藏著的玩笑。
然而什么都沒(méi)(méi)有,除了決然和嘆息,魏哲眼里什么都沒(méi)(méi)有。
從此以后,溫涼沒(méi)(méi)有再見(jiàn)(jiàn)過(guò)(guò)他。
她的世界里除了回憶,沒(méi)(méi)有再出現(xiàn)(xiàn)過(guò)(guò)“魏哲”兩個(gè)(gè)字。
幾個(gè)(gè)月后,隔著一片無(wú)(wú)法穿越的冰冷屏幕,魏哲終于出現(xiàn)(xiàn)了,他用華麗而精致的造型,深情款款地對(duì)(duì)著每個(gè)(gè)人唱情歌。
從那時(shí)(shí)起溫涼知道,他們徹底是兩個(gè)(gè)世界的人了。
一陣風(fēng)(fēng)溫柔地吹過(guò)(guò),帶走了手心的那點(diǎn)(diǎn)粉色,溫涼來(lái)(lái)不及找尋,它已隨著風(fēng)(fēng)消失不見(jiàn)(jiàn),一如她腦袋中的記憶。
櫻花凋零的季節(jié)(jié),其實(shí)(shí)是個(gè)(gè)好時(shí)(shí)候。
溫涼覺(jué)(jué)得眼睛有點(diǎn)(diǎn)發(fā)(fā)澀,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站起身,慢慢踱步到樹(shù)(shù)的另一邊,才發(fā)(fā)現(xiàn)(xiàn)原來(lái)(lái)這里除了自己,還有別人。
褪了色的棕色長(zhǎng)(zhǎng)椅上躺著一名男生,白色T恤,牛仔褲,懷里抱著一把吉他,弦鈕在他臉上弄出兩個(gè)(gè)凹下去的點(diǎn)(diǎn)。
陽(yáng)(yáng)光穿過(guò)(guò)樹(shù)(shù)葉在灑下的斑駁光點(diǎn)(diǎn)分了他一些,一朵調(diào)(diào)皮的粉色櫻花,靜靜躺在他合起的左邊眼皮和長(zhǎng)(zhǎng)長(zhǎng)(zhǎng)的睫毛處。
溫涼不自覺(jué)(jué)笑出聲來(lái)(lái),這樣都沒(méi)(méi)有醒,那是睡得有多沉?
然而就是這笑聲驚醒了他。
男生的眼皮動(dòng)(dòng)了下,眼睛就睜開(kāi)(kāi)了,溫涼看著那朵櫻花順著他的眼角劃過(guò)(guò)耳朵,碰了一下他耳后的頭發(fā)(fā)落在地上,然后男生開(kāi)(kāi)始轉(zhuǎn)(zhuǎn)動(dòng)(dòng)脖子。
溫涼唯一的反應(yīng)(yīng)是拔腿就跑,被吵醒后發(fā)(fā)覺(jué)(jué)有個(gè)(gè)陌生人在旁邊盯著你這種詭異場(chǎng)(chǎng)景,說(shuō)(shuō)不定人家會(huì)(huì)把她當(dāng)(dāng)成愛(ài)(ài)慕者,或者是偷|窺狂的,原諒她真的是沒(méi)(méi)想好怎么面對(duì)(duì)可能會(huì)(huì)很尷尬的場(chǎng)(chǎng)面。
阿離側(cè)(cè)著臉,有點(diǎn)(diǎn)迷糊地看著視線(xiàn)里漸跑漸遠(yuǎn)(yuǎn)的背影,瞳孔里倒映著飄揚(yáng)(yáng)的栗色卷發(fā)(fā)和飛揚(yáng)(yáng)的淡綠色裙角。
他很確定這個(gè)(gè)人剛才是在他旁邊的,卻并不在意是誰(shuí)(shuí)。
坐起身,阿離把吉他橫放在腿上,瞇著眼適應(yīng)(yīng)了下刺眼的陽(yáng)(yáng)光,然后抬手摸了摸臉上有些麻木的地方。是兩個(gè)(gè)凹進(jìn)(jìn)去的印子。
好像該回去了,他想。
——
男生宿舍大樓里隨處可見(jiàn)(jiàn)光著上身,只穿著一條大叉褲晃蕩的男生,阿離背著吉他一路走上五樓,白皙修長(zhǎng)(zhǎng)的手正想扭動(dòng)(dòng)門(mén)把時(shí)(shí),聽(tīng)(tīng)見(jiàn)(jiàn)宿舍長(zhǎng)(zhǎng)吳峰的聲音透過(guò)(guò)薄薄的門(mén)板傳了出來(lái)(lái):“你們知不知道溫離去哪了?”
聽(tīng)(tīng)見(jiàn)(jiàn)自己的名字,阿離停下了開(kāi)(kāi)門(mén)的動(dòng)(dòng)作,緊接著里面有人接話(huà)。
“誰(shuí)(shuí)知道他去哪里了?那個(gè)(gè)人整天獨(dú)(dú)來(lái)(lái)獨(dú)(dú)往,怪癖的很,你找他干嘛?”答話(huà)的是申世榮,一向和阿離合不來(lái)(lái)的這么一個(gè)(gè)人。
吳峰答:“不是我找他,是咱們班長(zhǎng)(zhǎng)剛才打電話(huà)來(lái)(lái),說(shuō)(shuō)找他有事兒。”
申世榮從電腦前抬起頭,陰陽(yáng)(yáng)怪氣起來(lái)(lái),“班長(zhǎng)(zhǎng)好好的一大美女怎么就那么想不開(kāi)(kāi),總是打電話(huà)來(lái)(lái)找他呀?那溫離,整天就知道抱著個(gè)(gè)吉他裝文藝小青年,事實(shí)(shí)上彈的都是噪音,簡(jiǎn)(jiǎn)直是侮辱觀(guān)眾的耳朵,沒(méi)(méi)人樂(lè)(lè)意聽(tīng)(tīng)。”
坐在他旁邊的羅明豎起蘭花指,捏著嗓子接下去:“討厭~當(dāng)(dāng)然是因?yàn)樾“啄橀L(zhǎng)(zhǎng)得好看我才找他啊。”
吳峰眉頭皺了皺,“我說(shuō)(shuō)你們,講話(huà)能不能溫和點(diǎn)(diǎn)?怎么說(shuō)(shuō)也是一個(gè)(gè)班的同學(xué)(xué),還是同一個(gè)(gè)宿舍的,要是讓溫離聽(tīng)(tīng)見(jiàn)(jiàn)了心里多不舒服?特別是你申世榮,你天天夜里在人家上鋪煲電話(huà)粥,人家說(shuō)(shuō)你了嗎?”
“切…我講電話(huà)礙他事了嗎?他不是也還沒(méi)(méi)睡呢嘛,我說(shuō)(shuō)的本來(lái)(lái)就沒(méi)(méi)有錯(cuò)(cuò),他要不是花架子的話(huà),怎么參加那么多次亂七八糟的比賽都被刷下來(lái)(lái)了?”申世榮不以為然地說(shuō)(shuō)。
吳峰一時(shí)(shí)間被他噎住,沒(méi)(méi)有說(shuō)(shuō)話(huà)。
門(mén)外,阿離握住門(mén)把的手指收緊,手背的皮膚繃得緊緊的,隨即又放松下來(lái)(lái),推下門(mén)把走了進(jìn)(jìn)去。
空氣忽然安靜。
申世榮和羅明帶著不屑飛快地看了阿離一眼,也不在乎他是否聽(tīng)(tīng)到了剛才他們說(shuō)(shuō)的話(huà),埋頭繼續(xù)(xù)去玩網(wǎng)(wǎng)游。
阿離沒(méi)(méi)有和他們打招呼的打算,直徑走到自己的床位,把肩上的吉他放下,在衣柜拿了一套干凈的衣服裝到背包里,又出去了。
過(guò)(guò)程中吳峰本來(lái)(lái)想說(shuō)(shuō)班長(zhǎng)(zhǎng)找他的事,但看到他凝著冷冷的神情,不知該不該開(kāi)(kāi)口,只好作罷。
“裝什么逼啊?”
申世榮的聲音不大不小,剛走出門(mén)口的阿離聽(tīng)(tīng)得到,他頓了下腳步,想轉(zhuǎn)(zhuǎn)身時(shí)(shí)又停住,終究還是把怒氣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