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試還沒結束，陶昕然便選擇了中途退場，而且是在面試官完全沒有許可的情況下，自作主張離開的。

這樣的舉動無異于自我放棄了這一次面試的機會。

“這怎么可以這樣啊？”

“面試都還沒結束，她就這么跑了？”

“還有沒有點規矩，一點禮貌都沒有。”

“就是，我們祁總都還沒發話，她居然敢跑。”

當大家反應過來時，無不在譴責著陶昕然這毫不合理的動作。

“祁總，你看這，我們的面試是繼續還是稍作休息半會？”看著突然安靜得可怕的祁向陽，工作人員小心謹慎地問道。

“滾。”

只聽得祁向陽一聲怒吼，隨即伴隨著“呯”的一聲巨響，那放在會議桌上的架子及書本被祁向陽掃落一地。

滿室惶然，更不敢再發出半點聲響。

大家都不知道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祁總為何會突發雷霆，更沒有人敢去自作主張地拾起被祁總掃落的雜物。

………………

整整一個下午，祁向陽都煩躁無比，根本無心工作。

于是，他索性將自己關在辦公室里，誰也不見。

煙抽了一根又一根，他拼命說服自己冷靜下來，但是他的腦海卻仍舊不停地想起今天陶昕然離開時淚眼連連的模樣。

他以為看到她痛苦難過，他會無比欣慰。

然而事實卻是，此時他的心情，并沒有想象中那么開心。

反而，他壓抑難過得要命，簡直是心如刀割。甚至，比以往任何一個時刻還要痛苦。

祁向陽一個人靜靜地端坐在他的專屬辦公室內，辦公室的窗簾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竟被人密不通風地拉了起來。

明明是烈日炎炎的午后，然后在這小小的辦公室內竟照不到一絲一縷的陽光。甚至，整個辦公室黑沉沉的，令人有一種無法言狀的沉重壓抑之感。

當陳心瑤向著辦公室走來時，祁向陽的特助韓獨秀仿佛看到了救星，連忙迎上去，說道：“謝天謝地，心瑤姐，可總算把你盼來了。祁總不知道怎么了，一早就將自己關在辦公室里，連今天的董事會也不參加了。”

陳心瑤沉眸，往辦公室瞄了一眼，那里黒沉沉的一片，然后對韓起秀微微一笑，說道：“韓特助，這兒交給我，你先去忙吧。”

韓特助如獲大赦，擠眉弄眼地朝著陳心瑤不住地道謝，然后扭著他天花亂墜的屁股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陳心瑤剛一推門進去，一股嗆鼻的煙味便撲面而來，惹得她不覺地咳了幾聲。

四年了，整整四年了，祁向陽整整戒煙了四年，沒想到今天的他，居然又再一次吸起了煙。

“我不是說過，誰也不要來打擾我么？”

察覺了辦公室的門被人打開了，祁向陽看都不看一眼，便扯著嗓子怒吼道。

陳心瑤假裝沒聽見，繼續緩步向前，說道：“向陽哥，你胃不好，醫生早有囑咐，不要再吸煙了。”

然后她看到祁向陽身前的案桌上早已橫七堅八地躺著一地的煙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