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瓊華戴上口罩后站在鏡子前，最后一次確認自己并沒有漏出一絲發，妝容得體后推開門同小伙伴一起進入手術室。這是她第一天實習，在確認了自己跟的老師之后，她就被帶到手術間并丟下。手術間里正進行泌尿手術，瓊華遠遠地站著，感覺氣氛很尷尬，好像自己進來的并不是時候。

隔了一會兒，老師和其中一位醫生好像是適應了瓊華的存在，但又好像是忽略了她的存在。又開始了她沒進去前的話題，討論著買房大計：“聽說J街那邊新蓋了一棟，價格還可以，順哥你可以考慮下。”順哥也正是她的老師，笑著掛上一袋鹽水：“我也有這個打算，聽說那個樓段是真不錯。”

瓊華站在一邊，一聲不敢吭，一會兒看看臺面上那個擺了截石位睡得比自己平時睡覺還沉的病人，一會兒看看自己老師那雙被包的只剩下眼睛的臉，猜測這個人長得什么樣：聽聲音人好像很老，別是一個很兇的阿叔，但是如果能教到什么，也是可以的啦。思緒萬分的瓊華一轉眼，和一雙很溫柔的眼睛對上。瓊華怔愣：原來小說里的溫柔的眼睛不是騙人的啊。

她假裝淡定的錯開了視線，和那敞開的男性下體對上，眉宇微皺，又尷尬的轉回視線，卻不想那個人還在看著她。他好像是看出了她的尷尬，開口：“順哥，你不帶一下你同學嗎？”順哥和另一個醫生聊得正海，聽到這話似乎才想起自己有一個站在一邊一直不吭聲的同學。看了一眼瓊華：“你叫什么名字啊？”瓊華聞言立即像聽到軍令一樣，抬頭大聲說：“陳瓊華。”

順哥意味深長地笑道：“小華啊。你去跟著廖醫生，如果那邊需要掛鹽水，你就掛上去，懂了嗎？”她愣了一下，然后看到老師的眼神，那是一種審視的眼神，一個激靈：“懂了。”然后想了想，弱弱的問了一句：“老師，誰是廖醫生啊？”順哥繼續官方微笑：“就是......”

“是我，”從對面傳來溫柔的聲音，她看過去，又是那雙溫柔的眼睛，“過來吧。”

——————————————————午休———————————————————

等到午休點到了，瓊華被小伙伴接走去飯堂吃飯，路上她明顯思緒不在線上。小伙伴們都在討論今個兒的老師怎么嚴肅怎么溫柔，而瓊華卻仿佛打飯機器人，一聲不吭。等到小伙伴發現不對勁問她時，她才邊吃得嘴巴鼓鼓邊托腮苦惱：“我感覺我的老師不喜歡我。”小伙伴小甲安慰：“才一個早上呢，你別想太多了。”瓊華搖了搖頭：“不是的，他都不像你們的老師。一個早上，他只問了我的名字，然后就把我扔給一個醫生帶。”瓊華啃了一口奧爾良雞腿，嘆了一口氣，“你說，一個醫生帶實習護士，這是什么操作啊？”對面的甲乙丙面面相覷，不敢說話了。

瓊華又喝了一口燕塘的楊枝甘露，表示寶寶心里難受，抑郁了。小乙在這個尷尬的氛圍里弱弱的開口：“瓊華，按你這個說法，可能你接下來的日子不好過啊。”瓊華扶額閉眼，心里吐槽：豈止是可能。嘴上卻是說：“應該不至于，可能是我搞錯了，我老師應該是......慢熱。”嘴邊掛著僵硬的笑，瓊華止住了這個話題。

在小伙伴甲乙丙的安慰中，瓊華度過了實習的第一天，而那個溫柔的廖醫生，午休之后到完全下班她都沒再見到了。而那個人也就被瓊華記在心里了，卻再也沒有突然出現在腦海里或者刻意去想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