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前清風高節的含霜仙尊竟……”

“竟能做出這等事？”

“什么這等事、那等事，仙尊品性，千百年來，諸位都是有目共睹的……”

“那衛璞卻早有頑劣之名，怎么能聽這小子一面之詞？”

“說得也是，真是荒唐。”

仙門百家十年一度的攬月臺論戰大會中，傳來此起彼伏的竊竊私語，今年的攬月臺論戰，以令人嘩然的方式落幕了。

渺云門含霜仙尊玉清的幺徒衛璞。

奪了論戰魁首。

這于渺云門，或是含霜仙尊。

皆是臉上有光的事兒。

可拿下論戰魁首的衛璞，在本該說一些感謝師門、師尊栽培之類的話的時候。

卻劍指自己的師尊玉清。

罵她齷齪下流。

當眾揭發她猥褻徒兒，為了提升自己修為，把徒兒當爐鼎。

“放肆！”

渺云門門主拍案怒喝。

周遭頓時寂靜無聲。

“衛璞小兒，我與你師尊原本只是覺得你少年頑劣，本身還是可塑之才，今日才知，你根本就是忘恩負義、朽木難雕！”

“你師尊修為已至大乘，離飛升只差一步之遙！”

“用爐鼎這等下作的東西，只會有損她的心境……”

“你污蔑恩師，都不動腦子的嗎？！”

渺云門主怒視只身一人立于攬月臺之上的少年，玉清告知過他內情，他知道為何玉清會和自己的徒兒發生不倫之事。

越是知道，越是覺得衛璞狼心狗肺。

是啊，他前世都不動腦子的嗎？

怎么就那么大臉……

以為她瞧得上他這具身體？

衛璞有些呆怔的看著，周遭熟悉入骨的場景，身上似乎還殘留著，前世被送上誅魔臺，千刀萬剮的痛楚。

“掌門師兄，罷了。”

清越的聲音，好似夾著云巔之雪的氣息，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令人聽了神思清明。

衛璞渾身一怔，循著聲音猛然抬頭望去，渺云門主身側白衣如雪，似皎皎天上月的身影，撞入他眼中。

清冷疏離的目光，刺得他心頭發疼。

“本尊雖未曾拿衛璞當爐鼎，但確實與他有過有違師徒之禮的關系……”

“思慮不足生是非，是本尊之過。”

玉清語氣風輕云淡，姿態坦蕩得令眾人想指摘這有失倫常的事，都無從開口，只能嘩然失聲地看著她。

她將清冷目光落在他身上。

方才在攬月臺上“高談闊論”的衛璞。

不知何時已然沒了動靜。

玉清好似未曾察覺到他異常的反應，只是自顧自地說著，與前世一般無二的話語。

“玉成，你既不愿，為何……”

她神色平靜，無怒無怨，只是嘆息。

會發生那件事，與他脫不了關系，她原本以為他是配合的，如今方知是她一廂情愿。

既然不愿，他為何不說呢？

何必暗生怨念，糾纏至今。

前世師徒反目成仇，血戰凌云峰的場景，仿佛就在昨日，她身為仙門表率，教出來的徒兒卻成了赤晏魔君。

他以血證道，斬仙墮魔。

打開了魔族封印，放任魔族入侵。

致使天下，生靈涂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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