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會所。

長安街最奢華的娛樂場所，有錢人揮金如土的地方。

班長訂的是最靠里的888豪華大包間。

“這四五萬一晚的包間，班長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簡直豪橫啊！”徐婉從服務員的托盤里拿過兩杯酒，遞了一杯到余夏手里。

酒也是好酒。

余夏接過酒，往左移了一個位置給徐婉，調侃道：“錢哪能是班長給的啊！”

英年早婚又早育的班長，雖然事業小成，但這么一大筆錢，也不是說拿出來就能拿出來的。就算他想，孟巧也不一定愿意啊。

“不是班長？”徐婉左右環顧：“那，能是誰啊？”

包間里的男人都是西裝革履，打上領結，端上酒杯，各個都像是站在人生巔峰的頂尖人士，一時之間倒也看不出誰有這等財力。

“還能是誰？”

孟巧不知什么時候也端了酒杯坐過來，衣服很合身漂亮，完全看不出已經是一個孩子的媽。

“理科強化班的那個嚴陵，你們還記得吧？”

徐婉點頭：“那必然記得啊！不就是那個許白露的前……”

脫口而出沒剎得住的“許白露”三個字，讓徐婉臉色一變，立即看了一眼余夏，剩下的“男友”兩個字，愣是不敢說了。

原來是嚴陵啊……

余夏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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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初夏。

老式吊扇裝模作樣地轉動著，帶不來一絲風，像是老牛磨坊似的，一下又一下，反倒徒增眩暈和煩躁。

許白露走進來，笑著給余夏帶了一支冰糕：“夏夏，顧從今在樓下叫你呢。”

聞言，余夏偏頭看一眼許白露。

她確實生得漂亮。

文科強化班清一色呆板的黑框眼鏡，沉悶的到肩黑發抹殺了少女們的特色，只有她許白露在這樣枯燥的打扮下依舊顯得清純可愛。

“不去。”余夏有些煩躁，接過冰糕，又拿起筆解數學題。

許白露坐在她旁邊，不知發生了什么，看她一道數學題解了又解。

數學卷第一道立體幾何題，以余夏的水平，不該這么久還得不出答案的。

看了好半天，許白露才又開口：“夏夏，怎么了？”

余夏能聽出許白露言語里的小心翼翼，但她不想搭理她。

“你們……吵架了？”許白露輕聲問。

余夏拿筆的手一頓：“沒有。”

吵架？她倒是想和顧從今吵一架，好過她一個人生悶氣，白白落個脾氣不好的壞名聲。

“你呢？”余夏轉過頭。

“我？”許白露有些懵，不知道余夏問的是什么。

“你和嚴陵怎么樣了？”余夏咬一口冰糕，漫不經心地問。

嚴陵，理科強化班穩居第一的保送生。

成績好，家境好，長得好，除了人冷點，沒有其他毛病。

許白露顯得局促起來：“還不就是那樣。”

“哪樣？”余夏有些不折不撓。

許白露苦笑：“你也知道，嚴陵保送了Z大，我現在連他面都見不到，應該……快分手了吧。”

余夏看她一眼，沒說話。

當初，許白露追嚴陵的時候，可不是現在這種聽天由命的態度。

“夏夏，這段感情一直都是我在主動，我也很累的。”許白露嘆口氣：“嚴陵和顧從今完全不一樣，早知道……”

早知道什么？

余夏皺了皺眉。

沉默間，班長拿了一沓試卷過來，遞了一張給許白露：“白露，你數學97。”

“余夏，你的。”說著，也給余夏遞了一張試卷，上面是鮮紅的135分。

余夏接過試卷，看都不看一眼，壓在英語書下。

“我怎么才97啊？！”許白露雙手捧著試卷，一臉不可置信。

考試前，她有找理科班的同學開小灶。

按理說，不該這么低的。

班長拍了拍許白露的肩膀，安慰道：“這次試卷是有點難了，你別太難過。”

許白露數學一直不好，在文強班是吊車尾的水平，這個分數倒是在班長的意料之中。

“班長，你教教我吧！”許白露轉過頭，希冀地看著班長。

文科班的男生里，只有班長的成績還算名列前茅。

“可能不行呢！”清脆的聲音傳來。

余夏和許白露同時轉頭。

如果說，美貌能殺人的話。許白露這種程度的讓人半死不活，而孟巧則足以將人殺得透透的，半點都不能動彈。

說著，孟巧走上前挽住班長的手：“我男朋友，準備教我來著。”

什么？

許白露頓了頓，視線從兩人交挽的手上移到她們的臉上。

孟巧氣定神閑。

倒是班長耳廓微紅。

“你們……在一起了？”許白露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

“怎么了？”孟巧看她：“不行嗎？”

許白露噎了一下：“也……也不是。”

孟巧沒再管她，松開班長的手，對余夏說：“你男朋友在下面等你，讓我叫你下去。”

余夏哦了一聲，放下筆，有些不情愿地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