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做服務員，搞促銷，賣衣服這些，估計一個月也就1000多。如果你確實想給你媽換手機，就做我說的這個，不僅有固定工資，每天還有額外收入。”

自個的話音剛落，李夢嬌就后悔了，她懊惱地捶了捶自己的腦瓜崩兒。怎么可以在娛樂會所對女生說“有額外收入”這種話？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做三倍！

呃……好邪惡。

怕眼前這個乖巧恬靜的好姐妹兒誤會，她忙解釋，“就是有些人嘛，喝大了玩high了，錢什么的掉了都不知道，然后就給那些搞衛生的保潔增添了一份額外收入。”

說著，把手里的瓜子殼丟進腳邊的垃圾桶，拍了拍碎屑，又從果盤里抓起一把繼續嗑，邊嗑邊看姐妹兒臉上的反應。

在看穿姐妹兒的顧慮后，繼續補充，“哎呀，其實夜場沒有你想像中的那么亂，關鍵，你應聘的是保潔，又不是什么服務員啊，公主之類的，所以大可放心，到時候保潔服一穿，口罩一戴，帽子一扣，沒人知道你長什么樣。”

終于，女孩兒開口了，“那……做到開學前，我能掙到3000塊嗎？”聲音軟糯又怯生生。

“噗”，李夢嬌像聽了個笑話似的，沒忍住笑出了聲，捧腹說道：“哎呦喂秋秋，這可是魔都，你以為是我們縣啊。3000塊可是最低標準了，加上雜七雜八的補貼，一個月少說有5000，還不說撿到的那些外快，如果運氣好的話，輕輕松松月入過萬不是夢。”

月入過萬？

楚秋不可置信地咽了咽口水，很明顯，她心動了。

“真的？”

“騙你干嘛！要不是這里押了我工資，我早去我媽他們那兒打掃衛生了。”

說到帶勁處，李夢嬌連瓜子都不嗑了，開始了她的眉飛色舞，“你都不知道，他們那兒好安逸哦，每天有吃不完的進口零食，好多都是客人點了沒開封的，等他們前腳一走，后腳就有人進去打掃衛生尋寶，不是撿錢就是拿吃的，巴適慘了。”

條件是挺好的，只是……

楚秋仍有些擔心，她小心翼翼的再次向她確認，“里面……真的不亂？”

李夢嬌仰起頭，若有所思的思考了幾秒，“怎么說呢，主要看你經不經得起誘惑了，你看我，在這里做了大半年，還有小強，不是也在酒吧當服務員，啥事沒有，你想，如果真有事，我爸媽也不會讓我到這里來當前臺了喔，對不對？”

也是，若這種地方真如自己所想的那樣又亂又不安全，李叔叔他們怎么可能放心讓女兒到這種地方來上班。

漸漸的，對娛樂場所存有“壞印象”的楚秋，聽了李夢嬌的話后，慢慢放下了偏見。

“你們這里還招不招人？……我想和你一起。”

因為人生地不熟，又是進娛樂場所上班，她多少有些害怕。

“不招了。”李夢嬌搖頭，遺憾的說，“你要是早來幾天還好，現在都招滿了，不過你可以去我媽那兒，“夜·宴”聽說過沒有嘛？那可是魔都最壕的高級會所。”

“工資高嗎？”楚秋的聲音很輕，秀白的小臉泛起了暈紅，可能是問得太直接，導致她有點不好意思。

“高啊！怎么不高！給你說，凡是進去消費的都非富即貴，這也意味著，你撿到錢的幾率更大更多，毫不夸張的說，加上工資，就這倆月，夠你買幾部手機了，還是蘋果喲。”

聽到“幾部”二字，楚秋徹底淪陷，但對于時間，她卻犯起了愁，“……也不知道他們招不招暑假工，我9月份要開學。”

“問題不大，我媽那兒的領班人很好，到時托她給經理說一聲就是了。”

聽到李夢嬌說得這么肯定，楚秋暗淡的雙眸開始泛光，“那真是太謝謝你了。”

“這有什么，你和我媽在一起我還放心些。“說話間，李夢嬌一把握住她纖細柔白的雙手，語重心長道，“做保潔有點幸苦哦，你先試試看，要是做不下來就給我說，我重幫你找個工資高的。”

楚秋乖巧的搖搖頭，“我不怕苦。”

“我知道，只是覺得你一個彈鋼琴的，來做保潔……有點……有點……”掙扎半天，最終，李夢嬌把卡在喉嚨的話咽了回去，她知道自己不該說出來，挺煞風景的。

楚秋似乎從她復雜的表情里猜到了什么，她篤定地看著她，“不用擔心，真的，反正才兩個月，兩個月后我就要去上學了，所以，我能堅持。”

“那好嘛，你先做，不過要記住哈，做不下來跟我說。”

“嗯。”

朝中有人好做官，這話放在她身上一點都不假。

原本“夜·宴”是不招人的，即便平時招，也只招正式工，而且還非常嚴苛，更別說招兼職了。但有領班那層關系在，外加李夢嬌的媽媽剛好要請假回老家裝修房子，楚秋也就這樣順利的走后門給應聘上了。

上班第一天，她是一千個一萬個吃不消，里面悶暗不說，又吵又鬧，最讓她接受不了的是，隨便一個轉身，就能撞見有人摟摟抱抱，要么就是肆無忌憚的動手動腳，更無語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做“不雅”之事。

太顛覆世界觀了，什么燈紅酒綠、靡靡之音、紙醉金迷、荒淫無度、在這個會所上演得淋漓盡致。

她每天有過“不做了”的念頭，但想到媽媽的那個碎屏手機，又默默堅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