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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shū)友吧第1章
我死后,爸媽逢人就說(shuō)。
「生女兒好啊,活著死了都能賺大錢(qián)。」
我活著,他們把我辛苦考來(lái)的大學(xué)(xué)名額轉(zhuǎn)(zhuǎn)手賣(mài)給村長(zhǎng)(zhǎng)兒子。
又拿這筆錢(qián)給哥哥蓋了新房。
我跳河自盡,他們就拿著村長(zhǎng)(zhǎng)的封口費(fèi)(fèi)給哥哥娶媳婦。
甚至馬不停蹄,把我的尸體賣(mài)了二十萬(wàn)配冥婚。
但冥婚沒(méi)成功,我被永遠(yuǎn)(yuǎn)困在了爸媽身邊,永世不得投胎。
既然這樣。
我做鬼也不會(huì)(huì)放過(guò)你們了。
1
我從小就知道,爸媽生我不是為了兒女雙全。
是為了照顧哥哥。
我比哥哥小了一歲。
但在他一放書(shū)包就能打游戲的年紀(jì)(jì)。
家里的飯是我做的,地是我拖的,衣服也全是我洗的。
我只能在深夜摸黑咬著手電筒寫(xiě)作業(yè)(yè)。
媽媽卻說(shuō),「女孩子就應(yīng)(yīng)該做這些。」
「我們是為了讓你以后嫁人少被婆家欺負(fù)(fù)。」
「都是為你好,你別得了便宜還賣(mài)乖。」
我那時(shí)(shí)仍不懂。
既然知道婆家會(huì)(huì)欺負(fù)(fù)我,那為什么要把我嫁過(guò)去。
我生來(lái)就該受這些苦嗎?
后來(lái),在我的十八歲,和錄取通知書(shū)一起出現(xiàn)(xiàn)的,是我的未婚夫。
四十歲的中年男人滿(mǎn)身老年臭,目光淫穢,張口就是。
「你聽(tīng)話(huà),在我家肯定能少挨幾頓打。」
我這才明白,我是被交易的商品,爸媽從小就是以別人家媳婦的標(biāo)(biāo)準(zhǔn)(zhǔn)養(yǎng)(yǎng)我。
他們只是為了錢(qián)。
可我明明那么努力了。
當(dāng)(dāng)時(shí)(shí),爸媽不給我錢(qián)讀高中。
山里的女子高中免學(xué)(xué)費(fèi)(fèi),我跪著求了他們一天一夜,才換來(lái)上學(xué)(xué)的機(jī)(jī)會(huì)(huì)。
每月,我都要往家里打五百塊。
我每天在食堂幫工,只吃一個(gè)(gè)饅頭,又有老師的救濟(jì)(jì),我勉強(qiáng)(qiáng)湊得上錢(qián)。
這三年,我睜眼讀書(shū),閉眼就是自己被賣(mài)掉的噩夢(mèng)(mèng)。
十六歲,我長(zhǎng)(zhǎng)了滿(mǎn)頭白發(fā)(fā)。
十八歲,我挺不直脊背,患有嚴(yán)(yán)重的腰椎病。
可我不后悔。
我以為我終要迎來(lái)我的新生了。
但結(jié)(jié)果呢?
爸媽在我身上賺得盆滿(mǎn)缽滿(mǎn),連死都要榨干我最后一滴血。
我怎么能不恨。
是他們一步步把我逼上了絕路。
2
今天,哥哥大婚。
喜慶的鑼鼓聲震天,他卻慫拉著臉,站著都快睡著了。
是我干的。
為了結(jié)(jié)婚,嫂子前一星期就住到了我家。
媽媽不想花這么多彩禮錢(qián),讓我哥去逼嫂子未婚先孕。
「這女人啊,大了肚子就聽(tīng)話(huà)了。」
「等她有了孩子,還能翻出什么水花?」
我想告訴嫂子快跑。
但我的力量太弱了,甚至進(jìn)(jìn)不去嫂子的夢(mèng)(mèng)。
于是這些天,只要一看到哥哥上床。
我就讓他兩眼一翻,立刻睡著。
而后進(jìn)(jìn)他的夢(mèng)(mèng),揍得他哭爹喊娘。
他每晚沾床就睡,黑眼圈卻還是拖到下巴。
根本沒(méi)機(jī)(jī)會(huì)(huì)進(jìn)(jìn)行生命大和諧。
婚禮開(kāi)始。
根據(jù)(jù)村里的傳統(tǒng)(tǒng),新娘要跨火盆,除去身上的晦氣。
但火盆下被墊了兩塊磚,火苗高竄,一下能到嫂子的大腿。
絕對(duì)(duì)會(huì)(huì)受傷。
我下意識(shí)(shí)想抿唇,但被水泡發(fā)(fā)的唇瓣僵硬得無(wú)法動(dòng)(dòng)彈。
我最開(kāi)始,設(shè)(shè)想的是放大火燒了全家給我陪葬。
但我太怕火了。
無(wú)數(shù)(shù)個(gè)(gè)冬夜,我的手被哥哥用鏟子摁到火炕里。
他卻說(shuō)這是在幫我去晦氣。
我吹弱火焰,希望嫂子能少受些苦。
但賓客中,沈才高喊。
「怎么突然火這么小了?」
「看來(lái)新娘子滿(mǎn)身晦氣,要踏進(jìn)(jìn)火盆才能變干凈啊。」
他就是村長(zhǎng)(zhǎng)家的兒子。
頂替了我的大學(xué)(xué)名額,而后出國(guó)鍍金,一路順風(fēng)(fēng)順?biāo)L(fēng)(fēng)風(fēng)(fēng)光光回到故鄉(xiāng)(xiāng)。
在村里,沒(méi)人敢反抗他。
很快,響起一整片附和聲。
嫂子站在原地,眼睛上蒙蓋的紅色布條一點(diǎn)(diǎn)點(diǎn)(diǎn)被浸濕。
哥哥上前,摁住她的肩膀,卻也催。
「往前走啊。」
「你要?dú)Я訴@場(chǎng)(chǎng)婚禮嗎?」
他說(shuō)罷,就要將嫂子摁到火里。
與兒時(shí)(shí)摁我的動(dòng)(dòng)作相同。
我猛地吹口氣,熄滅了火盆。
嫂子平安跨了過(guò)去,卻不間斷被罵了好幾聲晦氣。
他們還想重新點(diǎn)(diǎn)燃火。
但我在,一次也沒(méi)成功。
一翻折騰,吉時(shí)(shí)即將過(guò)去。
哥哥和嫂子只能先拜堂。
賓客碎碎念。
「待會(huì)(huì)的請(qǐng)(qǐng)示不會(huì)(huì)也這個(gè)(gè)情況吧?」
「那真是有笑話(huà)看了。」
沈才陰毒的目光刺入嫂子背后。
3
夫妻對(duì)(duì)拜后,按照我們村的習(xí)(xí)俗,還得給老祖宗上香請(qǐng)(qǐng)示。
香不滅,即為同意結(jié)(jié)婚。
香滅,即是人不被老祖宗認(rèn)(rèn)可,不忠不孝不潔,要拖去浸豬籠。
一般這個(gè)(gè)環(huán)(huán)節(jié)(jié),只看女方手里的香。
但這次,我把哥哥的香滅了。
滅第一次,他嘴硬,「剛才本來(lái)就沒(méi)點(diǎn)(diǎn)著。」
滅第二次,他雙眼充血,「這不可能,是這簽有問(wèn)題!」
第三次,他硬要和嫂子手里的香交換。
我飄到他面前,呼一聲,吹滅了火苗。
嫂子突然抬眼,沖我的方向點(diǎn)(diǎn)了點(diǎn)(diǎn)頭。
我死后,從來(lái)沒(méi)有過(guò)這種對(duì)(duì)視的感覺(jué)。
我愣了一瞬,揮揮手,卻沒(méi)得到任何回應(yīng)(yīng)。
媒婆擦了擦額頭的虛汗,她從未遇到過(guò)這種情況,眼看著要壓不住場(chǎng)(chǎng)。
哥哥會(huì)(huì)被浸豬籠嗎?
當(dāng)(dāng)然不會(huì)(huì),但賓客哄堂大笑。
村小,來(lái)的都是一同長(zhǎng)(zhǎng)大的人,又有沈才帶頭。
笑得只會(huì)(huì)更大聲。
「林行,老祖宗都不想看見(jiàn)你娶人。」
「什么林行,以后都叫他林不行算了。」
「不會(huì)(huì)因?yàn)檎娌恍邪傘!?
嘲笑漸漸朝下三路走去,哥哥的臉漲得通紅。
可好久,香還是沒(méi)點(diǎn)(diǎn)上。
沈才嗤笑。
「你要不行,大哥我可以幫你代勞呢。」
哥哥的拳頭猛地握緊,但他的頭一點(diǎn)(diǎn)點(diǎn)(diǎn)低了下去。
沒(méi)有話(huà)能辯解。
可婚禮還要繼續(xù)(xù)。
媽媽拿來(lái)簽,「老祖宗這么做肯定有原因。」
「再耽誤各位點(diǎn)(diǎn)時(shí)(shí)間,我們問(wèn)簽。」
她說(shuō)罷就跪下,開(kāi)始念念有詞。
場(chǎng)(chǎng)面也安靜了下來(lái)。
但我看見(jiàn),每根簽上都寫(xiě)著:
女方克夫,品德敗壞,遲早紅杏出墻。
媽媽開(kāi)始搖簽。
這簽一旦被搖出來(lái),嫂子就完了。
馬上,全村都會(huì)(huì)知道這件事。
她會(huì)(huì)被嫌棄,會(huì)(huì)永遠(yuǎn)(yuǎn)生活在侮辱中,出門(mén)都有人指指點(diǎn)(diǎn)點(diǎn)(diǎn)。
可她爸媽不會(huì)(huì)白養(yǎng)(yǎng)她,最大可能,就是把她賣(mài)掉。
農(nóng)(nóng)村姑娘的命運(yùn)(yùn)大抵總是相同的。
簽出。
媽媽驚喜地拿起來(lái),正要高呼。
卻瞬間愣了神色,趕忙把簽往懷里塞。
但哥哥迫不及待了。
「媽?zhuān)刂陕铮抑赖模瑔?wèn)題肯定不出在我身上。」
他伸手去拽,媽媽死死捂住自己。
推搡間,簽掉了出來(lái)。
所有人都看見(jiàn)了。
簽上寫(xiě)著——
「血債纏身,不宜娶。」
想借著牛鬼蛇神維護(hù)(hù)寶貝兒子尊嚴(yán)(yán)。
做夢(mèng)(mèng)吧。
我才是真阿飄。
4
婚禮草草收?qǐng)觶┳雍透綹綞捶慷紱](méi)入。
但第二天,他們丟下嫂子出門(mén)后。
不到十分鐘,就倉(cāng)皇地逃回了家。
現(xiàn)(xiàn)在,被指指點(diǎn)(diǎn)點(diǎn)(diǎn)的人成了他們,誰(shuí)都能來(lái)踩上一腳的人也成了他們。
村人戲謔的目光壓得他們抬不起頭。
哥哥抖著唇,「媽?zhuān)粫?huì)(huì)是妹妹回來(lái)了吧。」
媽媽趕忙擋住他的嘴,「你別亂說(shuō)。」
「她都死了這么些年了,早不知道投胎成什么阿貓阿狗了。」
哥哥還是怕,慘白了臉。
「媽?zhuān)置魇悄銈兒λ赖乃!?
「她憑什么來(lái)找我啊?」
媽媽自己心里也發(fā)(fā)怵,何況聽(tīng)到一直偏愛(ài)的兒子急著把她推上去送死。
她怒從心起,重重扇了他一巴掌。
「白眼狼,我還不都是為了你!」
哥哥被扇懵了,抬腳就往媽媽肚子上踹。
他們扭打在一團(tuán)(tuán)。
我冷眼旁觀(guān),輕笑。
放心,你們一個(gè)(gè)都跑不了的。
5
村里經(jīng)(jīng)常發(fā)(fā)生姑娘被爸媽逼死的事情。
但落得血債的,寥寥無(wú)幾。
爸媽自然不愿補(bǔ)(bǔ)償我。
他們只想刨了我的墳?zāi)梗S身帶著我的骨灰。
好讓我生生世世困在他們身邊,卻一點(diǎn)(diǎn)都奈何不了他們。
可我根本沒(méi)有墳?zāi)埂?
連骨灰,都被一同賣(mài)到結(jié)(jié)冥婚那家人去了。
爸媽帶著哥哥上門(mén)討要骨灰,卻被一掃把鏟了出來(lái)。
「滾,真是晦氣。」
「我兒子托夢(mèng)(mèng)說(shuō)根本沒(méi)有見(jiàn)到你們家姑娘!」
「我不找你們要回那二十萬(wàn)就不錯(cuò)(cuò)了。」
「別想拉著我們家共沉淪。」
媽媽不可置信,「怎么會(huì)(huì)沒(méi)有?」
沒(méi)結(jié)(jié)冥婚,我就只能守在你們身邊了。
沒(méi)想到吧,媽媽。
她當(dāng)(dāng)初急著把我賣(mài)人,就是怕我死后化成厲鬼,找他們麻煩。
可惜,正因?yàn)樗@樣做了。
我真的來(lái)了。
6
當(dāng)(dāng)天半夜,沈才摸黑進(jìn)(jìn)了哥哥和嫂子的婚房。
哥哥一晚上不知道去那了。
只有嫂子警惕地望著他。
他搓了搓手,淫笑,一步步逼近嫂子。
「美人,你老公和丈母娘可是把你的初夜賣(mài)給我了。」
嫂子掙扎著起身,但剛撐起手,她就重重跌回了床鋪。
她被哥哥下藥了。
沈才幾乎是撲上了床。
「林行!林行!」
嫂子拼命躲閃,大喊哥哥的名字。
我急得團(tuán)(tuán)團(tuán)(tuán)轉(zhuǎn)(zhuǎn)。
但很快,沈才上手,扒掉了她的上衣。
突然,重重拍門(mén)聲響起,打斷了沈才的動(dòng)(dòng)作。
是哥哥。
嫂子的眼神瞬間亮了。
但接著,落鎖的動(dòng)(dòng)靜大到壓碎了她眼里的亮光。
「沈哥,可別玩死了。」
「玩死了要加錢(qián)的。」
哥哥扯著嗓子喊了兩句,腳步聲漸行漸弱。
沈才大笑,「看到了嗎,小美人。」
「這里可沒(méi)人能救你了。」
嫂子被他翻身壓到身下,眼里墜了淚,卻一點(diǎn)(diǎn)反抗能力都沒(méi)有。
沈才解開(kāi)了皮帶。
手不規(guī)(guī)矩地向嫂子身下摸。
確實(shí)(shí)沒(méi)人,但有鬼。
千鈞一發(fā)(fā)之際。
我耗盡全身力氣,推翻燭臺(tái)(tái)。
燃著的燭焰像婚禮那天火盆里的燃火。
但火重重打在了沈才背上,霎時(shí)(shí)蔓延開(kāi),灼燒像鞭子重重抽打他。
他甚至聞到了皮膚燒焦的味道。
身心上的恐懼層層疊加。
沈才哀嚎一聲,原地彈起,頂著飛速蔓延的火,連跪帶爬爬到門(mén)前。
但門(mén),可是哥哥為了方便他行事而鎖死了。
他拼命撲騰,臉上盡是煙灰,最后跳窗而逃。
可他身上的火已經(jīng)(jīng)很大了。
門(mén)外沒(méi)那么容易找到足夠淹沒(méi)他的水源。
村里唯一一條湖和兩口井,全在村長(zhǎng)(zhǎng)家里。
他們壟斷水源已久,沈才更是憑借這點(diǎn)(diǎn),占盡村內(nèi)(nèi)人好處。
甚至在我十二歲,他還趁著爸媽打水的空檔,對(duì)(duì)我動(dòng)(dòng)手動(dòng)(dòng)腳。
但現(xiàn)(xiàn)在,火已經(jīng)(jīng)燒上了他的頭發(fā)(fā)。
他還是沒(méi)找到水。
最后,他的痛苦哀嚎在全村持續(xù)(xù)響徹。
他跳進(jìn)(jìn)了糞池。
聽(tīng)說(shuō),那天結(jié)(jié)尾,沈才整整在糞池里呆了一個(gè)(gè)小時(shí)(shí),渾身都腌入了味。
第二天,他帶著一身屎臭,狠狠把哥哥打成了豬頭。
回到現(xiàn)(xiàn)在。
嫂子躺在床上驚魂未定,喘著粗氣,她纖細(xì)(xì)的身形起落,像掙扎著起飛的蝴蝶。
半晌,她直視我,「謝謝。」
婚禮上的對(duì)(duì)視不是錯(cuò)(cuò)覺(jué),她真的能看見(jiàn)我。
我指了指嘴巴,示意自己無(wú)法說(shuō)話(huà)。
但緊接著,嫂子問(wèn)。
「你想不想投胎?」
7
農(nóng)(nóng)村的女孩命運(yùn)(yùn)都相似。
嫂子天生能看到邪祟。
于是被視為不祥,從小日子艱辛。
沒(méi)成年,就被她爸媽賣(mài)到了我家。
她才十七歲。
比我還小呢。
我無(wú)比慶幸自己當(dāng)(dāng)時(shí)(shí)阻止了哥哥。
也無(wú)比慶幸自己現(xiàn)(xiàn)在阻止了沈風(fēng)(fēng)。
我未成年時(shí)(shí)期沒(méi)得到的保護(hù)(hù),不希望再有下個(gè)(gè)女孩重蹈覆轍了。
嫂子繼續(xù)(xù)說(shuō)。
「我有辦法幫你,能幫你投胎到正常的家庭里。」
「你的下輩子會(huì)(huì)過(guò)得特別幸福。」
我不自覺(jué)咽了咽口水。
嫂子說(shuō)的很有誘惑力。
但我大仇未報(bào)(bào),既然有了復(fù)(fù)仇的機(jī)(jī)會(huì)(huì),我不會(huì)(huì)輕易放過(guò)他們。
何況,她還在這里啊。
我搖搖頭,寫(xiě)下。
「你這么厲害,為什么還要呆在這里受氣?」
嫂子沒(méi)回答,抬起了手。
我這才注意到。
她的手腕被無(wú)數(shù)(shù)條金線(xiàn)橫穿了過(guò)去,幾乎沒(méi)有一塊好肉。
成為鬼后,我能看到,那些金線(xiàn)是空心的。
不斷從嫂子身體里吸收能量,再釋放出來(lái)。
長(zhǎng)(zhǎng)久以往,嫂子會(huì)(huì)很虛弱,小災(zāi)(zāi)大禍不斷。
可她身邊的人,卻會(huì)(huì)受到庇護(hù)(hù),運(yùn)(yùn)勢(shì)(shì)也會(huì)(huì)變好。
她的親生父母,把她騙回家,而后花大力托人完成了這一切。
為了能把她賣(mài)出個(gè)(gè)好價(jià)(jià)錢(qián)。
怪不得,哥哥大學(xué)(xué)畢業(yè)(yè)一回村,媽媽就急著催他結(jié)(jié)了婚。
「如果沒(méi)有這些線(xiàn)。」
嫂子仰躺在床上,盯著昏暗的燈,抬手遮住了自己。
淚從她臉上滑落。
「我大概能馬上飛走吧。」
我好想幫她。
哪怕我已經(jīng)(jīng)飛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