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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 5評論第1章 重生
“王八蛋!”
陳可可隨著怒吼吐出一口混雜著血絲的污穢,內臟的劇痛如同烈火焚燒,她拿著防狼器用盡全力沖向那個身影。
別墅的熊熊大火終在消防員的奮力撲救下化為裊裊青煙,而某市書記夫婦的噩耗也隨之傳來,官方公告上簡短幾行字——“經(jīng)公安局深入調查,確認系因為服安眠藥過量并吸入濃煙窒息身亡。”
———
“四妹,你這衣裳真好看哩。是城里百貨大樓里買的吧?”
“二姐,四妹害羞咯,還趴著桌子偷笑呢。”
耳畔傳來對話聲,陳可可的意識逐漸從那場生死較量中抽離。她甩了甩壓麻木的手臂,緩緩抬起頭。
映入眼簾的是兩張洋溢著青春活力的臉龐,那么熟悉,又仿佛隔了千山萬水。
“二姐?三姐?”陳可可聲音中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
那兩張青澀臉龐,洋溢著十幾歲少女特有的純真,與她記憶中,歷經(jīng)風霜的模樣大相徑庭。
陳可可望著二姐陳曉燕天真爛漫的臉,心中翻江倒海,努力忍著悲憤。
她抱著和鐘凡私生的孩子,來到她面前耀武揚威。
那畫面還歷歷在目!
陳可可環(huán)顧四周,熟悉而又陌生的閨閣,讓她感到一陣莫名的戰(zhàn)栗。
泥土和稻草混合筑成的墻壁,已經(jīng)變得斑駁陸離。墻上掛著幾張泛黃的海報,邊緣已經(jīng)微微卷起,那是鐘凡從鎮(zhèn)上帶回來送給她的。
窗戶上,貼著幾層薄薄塑料膜。窗旁擺放著一張老舊木桌,一只桌腿底下墊著一塊石頭,桌上放著一盞發(fā)黃的煤油燈。
粗糙的木板搭建成床,上面鋪著一張已經(jīng)洗得發(fā)白的被子,被褥一角還露出了斑駁的線頭。床單上繡著幾朵簡樸的牡丹花。
三姐看陳可可發(fā)呆,輕輕拍打她肩膀,語氣中滿是戲謔:“四妹,你這副模樣,是不是以為是他來看你啦?他啊,現(xiàn)在正在前廳和爸媽談著呢!”
“誰?”陳可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三姐見狀,更是笑得花枝亂顫,她捂著嘴,眼神中滿是促狹。
“還能是誰?自然是咱們家未來的女婿,鐘凡!他從鎮(zhèn)上回來了,聽說還進了住建局,這可是大好事,今天特地來家里說媒哩。”
二姐也在一旁附和,眼中滿是羨慕。
“四妹,你看你,高興得都傻哩?!?
陳可可耳畔回蕩著她們的話語,卻如同被迷霧籠罩。
她分明記得,自己在大火中拼盡全力把鐘凡電暈。
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環(huán)視著四周,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在瘋狂地跳動。
她重生了?
重生在鐘凡提親這天?
未及多想,陳可可已如離弦之箭般沖向客廳。
三姐望著陳可可急匆匆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鐘凡一表人才,如今更是出人頭地。四妹越長越標致,他倆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看四妹這樣子,怕是急不可耐地想見鐘凡呢。走,我們也去瞧瞧!”
二姐微微搖頭,垂下眼眸,說:“我向來不喜歡熱鬧,你去吧。我還要溫書呢?!?
三姐也不勉強,滿心歡喜地跟了上去。
陳可可快到廳屋時,慢下了腳步,緩緩靠近大門。
“陳嫂子,鐘凡這孩子,如今在住建局有了正式工作,前途無量,又念著與陳家的舊情,這才特意托我來說謀。他呀,看中了您家二姑娘陳曉燕,說是非她不娶呢?!?
陳可可感覺心臟猛地一緊,仿佛被一只手緊緊攥住,呼吸間都帶著幾分窒息的痛感。
她停在大廳門檻外,目光穿透半掩的門縫,望向里面正滔滔不絕的媒婆,心中詫異萬分。
上輩子,說媒的明明是自己。
怎么會變成二姐陳曉燕?
難道……?
她強壓下心中波瀾,努力讓自己聲音平靜,“您確定,鐘凡他……相中二姐陳曉燕?”
門內氣氛因她這突如其來的一問而凝固,所有人目光都不約而同地投向她。
陳可可父親陳紹,臉上同樣帶著驚愕。
看到陳可可,他猛然站起身?!爸ā币巫优c地面摩擦發(fā)出刺耳的聲響,打破室內寧靜。
“可可,你怎么會在這里?”陳紹聲音里夾雜著幾分心疼和不忍。
三姐此時正笑盈盈趕來,看到陳可可神色詭異,一時臉上寫滿疑惑。
她走到陳可可身邊,輕輕拉起陳可可手,低聲問道:“四妹,你這是怎么了?臉色這么差?”
這時屋里傳出母親陳嫂子激動的聲音,“你是說,鐘凡看中曉燕?”
媒婆見狀,連忙點頭如搗蒜,嬉笑著說:“對對對,鐘凡那孩子親口跟我說,對二姑娘那是情有獨鐘,非她不娶呢。”
“什么?”
三姐驚呼一聲后捂住嘴,瞪圓了杏眼。
幾年前鐘凡落水,四妹跟她剛好在附近洗衣裳,是四妹下水把鐘凡救起。
鐘凡不識水性,完全是四妹抱著救上岸的。
農村人多嘴雜,雖然是救人。但是也講究男大女防。事后鐘凡家里大包小包上門致謝,說等鐘凡大學畢業(yè)就娶四妹。
父親陳紹見兩人年歲相當,又是同村鄰居知根知底。
鐘凡是大學生,現(xiàn)在大學生稀缺得緊,可可嫁過去以后肯定能過上好日子,便也默認了這門親事。
鐘凡放假經(jīng)常會帶著小禮物來看四妹。四妹也會幫他補衣服,納鞋子。
所有人都覺得這是一場命中注定的緣分。
四妹身上穿著的衣裳,便是上次鐘凡相送,說是特意去城里百貨大樓為她挑選。
她一直不舍得穿,想到今天早上穿上時,她那興奮嬌羞的模樣,三姐心里一陣心疼。
“荒唐,簡直荒唐!鐘凡那兔崽子在哪?”陳父挽起衣袖,暴喝道:“村里村外都知道他們早就定下婚事,以后怎么抬頭做人?”
媒婆臉上笑容還半掛著,被陳父嚇得慌忙站起來退到一旁,雙手拽著衫尾,滿頭霧水。
這門親事對陳家來說,可是祖墳冒青煙!
既然都定下婚事,不是更穩(wěn)嗎?
為何……?
陳母上前輕順著陳父的胸膛,柔聲道:“今天怎么說也是大喜日子,吵吵鬧鬧多晦氣?!?
她瞄了一眼陳可可,低了些許音量,開口道:“她爸,可可還小,我還舍不得她嫁人,還想多留幾年…”
“媽!”三姐詫異的打斷她的話。
母親對四妹的偏見,她是知道的。
可是這種事太過驚世駭俗,一向在世人眼里賢良淑德,善良純樸的母親,不應該說出這些話,做出這種事。
“陳叔,陳嬸!”
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直擊陳可可內心,她只覺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