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吞沒(méi)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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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shū)友吧第1章 上藥
江清晏拿著醫(yī)(yī)藥箱走進(jìn)(jìn)去的時(shí)(shí)候,斯眠正坐在床上,穿著一套淺綠色的睡衣,像是春天樹(shù)枝上新抽條的嫩芽。
人嫩,衣服也嫩,明眸皓齒,我見(jiàn)猶憐。
隨著江清宴的進(jìn)(jìn)入,房間里揉和了一股葡萄柚的青澀味道,她沒(méi)有想到,江清宴會(huì)(huì)喜歡這款香水。
這款香水叫事后清晨,很欲的名字,來(lái)自于QM的季節(jié)(jié)限定,并不太搭這位大少爺,但是卻在他身上融合出了她意想不到的味道,很迷人。
腳上的傷口爛紅一片,斯棉疼的蹙了蹙眉。
很疼,可是疼要喊給心疼自己的人聽(tīng),這里好像沒(méi)有人愿意聽(tīng),自己不過(guò)只是江家的一個(gè)(gè)童養(yǎng)(yǎng)媳。
想到這里,斯綿對(duì)(duì)著江清晏笑了,是她一貫討巧賣(mài)乖的笑。
巧了江清晏也不喜歡她這個(gè)(gè)嫂子,他將手里的急救箱遞給了斯綿想走,可是斯綿卻不接。
“太疼了,我不敢碰。”
斯綿說(shuō)話總像撒嬌,長(zhǎng)(zhǎng)得也的確漂亮。
她眼睛總是亮亮的,看他的時(shí)(shí)候真誠(chéng)而柔軟,但語(yǔ)氣聽(tīng)起來(lái)不像是很疼,江清晏兀自下了判斷。
“不合適”,江清晏試圖用冷漠拉開(kāi)他和未來(lái)嫂子的距離。
“清晏,哥哥。”
不明意義的停頓,不像是在喊哥哥,像是調(diào)(diào)情,江清晏很不適,為她的輕浮,為這不合時(shí)(shí)宜的稱呼。
不過(guò)斯綿好像沒(méi)有察覺(jué)到自己的失禮,她摸向了江清晏因?yàn)殯[忍而捏的有些發(fā)(fā)白的指節(jié)(jié)。
“真的很疼。”
刻意拉長(zhǎng)(zhǎng)的尾音,像是夏天將化未化的冰糖葫蘆,甜膩而黏人。
江清晏不想再聽(tīng),故意冷了語(yǔ)氣,“自重。”
斯綿頓了頓,哦了一聲,似乎是有些失落,隨即又恢復(fù)(fù)了時(shí)(shí)常可見(jiàn)的那副乖巧樣子。
不過(guò)江清晏還是沒(méi)忍住。
他閉上眼睛,不動(dòng)(dòng)聲色的舒了口氣,想要將自己天生有些冷的聲線變得柔和一些。
“斯綿,你不愿意,我可以幫你,你才18歲,你.....”
“我愿意”,斯綿打斷了江清晏,眼神露出像戀愛(ài)中的甜蜜。
江清晏臉色變得難看,這三個(gè)(gè)字,是將他剛剛的話放在了地下踐踏。
急救箱落在了腳下的地毯上,在江清宴握向門(mén)把手的那一剎那,身后傳來(lái)了一聲痛呼。
江清晏回頭,剛剛床上的斯綿此刻摔倒在地毯上,不知怎么的,受傷的那只腳,壓在了身下。
似乎是腳上被燙熟的皮肉因二次摩擦脫離而產(chǎn)(chǎn)生的劇痛。
斯綿的背有些不自控的顫抖,她想要站起來(lái),可能是因疼痛未果,又重重的摔回了地下。
江清晏想一走了之,身后加重的呼吸卻讓江清晏難以邁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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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了。
善良而心軟的大少爺。
江清晏將斯綿從地上抱起時(shí)(shí),耐心已經(jīng)(jīng)被斯綿磋磨到了極點(diǎn)(diǎn)。
他一言不發(fā)(fā),斯綿被重重的扔回了床上。
“別動(dòng)(dòng)。”
語(yǔ)氣冷漠,可是他的手很熱,讓她的腳踝也沾染了那分熱度,有些漲。
“痛。”
江清晏抬頭看向了她。
這是斯綿今晚第四次和江清晏說(shuō)痛。
媽媽說(shuō)過(guò),會(huì)(huì)喊痛的孩子才會(huì)(huì)有糖吃,斯眠喊了四次,才得到了糖,細(xì)(xì)細(xì)(xì)的風(fēng)(fēng)呼在了她的腳背上。
斯綿沒(méi)再說(shuō)話,只是盯著他沾著透明液體的細(xì)(xì)長(zhǎng)(zhǎng)手指游移在她的腳背上。
盯著他為了給她吹走疼痛而微張的紅唇,嫣紅的舌尖,若隱若現(xiàn)(xiàn)。
江清晏的嘴唇很紅,下唇略厚,看起很柔軟,斯綿抬了一下腳,她想驗(yàn)(yàn)證一下自己的想法。
空氣變得沒(méi)有那么干燥了,斯綿粉白的腳尖上也占了點(diǎn)(diǎn)點(diǎn)(diǎn)濕意。
而腳上的力道倏的加重。
“唔”,是真的很疼,疼痛激發(fā)(fā)的淚從臉頰滾落,滴在了她的腳踝上。
江清晏盯著那滴淚,很快的,就從視線里消失了。
“你在看我腳嗎?”
門(mén)被“啪”地一聲關(guān)(guān)上,斯棉定定看著江清晏離去的背影,嘴角的弧度也慢慢消失不見(jiàn)。
自古男人兩大愛(ài)好,喜歡拉良家女下水,喜歡勸風(fēng)(fēng)塵女從良,惡心又虛偽。
鄰近傍晚,陽(yáng)光斜照,從窗縫中硬擠進(jìn)(jìn)來(lái)光將她放在桌子上的櫻花瓣都灼燒的縮成了一團(tuán)(tuán)。
許是早上保姆來(lái)收拾衛(wèi)(wèi)生的時(shí)(shí)候,自作聰明的將她的花移到了太陽(yáng)底下。
斯眠一瘸一拐的起身將花瓶往暗處推了推,那幾枝花便脫離了那束不請(qǐng)(qǐng)自來(lái)的陽(yáng)光。
保姆并不知道,離了枝干的櫻花極其厭惡陽(yáng)光,陽(yáng)光不會(huì)(huì)讓它生長(zhǎng)(zhǎng),只會(huì)(huì)加速它的凋亡,避光才能讓它活的更久一些。
斯眠用指尖占了點(diǎn)(diǎn)水漫不經(jīng)(jīng)心的涂抹著有些萎靡的花瓣,有了外來(lái)的滋潤(rùn)(rùn),花瓣便慢慢的舒展開(kāi)來(lái)。
這是她前天親手摘下的,她聽(tīng)過(guò)一個(gè)(gè)古早的傳說(shuō),櫻花樹(shù)是尸體供養(yǎng)(yǎng),尸體埋的越多,花長(zhǎng)(zhǎng)得越美,這是那片樹(shù)里最鮮艷的幾枝。
想到這斯眠抬起腳,晃了晃腳上的蝴蝶結(jié)(jié),潔白的有些刺眼的紗布被系了個(gè)(gè)過(guò)于完美的蝴蝶結(jié)(jié),極其對(duì)(duì)稱。
蝴蝶翅膀微微抖動(dòng)(dòng),好漂亮,不知道漂亮尸體供養(yǎng)(yǎng)效果會(huì)(huì)不會(huì)(huì)更好。
想起剛剛江清宴看她腳的眼神,斯眠勾起一抹鄙夷的笑,人前端莊自持的貴公子,愛(ài)好卻挺變態(tài)(tài)的。
門(mén)外的江清晏抿了抿嘴唇,想驅(qū)(qū)走唇上涼意,卻又回想起了剛剛唇上那滑膩的感覺(jué)。
肌若凝蜜,玉骨天成,極其完美,比他夢(mèng)(mèng)里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但他不該想。
“二少爺,您站在斯小姐房間前是有什么事嗎?”
“張叔,給她泡杯紅棗姜茶吧。”
“今天,有點(diǎn)(diǎn)冷。”
張管家不明白二少爺為什么為斯小姐要茶,不過(guò)這杯茶最后也沒(méi)有送出去。
斯小姐說(shuō)她睡了,也說(shuō)她最討厭紅棗姜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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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江家舉辦了宴會(huì)(huì),江媽媽一早就開(kāi)始張羅。
“小綿太乖了,也沒(méi)有什么朋友,清晏你來(lái)看看好不好看。”
江清晏從來(lái)不參與這些話題,但這次,他坐到了沙發(fā)(fā)上,看著對(duì)(duì)面的斯綿依附在他哥的身側(cè)(cè),笑的甜蜜。
“蘇北哥喜歡我就喜歡,阿姨,我有朋友的,大學(xué)(xué)霸,名字也好聽(tīng),叫沈楚秋,下次帶她來(lái)玩。”
不知是哪句話不對(duì)(duì),話落的同時(shí)(shí),身旁的江蘇北突然伸手抓住了斯綿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