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顯就這樣在武樓中待了一夜,褚顯戴上面具,走出房門。這時忽然有下人來報,“侯爺”那下人喘了口氣“宮里來旨了,不過宮里的人是便裝來的。”
“嗯,我知道了,將人請到前廳吧,我先去換個衣服,稍后就來。”褚顯回頭就走向旁邊衣服的房間。褚顯因為練功的緣故,特地將一間屋子收拾出來放置衣物,褚顯為此還給此間屋子取了個雅號“衣舍”,淺顯易懂。
褚顯拉開衣柜,里面的衣服令人著實驚訝,只瞧得衣柜中放置的衣物全部是紅色,誰能想到戰場上令敵人膽戰心驚的殺神,竟然喜愛穿紅。
其實,褚顯對于顏色早就失去基本判斷,這主要是源于他那雙血瞳,他的世界中只有單調的紅色,對于大紅的衣物,褚顯還是有些基本的判斷,因為血紅在他眼中色彩還是很重的。
褚顯挑選了一套繡有云紋的長袍,褚顯換好衣服后,又將披散的頭發攏在背后,若不是褚顯戴著那副兇神惡煞的面具,想來也會是位濁世佳公子。
褚顯移步來到前廳,還未進門,褚顯就聽見里面傳出來一道尖銳的聲音,褚顯進門后,正瞧見,一個小太監正喝罵著剛才傳話的下人,“你家侯爺真是好大的譜,連皇上的旨意,都敢怠慢,真的不想活了嗎?”
褚顯聽得這話,也沒動怒,對他來說,這小太監不過是個小人物,后面的人才是正主,褚顯喃喃道:“看來,修整了三年,又有人想要試探我,唉,安逸的日子結束了,還是要殺上一場啊。”褚顯忍不住苦笑了一聲。
褚顯踏進門中,拍了拍那個小太監,冷冷道:“膽子不小啊,敢在我府中胡亂肆言。”褚顯還特地放出些許殺氣,血吟第一重禁——殺禁,不僅僅教會他槍法,以及殺招,還給予褚顯一個很強大的力量,收斂戰場殺氣,褚顯自身殺氣就會提升。
而且,褚顯能夠操縱這股殺氣,褚顯自從軍以來,經歷百多戰,褚顯聚斂的殺氣若是全部釋放,恐怕整個帝都都會籠罩在褚顯殺氣領域中,這也是褚顯多般實踐下,才明白的。
褚顯雖然僅僅釋放出一點殺氣,常人是絕對難以承受的,不過這小太監卻也非常人,在這般殺氣下,依舊站得住腳,雖然額頭冷汗已是密布,還是哆哆嗦嗦的說:“小人莽撞了,還望侯爺放小人一馬。”
褚顯剛剛釋放出殺意,身體內的血液就開始逆流,褚顯沒想到不光血吟無法動用,連殺氣也不可使用,褚顯立馬收斂了殺氣,“看你還是個人才,放下旨意,立馬滾。”
那小太監惶恐的立馬跑出侯府,只是走到府門外,那小太監臉上哪里還有半分懼意,回頭看了一眼,嘴里喃喃道:“褚顯,總有一天,你強加在我身上的,都會統統還給你。”
褚顯此時在屋子中,雙臂撐住椅子,讓身邊的下人全部離開,褚顯此時渾身的筋脈都虬結在一起,仿若一條條大蛇般纏繞在身上。
也許是血吟賜予自己的強悍身體才沒有讓血液將身體擠爆,大概持續了一刻鐘,身上逆流的血液,終于回歸正常,曾經褚顯也出現過這種情況,是在三年前,自己屠戮完齊國軍隊后,自己的血吟仿佛一下子吃飽了。
當自己想要動用血吟時,自己的血脈就開始逆流,只是當時發現的早,沒有像這次一樣痛苦。褚顯很清楚自己現在已經是一個廢人了,自己曾經引以為豪的武力,已經沒了,可是自己現在不能暴露自己武力盡失的現狀。
褚顯知道自己所得到的一切全部都是建立自己的強大武力之上,當初的魏帝能夠容忍自己也是因為自己滅掉齊國的滔天之功。
褚顯穩定氣息完畢后,打開桌上的圣旨,只見其中掉出一塊令牌,褚顯拿起令牌一看就知道這是可以通行皇宮的令牌,褚顯曾經也有,只是后來被收回了。
褚顯再看向圣旨一切就全部明白了,褚顯笑道:“來人,備駕。”褚顯乘坐一輛馬車前往皇宮,只是身邊侍從只有一個馬夫。
這馬夫能夠為褚顯駕車也不是尋常人能夠做的,這馬夫當年也是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以手中刀創下了偌大的名聲,奈何此人是名武癡,后來找褚顯決斗,三戰三敗,便自愿歸于褚顯門下,做一名馬夫。
褚顯又看了看手中的圣旨,沉吟許久,輕喃道:“此事雖然可以作為我重新出山,但是其中干戈甚大,若是一個不好,自己可能也會陷進去。”
再說那份圣旨,上面寫了一段話:遼陽王欲反,朕深感此事重大,特請顯弟進宮一敘。
褚顯看到遼陽王這幾個字眼也是一驚,遼陽王本名文鵬,乃是自己手下一將官。不過文鵬出身乃是遼陽王之后,老遼陽王死后,文鵬就繼承了遼陽王的爵位,自從成為遼陽王之后,文鵬與褚顯二人就再也未曾見過面。
在褚顯從軍這些年很少有能夠令他為之動容的人物,而文鵬就是令褚顯認為是一個人物,曾經在褚顯手下的將官,文鵬的軍隊是唯一一個能夠令褚顯放心的。當年的文鵬做事就滴水不漏,被人稱為“狐將”。
當年褚顯手中有三大將領,分別為:狐將、虎將、牛將。三人中以虎將善攻,狐將善謀,牛將善守。只是褚顯下臺后,三人境遇各不相同,一言難以道盡。
褚顯也是無奈,他知道既然魏帝已經說出遼陽王謀反之事,看來已經對文鵬下了狠心,畢竟九五至尊容不得一點沙子,而且褚顯也明白,遼陽王謀反之事在某種程度上是真的。
褚顯手下的三大將官唯有這文鵬他一直看不懂,褚顯哀嘆一聲:“文鵬啊文鵬,我不想我們有一天兵戎相見。”
褚顯知道自己該出去了,或許這天下該動蕩動蕩了。
……
幽暗的宮殿中,一個留著些許胡須的青年正坐著飲茶,這青年身上衣袍皆是名貴,上面繡著明黃色的金龍,再瞧的下面的椅子則是龍形盤繞,試問天下誰敢將這長龍縛在椅子上,這青年身份呼之欲出,正是這東地的主人——魏帝蕭然。
魏帝蕭然下面還跪著一個太監打扮的人,待其抬起頭時,正是今天在冠軍侯府大放厥詞的太監,這小太監正在將今天的事情匯報給魏帝,只是這魏帝一直將注意力放在自己嘴邊的茶水上,完全不在意這小太監說了什么。
這小太監還是很聰明,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皇帝,在宮里活得人都很清楚,沒有什么事情能夠瞞得了這位皇帝,所以小太監只說了事情并未將事情添油加醋,因為他很清楚在魏帝面前搬弄是非,只會落得一身騷,而且據傳聞,冠軍侯和魏帝之間乃是結義兄弟。
小太監只是將怨恨放在自己的心里,只待得以后能夠扶搖直上,舒此心中悶氣。
小太監匯報完后,這時魏帝旁邊的陰影處出現一位面須皆白的老太監道:“小崽子,咱家且問你,為何冠軍侯會放過你?”
那小太監心里也是一慌,連忙道:“奴才也不知道,本來侯爺放出氣勢,只是不知為何,就忽然散去氣勢,讓奴才滾。”
“行了,你下去吧。”這老太監轉身對魏帝行禮,“陛下,這件事情著實奇怪,當年殺性這么大的冠軍侯竟然會放過這個小奴才,著實令人驚奇。”
魏帝終于放下手中茶杯,緩緩開口:“朕這顯弟,可從來不是一個嗜殺之人,只是當年之事,世人多有誤解。”若是這一番話從旁人口中說出,可能沒有多少信服力,因為當年褚顯殺得人實在是令人恐懼,但是從魏帝口中說出,此事倒是可以斟酌一番。
“不過,此次著實有些奇怪,顯弟雖不嗜殺,可也不是一個能夠忍得住脾氣的,看來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魏帝嘴中,又說一句只有自己能夠聽到的一段話。
“好了,你也退下吧,對了,這個小太監好好賞賜一下”魏帝說著,這兩個太監便就退下。
魏帝將手伸向龍椅旁邊,一把劍被魏帝拿了出來,只見得這把劍上面刻畫著神秘的花紋,魏帝將其解下劍鞘,這把劍露出了一股黃色光暈,著實令人稱奇,不過,這只是在外人眼中,若是褚顯在這一定會發現,這把劍和褚顯的血吟擁有著相同的氣息。
這把劍柄上閃爍著兩個字體——仁武。這把劍正是魏國太祖的佩劍,當年魏太祖,以武立國,仁義治國。手中之劍也被稱為仁武劍。
若有心思靈巧之人,定會發現,仁武劍與血吟槍本皆是凡器,現如今都發生了變異。這種引起凡器變化的原因定會引得天下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