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天川攻山的大軍潮水般涌向飛燕崖,而另一頭李冀和寒月宮主帶領(lǐng)(lǐng)眾人從后山下山。
兩隊(duì)(duì)人馬背道而馳。
只要碧海青天大陣能夠拖住慕容天川的大軍,那么搶奪滅龍大炮后,用大炮轟擊山頂,這場(chǎng)(chǎng)戰(zhàn)(zhàn)爭(zhēng)(zhēng)的勝負(fù)(fù)就能在瞬間逆轉(zhuǎn)(zhuǎn)。
李冀一邊趕路一邊回頭看著漸行漸遠(yuǎn)(yuǎn)的翠衡山頂,心中充滿了負(fù)(fù)罪感。
他永遠(yuǎn)(yuǎn)不會(huì)(huì)忘記這些作為棄子而犧牲的軍士和雨宮弟子。
時(shí)(shí)至正午,看守兩門滅龍大炮的數(shù)(shù)百軍士躺在地上懶洋洋的曬著太陽(yáng)。
仰頭看,那些烏壓壓的黑影已離山頂不遠(yuǎn)(yuǎn),領(lǐng)(lǐng)頭的將軍打了個(gè)(gè)哈欠。
原本想著會(huì)(huì)有一場(chǎng)(chǎng)苦戰(zhàn)(zhàn),現(xiàn)(xiàn)在看來(lái)很快就能凱旋回京。
“將軍,這么快就打贏了?”一名軍士從地上坐起,睜大了眼睛著看遠(yuǎn)(yuǎn)方,問著身旁的將軍。
“你眼瞎嗎?大軍現(xiàn)(xiàn)在應(yīng)(yīng)該剛過飛燕崖吧。”將軍用手擋住陽(yáng)光,看了看爬山的黑影,惱怒的罵了句。
“不是!你看前面?!避娛窟€未說(shuō)完,喊殺聲已經(jīng)(jīng)傳來(lái)。
看守滅龍炮的軍士們從地上跳起,周圍密密麻麻全是沖殺而來(lái)的人。
雨宮的弟子和一萬(wàn)平安邑精英軍士已經(jīng)(jīng)將他們團(tuán)(tuán)團(tuán)(tuán)包圍。
“快發(fā)(fā)信號(hào)(hào)!”領(lǐng)(lǐng)頭大將軍大聲喊道??墑且褋?lái)不?,數(shù)(shù)道寒芒飛射而來(lái),身旁的軍士一個(gè)(gè)個(gè)(gè)倒下。
“星綺,星羅,奪炮?!焙聦m主剛說(shuō)完,兩位雨宮化形期的堂主運(yùn)(yùn)轉(zhuǎn)(zhuǎn)身法,點(diǎn)(diǎn)地踩空如飛梭一般躍上了滅龍大炮。
星綺手舞九尺紅菱,紅菱飄逸,所到之處血濺艷陽(yáng)。
星羅手持一對(duì)(duì)彎月刺,空中只見寒芒如月,人頭落地。
不一會(huì)(huì)星綺和星羅兩位堂主已經(jīng)(jīng)控制了滅龍炮。包圍圈正在急速收縮,看守大炮的將軍見狀丟下兵器跪地投降,其他守軍也丟下武器高舉雙手跪倒在地。
李冀心中不免一喜,沒想到兵不血刃這么容易就拿下了滅龍炮,接下來(lái)只需雨宮弟子為滅龍大炮聚炁便可轟擊山頂?shù)撓陮m大殿。
“讓這些人走!”李冀高聲喊道,包圍圈中讓出一條道。
已達(dá)(dá)目的,李冀不愿再添殺戮。
看守大炮的將軍連滾帶爬的從地上站起,沒命的朝包圍圈中讓出的窄道跑去,其余軍士也丟盔卸甲狼狽而逃。
李冀嘆了口氣,希望敵人也能如此仁慈。
那些被棄的軍士和雨宮弟子能有多少逃出生天?
戰(zhàn)(zhàn)機(jī)(jī)刻不容緩,現(xiàn)(xiàn)在不是感慨悲傷的時(shí)(shí)候,李冀回過神立即下令:“雨宮聚靈以上的弟子立即為滅龍大炮聚炁!其余人守衛(wèi)(wèi)大炮。”
勝利就在眼前。
突然一顆黑色的炁團(tuán)(tuán)朝著滅龍大炮上的星羅堂主飛射而來(lái),這炁團(tuán)(tuán)速度極快,星羅堂主來(lái)不及躲閃,只好用彎月刺護(hù)(hù)住要害。
彎月刺和黑色炁團(tuán)(tuán)相撞的一瞬,鮮血濺了星羅堂主一臉。
星羅堂主心中一驚,凝神再看那落地的炁團(tuán)(tuán)中居然包裹著一顆人頭。
這人頭是剛剛逃跑的將軍的。
“是誰(shuí)?”寒月宮主運(yùn)(yùn)轉(zhuǎn)(zhuǎn)真炁環(huán)(huán)顧四周。
一擊之后異常的安靜。
詭異至極的氣氛。
以滅龍炮為中心,平安邑的軍士和雨宮弟子警惕的四處找尋著扔出頭顱的目標(biāo)(biāo)。
一聲驚天的狼嘯帶著洶涌的真炁傳來(lái),飛沙走石中一道白影在空中奔馳。
目轉(zhuǎn)(zhuǎn)之間,那道白影匆匆掠過星綺和星羅兩位堂主消失在天邊。
星羅堂主感覺到肩頭一陣撕裂的疼痛,回頭一看肩膀已經(jīng)(jīng)被利爪捏碎。
是妖?
這時(shí)(shí),天邊又傳來(lái)狼嘯,電光火石間那道白影再次奔襲而來(lái),目標(biāo)(biāo)還是滅龍炮上站著的星綺和星羅。
被一擊偷襲,兩人不敢再大意。
星綺凝炁舞動(dòng)(dòng)九尺紅菱,真炁形成了一道紅色的防御墻。星羅也顧不得疼痛伏地半蹲,雙手高舉起彎月刺準(zhǔn)(zhǔn)備隨時(shí)(shí)一擊。
白色的影和紅色的炁墻相撞,空氣中摩擦出金色的火花,紅菱將白影纏繞,白色虛影奔襲的速度被遏制。
借著空隙,星羅凝聚真炁兩只彎月刺合成一個(gè)(gè)高速旋轉(zhuǎn)(zhuǎn)的圓刃朝著白色虛影射出。
彎月刺斜切過白色虛影,空中調(diào)(diào)轉(zhuǎn)(zhuǎn)方向再次向白色虛影飛來(lái)。
白色的虛影好像受了傷,從紅菱中掙扎而出準(zhǔn)(zhǔn)備逃遁。
“妖怪哪里逃!”寒月宮主大喝一聲,手中佩劍飛出,在空中化作萬(wàn)道劍影封鎖住了白色虛影逃跑的方向。
分秒必爭(zhēng)(zhēng),星綺將紅菱纏繞住星羅的彎月刺,銀色的寒芒帶著紅色的真炁再次射出。
眼看彎月刺將要把白色虛影一切為二時(shí)(shí),一道飛劍破空而出,寒月宮主的劍影被飛劍震碎,真炁已盡的佩劍從空中,掉落插入了地面。
與此同時(shí)(shí),那道白色虛影回頭雙掌擊出,掌中真炁與彎月刺和紅菱在空中相撞,白色虛影和星綺一道被沖擊力擊飛。
一個(gè)(gè)身穿黑袍的中年男子在半空接住了白色虛影。
如霧籠罩的白色真炁漸漸散去,虛影中的人變得清晰,他左手捂住右臂,鮮血從指縫中流出。
“碧幽!”寒月運(yùn)(yùn)炁從地上收回佩劍。
這身穿黑袍的男子竟然是碧幽,而那道白色虛影正是慕容天川。
碧幽和慕容天川此刻不應(yīng)(yīng)該正在趕往翠衡山頂雨宮大殿的路上嗎?李冀心頭一驚,難道自己的戰(zhàn)(zhàn)術(shù)(shù)被人識(shí)(shí)破了?
可是誘敵戰(zhàn)(zhàn)術(shù)(shù)非常成功,即便是碧幽和慕容天川感覺到異常,半道折返,也不可能這么快。
到底是哪個(gè)(gè)環(huán)(huán)節(jié)(jié)出了錯(cuò)(cuò)?
同樣疑惑的還有寒月宮主,她壓住心頭的驚訝,故作鎮(zhèn)(zhèn)定的朝著碧幽一笑:“碧幽掌門好久不見?!?p> “寒月宮主久違了。”碧幽微微一笑,看了慕容天川一眼。
慕容天川紅著雙眼,嘴角有一絲笑意,看樣子只是輕傷并無(wú)大礙。
這是結(jié)(jié)丹之后的慕容天川第一次出手,能一人力敵兩位化形期的高手,這結(jié)(jié)果讓碧幽十分滿意。
“寒月宮主,這兩門滅龍大炮是圣上恩賜的。宮主借巧豪奪恐有失身份。”碧幽邊說(shuō)邊打量著寒月掌門,寒月掌門嘴唇發(fā)(fā)白,果然四王大戰(zhàn)(zhàn)時(shí)(shí)所受的傷并未痊愈。
“剛才妖氣濃重,我還以為是有妖來(lái)襲,沒想到居然是慕容天川。如果沒記錯(cuò)(cuò),慕容天川還是聚靈期的修為吧。這么快就能跟化形期的人一較高下了?”寒月宮主并不回應(yīng)(yīng)碧幽,只是盯著慕容天川看。
“寒月,如果不想被滅門就趕快交出叛賊慕容一平,歸順朝廷!”慕容天川冷笑著從右臂拿開左手,伸出舌頭舔食著粘在左手的血,他的眼睛因此變得更加血紅。
“小小后輩,口氣不小。就憑你們兩個(gè)(gè)?”寒月鄙夷的高揚(yáng)(yáng)起頭。
在寒月看來(lái),碧幽和慕容天川應(yīng)(yīng)該是從飛燕崖御劍半路折返。雖然確實(shí)(shí)有點(diǎn)(diǎn)太快了,但碧幽是結(jié)(jié)丹巔峰期的修為,慕容天川一身妖氣,修為也好像突飛猛進(jìn)(jìn)了不少,所以也沒什么好奇怪的。
三千雨宮弟子對(duì)(duì)付碧幽和慕容天川兩個(gè)(gè)人綽綽有余。
“寒月宮主,我碧幽再托大也不可能蠢到以一己之力對(duì)(duì)抗雨宮三千弟子吧!”碧幽仰天大笑。
“如果我和慕容天川兩個(gè)(gè)人再加上七千靈山弟子呢?”碧幽說(shuō)完,靈山弟子從四面八方?jīng)_了出來(lái)。
“怎么可能?難道我的計(jì)(jì)謀被識(shí)(shí)破了?”李冀大驚失色。
“李國(guó)相不愧是帝國(guó)的狀元,這金蟬脫殼之計(jì)(jì)也是天衣無(wú)縫??上異`山弟子并未過翠平湖便下了山,攻山的只有西峰大營(yíng)的軍士而已?!北逃腦俅渦Φ饋?p> “你們是怎么識(shí)(shí)破的?”李冀心亂如麻,回想著每一個(gè)(gè)會(huì)(huì)出現(xiàn)(xiàn)紕漏的環(huán)(huán)節(jié)(jié)。
“怎么識(shí)(shí)破的?那得問我靈山的好媳婦?!?p> 寒月宮主聽完緊緊的閉上了雙眼,果然雨宮的女子命苦,始終逃不過情關(guān)(guān)。
風(fēng)(fēng)鶴舞紅著臉低下了頭。

白衣染墨
求推薦票。再次沒有推薦位,沒有就沒有吧。撲街定局后,反倒心態(tài)(tài)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