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消耗巨大,體內元力一絲不剩,沐凌臉色有些慘白,只見他呆立在一個虛空空洞邊緣,眼神中滿是震驚。
這次疊加了《諸天化極》的《諸天印》,威力巨大,沐凌的全力一擊甚至達到了擊穿虛空的程度,這才形成了這么巨大的一個虛空空洞,而且這虛空空洞一時半會兒還恢復不了。這已經不是《諸天化極》功法中所說的能夠將戰技的威力提升五成的程度。
“一定是《諸天化極》和《諸天印》同出一源,打出黃天印時,用的乃是《諸天化極》功法運轉之后的元力,兩者相輔相成,提升了技法的威力,這才造成了這樣可怕的破壞力?!便辶杳嗣擄停治齙?。
“但這招需要元力充足的情況下施展,施展一次,直接榨干所有的元力,后續必然沒有絲毫還手之力。”沐凌沉吟片刻,眼神閃爍,而后退出試煉空間,在蒲團上修煉恢復自身元力。
走出房間,沐凌看了看天色,已是臨近正午,抬步正欲往天食閣走去,卻被兩人攔住去路。
“喲,上次在藏經閣看到你還在第一層晃悠了半天,這是獲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功法技法,還要來戰天樓試煉?!邊@令人討厭的聲音正是在玄天塔中跟在器宗小宗主后面的劉天翼,在他旁邊的正是另一人薛源德。
沐凌止住腳步,皺了皺眉頭,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兩人,沒有說話,這莫名地助長了兩人的囂張氣焰。
“看看,屁都不敢放一個,不會是在藏經閣拿到了什么了不起的玄階戰技吧?!眲⑻煲砭褪強床粦T眼前沐凌一副冷靜淡然的樣子,出言嘲諷道。
眾所周知,玄階戰技對于玄天學宮來說乃是墊底的存在,其數量在藏書閣中極少,這部分乃是極少數具有一定的收藏和學習價值的玄階戰技。
劉天翼旁邊的薛源德聞言扯了扯嘴角,陰冷的眸子看著眼前的沐凌,緩緩開口道:
“畢竟是沒有什么見識的鄉巴佬,劉兄又何必跟這種人多費口舌呢。”
“哦?兩位是得了什么天階頂級功法戰技,不如給我們這樣子的鄉巴佬展示展示?”沐凌并不動怒,這兩人從一開始在玄天塔相遇就看他不順眼,總是一副鼻孔看人的模樣。想到藏經閣中對玄天學宮中所有的建筑和學師的介紹,眼里精光一閃,這才出言回復。
劉天翼哈哈一笑,正想說些什么,被眼神陰冷的薛源德拉住,只見薛源德開口道:
“想看我等的功法戰技,可以呀!不過要付出代價?!毖υ吹邏珠_嘴冷冷一笑,接著不屑地說:
“明日辰時戰殿擂臺見,輸了,得給我們哥倆一人一百玄天晶玉。”陰險的眸光從薛源德眼中一閃而逝。
“好家伙,原來是沖著人家手里的晶玉來的?!?p> “這兩人欺負新來的學員,怕是有點不太合適吧?”
“那兩人也是新來的學員吧?”
“以多欺少還不叫欺嗎?何況這么囂張!”
“噓!慎言!你不怕被戒律堂的人抓走嗎?”
“???他們,薛……劉……怪不得……”
沐凌長期與靈獸接觸,身體又經過了太極元源果改造,耳力和目力都非常人所能及,不遠處的議論聲清晰地傳進耳邊,使得沐凌淡漠的眼神緩緩打量起眼前的兩人。
薛劉二人久等不到沐凌回復,劉天翼忍不住上前一步逼問道:
“怎么?你是不敢接下我等的挑戰嗎?”
沐凌有些想笑,再次仔細看了看兩人,淡然開口道:
“自然是沒問題?!?p> 薛劉二人見此,正想嘲諷了幾句,沐凌接著說:
“那若是我贏了呢?”
沐凌的這句話讓薛劉二人一頓,劉天翼隨即大笑起來,語帶不屑地說:
“你不會以為你元師三星的修為打得過我薛哥吧,我薛哥可是靈師四星。不說我薛哥了,你這鄉巴佬怕是連同等級的我都打不贏吧?”
沐凌眼神一暗,再度開口道:
“我說,若是我贏了呢?”
“你!”
“我二人一人給你一百晶玉。”薛源德攔住還想說什么的劉天翼,不在意地說道:
“這兩百晶玉你也得有那個本事拿!”薛源德有些陰狠地說完,而后拉著有些不甘心的劉天翼,離開了戰殿。
周邊圍觀的學員有的對沐凌稍有一些同情,近幾年來,薛家因為執法堂副堂主薛長老的庇護,越發猖狂,元老閣幾位元老和學宮高層不是閉關就是遠游了,而薛家行事尚沒有觸碰底線問題,即使令人討厭了些,其他的長老也不便多說。
沐凌其實從現場聽到的隱約討論聲中能夠猜到兩人的背景不簡單,只是看招生時的形式來看,玄天學宮并不是一個靠著關系就能夠橫行霸道的地方,像薛劉二人也只能激將沐凌以戰殿擂臺決斗的形式達成自己的目的,并不敢逼迫沐凌將手中的晶玉交給他們。
可見,玄天學宮的規矩尚且不能逾越,即使有些背景,也只能在規則允許的范圍內做些手段。而只要不觸及玄天學宮的規矩底線,長老們也不會輕易找麻煩。
沐凌在思考分析之后,便安心待在寧修院自己房間內吐納天地之力以鞏固修為。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尚未到辰時,戰殿擂臺周圍有不少人于浮石上或站或坐,等待擂臺比武開始。眼見辰時就快到了,薛劉二人到達戰殿,只是不見沐凌的身影。見此,劉天翼撇了撇嘴,對著薛源德說道:
“這鄉巴佬不會是不敢來了吧?”
薛源德尚未開口,只見不遠處一個清俊的身影緩緩走來,悠然的模樣讓薛源德瞇了瞇眼睛,心里莫名的有一些不太好的預感。但想起自己從藏經閣中學到的戰技,內心不太好的預感被壓下去不少。
劉天翼見沐凌已到,大笑一聲,大步踏上擂臺,囂張地抬了抬下巴,對著站立在擂臺邊緣的沐凌挑釁道:
“鄉巴佬,跪下認輸,再雙手奉上你手中的百顆晶玉還來得及,不然定讓你輸的難看!”
沐凌眼中閃過一絲凌厲,一步踏上擂臺,冷聲道:
“咬人的狗不叫,你話太多了些?!?p> 劉天翼聞言大怒,沖著沐凌疾馳而來,手中迅速結印,空氣中靈力驟然波動,很快,一顆巨大的青色狼首在空中凝聚而成,沖著沐凌咆哮一聲,呼嘯而來。
沐凌目力極佳,往左錯步間,躲開了巨狼之口,但劉天翼手持泛著淡青色靈力的長劍已經迎面刺過來。只見沐凌不慌不忙,右腳稍踏一步,左腳后撤。劉天翼手中長劍劍尖與沐凌擦身而過,可謂驚險萬分。
見此,劉天翼長劍立即往左橫掃,卻見沐凌掌心微動,一個純白色的掌印從沐凌掌心脫手而出,向著劉天翼緩緩飄過來。
看起來似乎毫無威勢一掌,但只有正在對戰的劉天翼知道,這一掌不僅避無可避,看似極慢實則以極快的速度沖向自己,且竟然在推進過程中不斷吸收元力,使得其威力不斷變大,越發的不可抵擋。
劉天翼臉色漸白,咬咬牙,手中長劍改掃為劈,與掌印相觸,被強大的威勢擊退的同時,掌印這才徐徐消散開來。
退后好幾步,劉天翼臉色有些難看,放出的豪言壯語就像是一個個巴掌拍在自己臉上。
“這新生有點本事啊,劉天肆竟是一招都沒有撐住。”
“有點意思,這新來的叫什么名字,結識一下也是好的?!?p> “怕是有什么古怪吧,同等級之下,一招制敵?”
“我看你是嫉妒吧!……”
……
劉天肆雖然聽不到浮石上的人在討論些什么,但也知道自己丟了極大的臉面。他臉色漲紅,神色逐漸猙獰,只聽他大喝一聲,渾身的靈力旋轉震蕩起來,竟是覆蓋在手持的劍上,使得那長劍像是附上了一層淡青色的劍鞘一般。
劉天肆向著沐凌疾馳而來,隨著大喝聲,劉天肆揮出一道道帶有凌厲靈力的刀芒,長劍或砍或劈或挑,一道道淡青色靈力刀芒應接不暇,封鎖了沐凌周邊所有的路。
沐凌眼中神色變得鄭重,面色一凝,手中快速結印,體內元力更是瘋狂輸出,呼吸之間,刀芒以至眼前,而沐凌手中,一枚引起虛空漣漪的黃色大印已然成型,正是《諸天印》中第一式——黃天??!
“好家伙,這不是傳說中很難修成的《諸天印》嗎?”有見識廣泛的學子已經道出沐凌所獲戰技的名字,周圍人倒吸一口涼氣。
“聽聞《諸天印》乃是天階高級的絕品戰技,威力強大無比,一印成,撼天動地。但其修煉時對天地之力的雄厚程度要求極高,偶有學宮學子拿到過此戰技,但無人能夠練成此印。且藏經閣內的《諸天印》乃是殘缺的,似乎僅有前兩式,玄天學宮只能將其定為地階高級。沒想到今日居然看到有人將其使出來了!”
那見識廣泛之人似乎是個武癡,說起戰技功法之事,頭頭是道,他看著眼前擂臺上沐凌手中的黃色印璽,眼睛里滿是炙熱而純粹的光芒。
臺上兩人對圍觀眾人的喧嘩毫無反應,兩人正全神貫注于擂臺上。
只見那黃色的印璽不動如山,任由接踵而至的劍芒砍殺在印璽上,竟是一點元力潰散都沒有,很是奇異。
沐凌持續輸出元力,手中結印變幻間,變得更大的印璽周圍蕩出一圈乳黃色的光暈,攜著不可抵擋的鎮壓力息撞向劍芒,以及劍芒后臉色驟然蒼白的劉天肆。
此時的劉天肆退無可退,用盡渾身最后一絲靈力化為劍芒,企圖消耗掉黃天印的元力,但沐凌本就不止其表現出的元師三星修為,元力較之普通修士更為凝實,黃天印霸道之極,以不可抵擋之勢撞上劉天翼,并將其鎮壓。劉天翼漲紅了臉也沒能抵擋住黃天印,更是被黃天印鎮壓得毫無還手之力,很快便被掃出了擂臺。
“此戰,藍湖府,沐凌勝?!備吲_上的裁判長老眼皮抬了抬,聲音平穩。
“啊啊啊,不可能。我沒有輸!”劉天翼目眥欲裂,臉色漲的青紫,心高氣傲的他完全不能接受這個結果。
“安靜些,讓我來會會他?!毖υ吹律锨凹磿r按住了劉天翼的肩膀,并輸入了一些靈力,讓在崩潰邊緣怒吼的劉天翼盡快平靜下來。
沐凌在臺上正在調息,見薛源德緩緩走來,面上并沒有絲毫的慌張。裁判長老抬了抬眼皮,揮手給擂臺外加了一個元力結界屏障,聲音漠然道:
“恢復好,擂臺繼續。”
隨后,裁判長老無視了周圍所有人的表現,閉上眼假寐起來,只留下薛源德緊握雙拳,眼神略帶陰霾地看著擂臺上的沐凌。
但他不敢有所動作,雖然薛長老乃是戒律堂副堂主,還是自己的堂伯父,但戒律堂可管不到戰殿的人,更何況,戰殿副殿主方長老比起薛長老的實力似乎更上一籌,最后出現沖突,戒律堂不見得占上風。
想到此處,他眼神中的陰霾似乎更多了些。
一炷香的時間,沐凌很快恢復了體內的元力,他睜開眼的同時,裁判長老眼睛都沒睜,揮手將屏障撤掉,之后便不做言語。沐凌對著裁判長老抱拳以示謝意,而后淡漠的眼神鎖定了不遠處的薛源德。
兩人對視之間,仿佛有無形的戰火從站臺上緩緩燃燒起來。
薛源德走上擂臺,眼里翻滾著陰狠的濃墨。他行走間,靈力翻涌,化成無數泛著寒光的靈力針,朝著沐凌激射而去。同時,右手拿著一把淡藍色的劍,左手掐訣,瞬息之間,浪濤聲從薛源德周圍出現。
“狂濤戰劍!這是薛家有名的地階高級戰技啊!”周圍有認識這劍法的學員忍不住說道。
“雖然剛入學宮,但薛源德這招式看著并不像剛入門啊?!庇腥寺雜幸苫?。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薛源德乃是薛長老的堂侄,于薛長老之子薛執事乃是一條褲子穿到大的堂兄弟,關系極好。薛家核心戰技這薛源德也會不是很正常嗎!”站在這人旁白的男子有些自得地說出旁人不知道的秘密。
“不知道這新來的沐凌學弟能不能抵得住。”旁白的一個看熱鬧的師姐隨口說道。
“沐大哥一定要加油啊!”千一銘站在觀戰的浮石上,緊張地握緊雙拳,眼里裝滿了專注和擔憂。
眼見密密麻麻的靈力針和伴著濤聲的狂濤戰劍劈斬而來,沐凌并沒有慌張,甚至極為冷靜地站在原地,沒有動作。
“難不成他還有什么壓箱底的本事沒有使出來嗎?”周圍浮石上有人疑惑。
“哼,在狂濤戰劍下,他輸定了!”劉天翼恢復了一些后,冷冷地不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