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赴邊征程
黑子坐在書房,細心擦拭著兩柄寶劍,對這兩柄寶劍黑子是愛不釋手,睡覺都放到枕側,特別是那柄鎮國寶劍,國主幾次想要收回,都被大長閣否決了,黑子認真用絹帕擦拭劍刃,沒有抬頭,向卯之木問詢道:
“還是沒有發現嗎?”
“依舊沒有,京陽城的每一個角落我都探查無數遍了也沒有發現孟姑娘。”
“老柳和綠珠呢?”
“說來也奇了怪,他們也是同樣如此,就像在這京陽城消失了一樣,音訊皆無。”
黑子嘆了一口氣,想起了一起臥雪眠霜,風餐露宿,書香共享快樂的日子。內心一股無力襲來,仰天輕語道:“洛兒你在哪里?你可知我日夜想念,思已成疾藥石不可醫,也許你我真是有緣無份,也許你在刻意的躲我,也許你是水中明月,只裝飾了一場讓我刻骨的夢,只能讓我看到你的皎皎嬌羞。”
黑子這幾日遣散了所有家人,把他苦心經營的粥府半賣半送給了孟倉。
黑子所不知道的是自從孟洛回到京陽城后就被母親禁足,孟洛時時掛懷黑子,總是千方百計的打聽黑子的情況,心情因他的喜憂起伏。孟母也沒有閑著,她讓手下全面調查孟洛近兩年的境況和來之往的人,特別是黑子的一切。
一個未出閣的少女的名譽太重要了,孟母必須考慮,這也是王府的臉面問題,這日孟母把孟倉叫到來,要求他如實的匯報孟洛和黑子的事情,孟倉見到家母,進屋后都沒敢坐下,這心都懸了起來,心中盤算怎么幫著家妹圓謊。孟母放下青瓷蓋碗看了孟倉一眼,一眼就看穿了孟倉的心理所想,平靜的說道:
“不要想著打掩護,你妹妹的事情我已經知道的七七八八,把你叫來只為進一步核實。本打算把那個牧辰立馬除掉,讓你妹妹斷了念想,影響降到最低,可是沒想到,這個牧辰還很棘手,不過一個無根的浮萍,大長閣的棋子,還真敢癡心妄想,竟敢染指皇家的子女。這事你也有責任,罰你禁足一個月,謄寫《六韜三經》。說說你知道的!如若誆騙我,我想你知道后果。”
“母后兒臣不敢。”
這孟倉汗就下來了,這位端莊的母后太可怕了,孟倉把他知道的事情,如數家珍的倒了個干凈。傾聽的孟母眼睛微瞇,不時寒光閃現。聽完孟倉的話,孟母久久不語。最后嘆了一口氣像是自語
“哎!這事也怨我平日對洛兒疏于管教,對她太過驕縱,才釀成了今日的苦果,還好發現的及時,還可補救。來人去一趟素心閣。”
孟母在一群人的簇擁下來到了孟洛的住處——素心閣,孟母站到院子中并沒有進到孟洛的閨閣中,孟母看看周圍的人,一抬手屏退左右,只留一個貼心的嬤嬤,孟洛看到母后進院趕緊出門迎接,看到孟母臉色冰冷,那聲母親如何也是叫出口,最后弱弱的低聲說道:
“母后進屋坐,容孩兒給你沏杯茶,屋內還有桃花糕。”
“不必了!”
說完轉身命令道:
“把老柳和綠珠壓上來。”
幾個扈從領命,數息過后幾人把臉色慘白的老柳和綠珠架到院子中。孟母冷眼看了一眼二人,平靜的說道:
“你二人沒有及時向我匯報小姐的情況,讓九公主擅自離家,監管不利,縱容失則,擅自與人交往,鞭刑伺候。”
孟洛看的都懵了,看到母親因自己要責罰二人,慌忙上前懇切道:
“不要罰他們,要罰就罰我吧,這不關他們的事。”
老柳綠珠慘叫連連,善良的孟洛看的心驚膽戰,
“母后求求你了,別打了!”
不多時,二人衣服都被血液染成殷紅。老柳已經疼昏了過去,綠珠聲音都已經嘶啞。
看到昏死的老柳,孟洛跪在地上,眼睛哭的紅紅。心生絕望哀求道:
“母后,放過他們吧!你說什么我都答應。”
孟母看到這二人都昏了過去,但皮鞭仍舊沒有停止。孟母看了看孟洛,平靜的說道:
“你要記住你說的話。”
轉身對扈從命令道:
“停!”
再次,看向孟洛平靜的說道:
“讓你長長記性吧!”
轉身離開,對扈從命令道:
“把綠珠的腿打斷!”
“不……。”
“咔嚓。”
“啊……!”
三日后,在奔赴邊關的路上,黑子坐在一頂官制寬大的馬車上,馬車用料考究,很實用并無奢華的裝飾,車內除了黑子還有孔孟興,二人對坐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一旁還有一名孔孟興帶的丫鬟,名叫絲兒。孔孟興突然問道:
“你為什么要巫馬巫大人隨軍啊?不過你的眼光可真是夠毒的,巫大人可是近乎完美的人,在官場多年口碑那是沒個說的,不但在宦海能潔身自好,在黎民百姓也奉他為青天好官。”
“是啊!我在排查朝堂所有官員中就他是最完美的人,不可思議的完美,晶瑩無暇。”黑子意味深長的說道:
孔孟興深深看了黑子一眼不解其意,但也沒有追問。
黑子離開京陽城沒有幾日,多日不出門橫行市井的姜悠如脫韁野馬一般,約了數個臭味相投的紈绔子弟,到他們常去的酒樓謫仙居準備暢飲一番,老板見到幾人笑臉相迎,親自接待引領到常年預留的雅間內。這段時間可是把姜悠憋壞了,在獨立的雅間內,要了一大桌子讓人垂涎欲滴的美味珍饈,數壇美酒佳釀擺放到一旁,幾人推杯換盞,喝的好不快活,這時就聽隔壁有人說話,傳來不和諧的聲音。
“那日,曲府抄家圍觀老多人了,他媽的!那些金銀珠寶用馬車拉了一天,聽說與人等高的黃金神像就有好幾個呢!”
“我靠!真的嗎?我他媽聽說曲家還擺放了僭越的神獸了呢。他媽的馬桶都是金得!操她姥姥的隨便給我點也夠我瀟灑半生了!”
“這也得回牧大人了,不畏強權不畏死!聽說牧辰牧大人去邊關掛帥去了,說是要更替姜大帥。這個牧大人可真厲害,來到墨土沒幾日就干出這么多讓百姓稱快的大事、好事。”
“那是啊!可是我聽說他只是偏將吧!不是掛帥,也不可能授予帥印,一是他沒有從軍經歷,二是牧大人沒有作戰指揮經驗,最主要的是,三圣不可能讓一點作戰常識都不知的人去指揮戍守邊疆這等關乎墨土命運的重要部隊的。”另一人條理清晰層次分明的說道:
“我是很佩服牧辰牧大人,他可不能按常理等閑視之,他才多大,古冢郡的百姓就稱他為牧青天。”一位聲音鼻音很重的人說道:
隔壁雅間不時的幾人談論傳人姜悠的耳中,聽到牧辰這個讓他恨之入骨的名字,頓時舉起手中的酒碗貫到地上,“啪!”的一聲酒杯摔的粉碎,碎渣四濺。再無興致吃喝,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不可抑止,加上幾碗烈酒的作用下,酒勁上涌,騰的站起身來,踹開隔壁雅間木門,一把將雅間內酒桌掀翻,也不問青紅皂白,上去就將屋內的五人拳打腳踢,姜悠一旁的狐朋狗友里面,有一人為溜須拍馬也參加到戰團,隔壁雅間幾人剛開始被這突如其來的架勢干懵了,猝不及防下幾人被干翻在地,等緩過神幾人開始奮力反擊,不過他們那里是姜悠的對手,姜悠畢竟是將門之后,從小習武,這幾個半吊子哪里是他的對手,其中有幾人認識姜悠的,怒聲問道:
“姜公子這是何意,我們遠日無怨近日無愁的為何要對我兄弟幾人大大出手。我等幾人好歹也是士林官宦子弟。”
一通發泄,姜悠恢復了幾分冷靜,聽到這話他環顧了在場的幾人,他還是有顧慮的,至少犯不上得罪。姜悠陰沉著臉說道:
“你等幾人肆意誹謗我父王,還怪小王無理?剛才是誰說崇拜牧辰的?”
幾人未語,均都看向一位相貌無奇中等身材長袍打扮的青年人。
“是你?”
那人也是個直性子,脖子一梗說道:
“我候集就是崇拜牧辰牧大人。這還犯法嗎?”
姜悠也不言語,上去就是一套組合拳,打的他腦袋如豬頭,血沫飛濺,幾顆門齒也不知去向。幾位酒友目睹這一切,膽子小的身體輕顫,其中一人看事情不好,趁著別人不注意溜了出去,尋找救兵。這個候集也是個犟種,脾氣倔的很,被打的面目全非,竟然沒有一句求饒,候集的一位好友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上前軟話求饒,懇請姜悠高抬貴手。候集這個一根筋的家伙,由于牙齒被打飛,說話漏風,口齒不清的說道:
“郭萬莫要求這王八蛋,老子他媽的就是崇拜牧辰。”
姜悠聽了更是火大,抬手先是把那求情的郭萬臉上招呼數拳,郭萬臉上頓時七彩斑斕,青腫淤血,這個郭萬倒是機靈,審時度勢,趴倒在地口吐白沫佯裝昏死過去了,這個一根筋的候集可就倒霉了,姜悠盛怒之下不再留手,把癱躺在地的候集拎了起來,如打沙袋一樣,拳拳到肉,候集嘴角涎血長淌,人已經昏死過去。姜悠幾人解開褲子澆到候集的臉上,可是仍舊氣息微弱人事不醒,姜悠一伙人當中,有一人不無擔憂的說道:
“小王爺,咱們撤吧,候集的爹也是個難纏的主,把他弄死了,他爹告到朝堂上,咱們也沒好果子吃。”
經過一番折騰,姜悠酒也清醒了,氣也消了,心知闖了禍,但面子上嘴上依舊猖狂,心虛的說道:
“詆毀我父王殺他也不為過,他爹不過是個芝麻小官而已。”
出了謫仙居,姜悠也不與酒友招呼,翻身上馬,快馬加鞭,心知闖了禍,得先到城外暫避風頭,等事態平息之后再回來不遲,就當姜悠飛奔到一個小巷子的時候,駿馬突然被絆倒,姜悠整個人飛了出去,從巷子里躥出幾個蒙面人,把姜悠按倒,捆綁個結結實實,封住口,用黑布袋套住,扔進事先準備好的馬車內,消失在小巷的盡頭。
這一行人動作麻利,身手敏捷,不給姜悠一點喘息反抗的機會。幾個呼吸間就已結束,好像什么也未曾發生。
轉天,姜悠被幾個官員參奏,候集的父親候犇因兒子無辜受辱,現在還人事不省,情緒激烈頭撞金殿巨柱,死明志。杜顏的父親杜升墨土第一諫臣,言辭犀利,言說姜悠依仗祖上陰德漠視墨土王朝,大長閣震怒,也不知是不是做作樣子,整個京陽城通緝姜悠,全城搜索卻無結果,他像是在京陽城消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