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占了先機,九黎一行人出奇制勝,所以這一仗贏得異常容易。
文府的廳堂里,相雅囑咐著手下的人今日之事千萬不能走漏風聲。
地上跪著被捆綁的文仲,因為中了毒針他唇色黑紫了起來。九黎換了一身長裙出來,她直入主題:“文仲?,當年我父皇如此重視你,為何你還要做這叛國辱民的勾當?”
文仲知道自己已經難逃一死,他囂張大笑說:“大丈夫志在功名,你以為那個老皇帝許我一個前行將軍我就滿足了嘛。”
“看看今時今日,我儼然成了這天佑國的主人。只要我文仲說一,誰敢說二!怪就怪老皇帝高估了自己,以為一點小恩小惠便能讓我文仲俯首稱臣了嘛!真是天大的笑話!最后不還是吊死在這城門上,那樣子真是慘啊。你知道嗎,是我親自綁了他吊上去的”他仍叫囂著。
九黎拔起劍快準狠地捅入他的心口,下一秒她抽出劍身,鮮血噴涌而出,點點血跡在她臉上綻放出朵朵梅花。她歇斯底里地說:“不準辱沒我父皇,你不配提他!當日你與君洛辰里應外合,狼狽為奸,做的一手腌臜事!今日我手刃你,明日便是他的死期。”
本來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文仲聽到九黎這樣說,好像聽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樣。他揚起了頭說:“哈哈,原來你還不知道......”話還未說完便斷了氣。
這時,九黎全身的力氣好像被抽掉一般。她癱軟在地看著自己染滿鮮血的雙手,低聲喃喃:“這雙手終究是殺了人!”
一旁的相雅平靜地看著這一切,他走到九黎身邊單膝跪地將她擁入懷中,大手輕撫她的秀發低聲輕語:“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雖然事發之時相雅就囑咐身邊的人今天的事不準泄露一絲消息以免打草驚蛇,但終歸有幾個武功高超的人趁混亂逃了出去直奔百里外的行宮而去。當年君洛辰吞并天佑國之后,早就把行宮遷移到了兩國中心處。
“九兒,現在還不是難過的時候。有幾只臭蠅子偷跑了出去,現在正是千鈞一發之際,絕不能讓這幾個臭蟲壞了事。我已經通知城外埋伏的人半路伏殺他們。但為免變卦,我們還是動身去行宮準備最后一戰吧。”相雅用錦帕溫柔地幫九黎擦拭手上沾染的鮮血,隨后抱起她邊說邊往馬車走去。
一路上相雅快馬加鞭,九黎坐在馬車里癡癡不語。就在剛才她殺了人,刀劍刺穿血肉的聲音還猶如在耳,她強忍著胃里那翻江倒海的惡心感喃喃:“原來這便是殺人的感覺。”雖然她明白這雙手少不了沾染血腥,但當真真切切體會到殺人的感覺的時候身體還是會不寒而栗。原來在不容置疑的威壓面前,生命真的就如螻蟻般只能任人擺布。
天邊剛剛露出魚肚白,一行人終于趕到了行宮處。但與文府不同的是,這里的戒備更加森嚴,到處都是精兵強將。行宮幾乎沒有與外界交流的通道,尤其是今日晚上君洛辰要在行宮里舉行成婚大典,這看守的士兵更是比平日里多了三倍不止。
遠遠地,宮門開了,一行打雜裝扮的人推著泔水車走了出來。士兵喝令他們倒完泔水立刻回來,那些人連連稱是。
一個打雜裝扮的小廝趁著大家都在倒泔水的空當。他突然發出難忍的痛楚聲音說“哎呦,不行了,這肚子太痛了,我憋不住了。”一行人笑罵著讓他快去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