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洛辰自幼便互相傾慕。初次遇見他時那年他十二歲,因為母妃逝世他的日子并不好過。他頂著煞星的名頭不受皇家待見被圈于下人屋中,連帶著太監也屈辱起他來,每日里只能吃些殘羹剩飯。”女子趴到湯池邊上,低下了頭。
宮女也不接話,靜靜聽著。
“那時,我的父親便位至高官。我去纏他求他,讓他去求皇帝放他一條生路,那怕是將我許配給他我也心甘情愿。說來也怪,我那時也僅僅十歲竟有了嫁娶的心思。我的父親只當我說些混賬話,他把我鎖在屋中不許我吃飯喝令我打消這心思。”女子說到這從水池中站了起來朝旁邊的軟塌走去,隨著向上走動一雙美腿漸漸露了出來,有水珠爭先恐后地從細膩的肌膚上滑落重又滴進了湯池里,真真是嬌嬌傾國色,緩緩步移蓮。
小池跪在地上鋪開棉錦,女子的三寸金蓮落了上去,那雙美玉足上涂著大紅色蔻丹,甚是好看。隨意擦拭后她披著薄紗拔開流蘇穗子倚上了軟塌斜躺了上去。
瑤光側著身子,右手支著腦袋,曼妙的身姿一覽無余。她左手纏繞著秀發隨意打著卷說:“可父親沒想到,我寧愿自殘也不妥協。他尋了太醫來為我瞧病,還直言問我是不是入了邪。就這樣糾纏一番,父親還是不肯遂了我的愿。我知道他心里是瞧不上洛辰的。”
小池接了話:“小姐,今日這大喜日子不提這些了。這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如今已經守得云開見月明了。”
瑤光本來背對著她,聞言她轉過身子,一張臉便露了出來。只見那人此時端得一副柔弱姿態,齊劉海下鵝蛋臉上一雙黛眉微蹙,桃花眼正含情脈脈,高挺的鼻梁勾勒出絕美的弧度,粉嫩櫻桃唇上唇珠微抬就如那不諳世事的小白兔一般,又因著剛剛沐浴完的緣故看起來更猶如圣潔的高山雪蓮。但細細看去,右側臉頰處竟有一道細長的疤痕。
瑤光吐氣如蘭右手撫上臉頰說:“就連我毀了容父親都不曾退讓一步。進了一趟宮回來這態度便轉了彎,極力促成洛辰去天佑國做那質子韜光養晦,演了好一出大戲蟄伏六年才翻轉了這局面來。還差點迎娶那琉璃公主。”
小池接話說:“小姐,何必跟一個死人計較呢。再說了,皇上在天佑國的那六年來每月都與您有書信往來,只要小姐隨口一說,再難尋的珍奇古玩都為你得來,您與皇上的柔情蜜意只會更深了去。再說了,為了治您臉上的疤痕更是尋了這價值連城的天芙膏來,現在的小姐越發美貌起來。皇上對您這般癡心,又怎么會對那亡國公主有一絲情意呢,左右不過逢場作戲罷了。”
瑤光眉間的厭惡這才隱了去。
屋頂,九黎如小貓一般揭開了一塊瓦片,她捂住口鼻點燃了一支迷香。這主仆兩人剛才所說的話她聽的真真切切,一雙猩紅的眸子將一切情緒隱了去,九黎感到心臟好像在被毒蛇啃食,原來君洛辰竟這般為這個女人良苦用心,他為自己織了好大一張網看著自己被他引誘被他耍的團團轉,她指甲深陷皮肉恨不得將君洛辰挫骨揚灰。
過了很久九黎平復了心情,她想著過了這么久迷香的藥勁也該發揮了出來,果然不一會屋內那兩人昏睡了過去。這迷香的劑量大了些,不到后半夜這兩人怕是不會醒來了。
九黎輕巧地尋了開窗躍了進去,卻聽到門外響起催促的聲音。太監奸細的聲音響起:“瑤光小姐,該啟程前往大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