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的消失(4)
對于神的領域,人們一直有著猜想。
神的世界會是什么樣的呢?
富麗堂皇的金色宮殿?
仿佛世外桃園般的美好風景?
在加上布滿了各種和善生物的美好世界?
然而事實上,這些美好事物只是出自人們的幻想。
神,不需要休息,不需要感情。
雖然有點失敬,但是管理這世界的神,便是這樣宛如機械單元一般的卑微存在,無窮無盡依附在世界樹上為其服務的卑微存在罷了。
理所當然的,神的領域也只不過是一片荒蕪的空間,無邊無際,但什么都沒有。
當然,那只是一般的存在。
在世界樹機械化的自我壯大機制中,總有被所謂的“感情”這種危險資源感染的節(jié)點,對于這樣的異樣存在,有的會開始侵蝕世界樹,有的只是會稍稍的降低一些效率,而其中少量的還會提高,但它們終歸是“不和諧”的存在。
對于世界樹這樣并未產生自我意識的龐大世界群,對付這樣的節(jié)點,自然是選擇斷枝并讓其自我發(fā)展。
而這也是泠現在要面臨的情況,事關重大,她也只好召回“度假”中的吳銘了。
純白色的空間里,相比之前多出了許多的懸浮光屏,藍色和紅色的光芒閃過,名為泠的世界樹精靈也沒有了往日的調皮,一副與外表極不相符的冷靜表情出現在她臉上。
接到世界樹要斷開的消息后,泠便沒了往日的悠閑,原本只是負責鏈接的工作,突然要變成處理各種資源,手中的資源點也要趕快兌換東西,脫離世樹之后,這些點數就真的只是數字了。
要是別的節(jié)點自是有著無數的程序幫忙處理,只是平常習慣了摸魚的她,要從零開始。而事實上,系統(tǒng)和程序源于幻想,然而雖然被更改了“設定”但是泠還尚未到達感情豐富的程度。
因此,召喚曾經是這個世界節(jié)點之主的吳銘就自然很重要了,為此泠甚至連珍藏的關于某人的前世記憶都歸還回去了。
“媽耶!動作這么快的嘛!”
看著眼前屏幕上【世界節(jié)點鏈接已斷開】的消息,泠停止了動作。
雖然已經盡力補救了,但還是有一半的點數砸在了手上。
就這樣呆呆的站了許久,泠的小手才慢慢放下,在長舒一口氣之后,她開始抱怨起來。
“真是的,哥哥怎么還不回來。”
揮手將周圍眼花繚亂的屏幕散去,泠又造出了一張沙發(fā),接著躺在了上面,假寐起來。
神不需要休息,但那是在它們沒有體會到偷懶的樂趣之時。
畢竟,能閑著,鬼愿意去做事啊。
當然,這一覺她注定睡不安穩(wěn)。
崩——
的一聲巨響,泠帶著沙發(fā)飛了出去。
而在原來沙發(fā)的位置,吳銘保持著談腦瓜崩的動作,一臉懵逼的看著自己的杰作。
“哥哥!”想象中應該是驚喜的聲音此時充滿了憤怒。
“誒,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真是的,沒熟悉力量就別亂用啊。”
“抱歉。”
“既然你都真么誠心誠意的道歉了,”泠說手環(huán)胸,把頭偏向一邊,“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原諒你好了。”
“行吧行吧,”吳銘撓了撓頭,“那么這么急叫我回來有什么事呢?”
按照原計劃,應該是完成了“吳銘”的愿往后,泠才會把自己“復活”。
“我們被拋棄了。”
“哈?”
“世界樹斷開連接了。”
泠說著,帶著沙發(fā)“飛”了過來。
“我們上交的資源沒少啊,理應不會被發(fā)現才對,為什么會這樣。”
“我們這支的末端出現了一個感染了貪婪的節(jié)點,它向周邊下手的時候順手把檢查者吃了,然后上面派下來了鑒定者和審判者。你也知道那些家伙是毫不留情的,只要是為了世界樹穩(wěn)定,什么都做得出來。”
“也就是說,被檢查出異端,所以這支被砍了。”
“嗯。”
“那還真是無妄之災,資源自給自足是足夠了,但是問題是那個貪婪的節(jié)點。要轉為征戰(zhàn)模式了啊!”
“不過你來了就沒問題了,只是那個末日世界怎么辦。”
“是有輕重緩急嘛,雖然很想親自操作把結局看到最后,不過還是這里重要點。而且那個世界也有了起色,徹底封閉起來任其發(fā)展就好了。而且我有預感,那個世界最后能給我們驚喜吶。”
“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
“等等,為什么這么嚴重了你剛剛還在摸魚!”想到了什么的吳銘揪起了泠的耳朵。
“嗯,這個嘛,你看我剛剛忙完,而且我也不擅長計謀和幻想什么的。再說你也快回來了……”泠看著眼神越來越兇的吳銘,“總之我覺得還能再拖一會兒!”
說完,泠抱著沙發(fā)消失在了吳銘的視野里。
“這還真是……和作者一樣啊!”
等作者是什么?
算了,正事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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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威廉看著出現在面前的浮空魚,松了一口氣。
只是一旦下定的決心被打破,想要再次行動可就不那么簡單了。
“話說少年,剛剛你是要干嘛去?”
“當然是想辦法出去啊。”
紅湖伯自以為是的甩了甩帥氣的尾巴。
“雖然不知道你要怎么出去,但我可知道那一定是錯誤的方法。”
“這么說……”威廉收起了帕西瓦爾,靜靜的看著紅湖伯。
“沒錯沒錯,我有出去的方法哦!贊美我吧!贊美我就給你哦!”
“但是沒有我的話,你也出不去吧!”
威廉有些無語的看著紅湖伯,并決定套出方法后便不再理他。威廉能想象憋了五百年不能和人隨意交流的家伙能有多么煩。
“呃,瞎說什么大實話,好吧好吧,其實是吳銘留給你的東西啦。”
紅湖伯說著,用尾巴從不知道什么地方卷出了一張信。
“對了,”紅湖伯突然問道,“你看到艾陸可了嗎?”
“怎么感覺換了個地方艾陸可就不見了,這兩天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我都閑壞了。”
“我想,她應該已經到天上了。”
威廉看起了信件,不再理會煩人的空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