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小姑娘驚喜道。
“嗯,我不騙你。”嚴桓捏了捏她小臉。“那以后乖不乖,還會不會幫我?”
“我什么都聽爹爹的。”小姑娘認真點頭道。
那就好啊,挺好的。
幾天過去了,欽差公館那邊并沒有任何動靜,嚴桓也沒有任何指示。
內外只好在耐心等待。
袁潔她們雖然也有些不明白,仍是選擇相信著。
這天府衙終于收到公文,卻是來自京中。
太守大人見到師爺的神色,就知道了得認真對待高度重視。
他打開認真看了起來,卻是來自京中的文件,通知了川州地方,錦衣衛奉旨前來,為宮中采辦藥材、書籍等。
無怪師爺敏感,眾所周知所謂的采辦是什么德性,而且作為天子親信,遠比什么欽差令人頭疼多了。
不多時,又有一個雜役過來匯報著。“老爺,門口來了幾個官爺,說是采辦欽差的前導。”
來的好快!師爺心中一驚。
終于來了啊,太守的心情不一樣,等的太久了。
看來嚴大人和錦衣衛他們都準備好了。
只是這些東西沒法明說,他更不能夠向師爺解釋清楚。
事關幾萬軍士軍費,事關川州幾十萬百姓。
“讓他們進來。”朱元調整一下自己的心態,面色如常,無驚無喜。
進來三人穿著錦衣,為首那人長的清秀陰柔,舉止行走皆是昂揚跋扈。
進門之后,也不行禮。“本官乃錦衣衛百戶莫勇才,奉旨采辦王公之命,先行來到川州。”
“老爺,這分明是我們本地的破落戶啊。”師爺連忙小聲說道。
看到進來的是這家伙就令人有點吃驚。
何況也是自報家門了,不會認錯的。
太守府可懲治過對方,恐怕會心懷恨意了。
“我知道。”朱元輕輕點頭。
師爺不知道的是,這還是自己親自挑的人選。
對方還幻想著搭上錦衣衛就一飛沖天了,而且還是采辦的欽差。
殊不知,一切都是被設計好了的。
“何事?”朱元看向他道。
莫勇才于是從懷里掏出一份東西,放在案桌上。
師爺望了望,這是大禹朝廷發行的銀鈔,就是當錢用的紙幣。
莫勇才笑了笑,說道。“這是五百兩,請貴府兌換成銀兩。”
師爺臉色陰沉了起來,欺人太甚了!
銀鈔是當年太宗皇帝開創的壯舉,商戶攜帶方便,全國各大錢莊都可以兌現。
但終究還是紙幣,并非真金白銀。
當年那位英明神武雄才大略的君主不知道是否會知道,在他死后數十年里,朝廷幾次國庫空虛,也貪心不足,銀鈔一直濫印濫發,不要錢的生產出來……
所以,貶值的也很快,一次次的……
現今的行價,五百兩的銀鈔能兌幾兩都算多了。
“你想要兌多少?”朱元問道。
“當然是五百兩啊。”莫勇才理所當然的,笑瞇瞇的答道。
“怎么可能,你當我們是傻子嗎?”師爺怒了,臉帶慍色。
“給他。”朱元淡淡的說道。
“大人,可是……”師爺一驚,府衙本來就沒有多少財政了。
而且之前幸虧梁總兵帶了軍費回來,解了燃眉之急。
此前可一直在補貼著。
罷了罷了,這些家伙確實惹不起。
下次來的說不定就是錦衣衛親臨了。
師爺只能如此了。
“哈哈,還是朱大人識相啊!”
莫勇才拿了錢,趾高氣揚的走了。
“嚴大人那邊有什么消息嗎?”朱元想了起來了,問他道。
“沒有,聽聞前天就離開了,四處游山玩水。”師爺唉聲嘆氣的。
明明就是這位過來奉旨督糧收稅的欽差大臣,最是不靠譜啊。
川州的軍士看來沒法指望他了。
那就好,,朱元卻點點頭。
寧樂縣外,三十公里外的一座客棧。
嚴桓一直沒有提及刺殺的事宜,她們也是無計可施,又不得不服從嚴桓的安排。
這兩天他也是帶了眾人一起游玩,很是悠閑自在。
川州的滾肉,辣醬蘸一蘸,在這大冬天也是令人神往不已。
今天嚴桓又不在,好像找找的帶了女兒出去練劍了。
又在學著輕功身法。
到了響午四個人也還沒見他回來,這就似乎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再等了一陣,正想出去找尋一下,嚴桓又總算頂了風雪回來了。
把小姑娘護在懷里,暖暖的。
“時機已到,你們可以去動手了。”嚴桓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嗯?”
幾個人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神情一震。
“這是寧樂縣的地圖,記熟了在腦子里,不能帶走。”嚴桓然后攤開一份地圖說道。
幾個人認真傾聽著對方的話,聽著他仔細介紹著寧樂各處地形和建筑,幾處臨時躲藏點……
仿佛,對于寧樂已經知根知底無比熟絡了。
現在才知道刺殺需要做的這么多工作,而且都去認真的做了。
“這是戴棕家里。”
嚴桓又拿著另外一份地圖出來。
這是重中之重了。
庭院、住宅……都清晰無比。
嚴桓讓她們一次次的記下,最后自己還一下下的考校,直到她們答的絲毫不差,這才是合格的。
“最后的,戴棕的三姨太明天回府,路過這里。”嚴桓指了指城外一條道,離他們這里不遠。“我已經有辦法了,大家就混進去。之后,后面的事情只能看你們了……”
混入府邸,然后自行解決。
找到機會,一擊得手。
現在才發現嚴桓計劃和準備的那么周全,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
“那你呢,你在外面就……”秋霽青想了一下,還是沒問下去。
“我會幫你們的,時候未到我不會出手。”嚴桓說道。
對于能夠力敵的存在,不得不承認。
哪怕對于自己,也很清楚,嚴桓在在場最強的存在。
秋霽青也是知道,自己的實力不如對方。
這是事實。
“那是什么時候?”蓮塘小心的問道,她也猶豫了一下。
“你們失敗的時候,快死的時候。”嚴桓的語氣淡淡無奇。
可是落在她們耳中,卻像有什么驚炸開了一般。
在那一瞬間,有一股寒意滲入體內一般。
嚴桓的意思就是,若非不得已,他是不會出手的。
唉……
“嚴大哥,沒事的,如果戴棕就是情報上說的只是普通的地階。”袁潔說道。“我一直擔心的是寧樂的駐兵,到時候全城搜捕恐怕我們難以脫身。”
嚴桓冷笑。“你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