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依舊繁華,他從來沒有哪一個人的離開或者哪一個人的到來而停止了這一種常態(tài)的繁盛。
這個一個神奇的地方,連當年老皇帝的離去也只讓這座城市停留了三天的悲傷。
觀無寒踏進長安城,并沒有該有的情緒波動。
當年他只身離開長安城,來不及和產(chǎn)生說一句告別三叔。
當年三叔去的突然,如今回來只為了還給他一個真相,那個叫甄恐的男人必死無疑。
吳剛看見觀無寒面色陰沉,露出沉思的表情來。但是他經(jīng)歷風雨多年,一切情緒自然不動聲色,并沒有觀無寒神色突變而露出驚奇來。
吳剛露出一絲笑容來問道:“觀公子此次來長安城可有住處?若是沒有,可以在吳某人家休息幾天。”
觀無寒聞言露出感激之色,“如果吳老爺愿意收留在下,在下感激不盡。”
吳剛聞言哈哈大笑:“我與觀小公子一見如故,不要說是暫住幾天,就是要了我吳某人的家業(yè)我也不會有半分心疼!”
觀無寒一聽有些詫異,雖然所言定是虛假之意,但能這樣去說也實在需要一份膽識。
此時此刻他并不知道吳剛的心思,但是知道此人并不簡單。但他修為功法傳自太清門正統(tǒng),更有殺道天經(jīng)、殺伐神兵,此時此刻莫說是一個吳家,就算是整個長安城都不能耐他何!
“吳老爺說笑了!”
觀無寒哈哈一笑,這一笑倒是讓他的書生之氣去掉了幾分,平白無故增添了幾分豪氣。
吳剛心中道一句,好一個少年郎,若是能招為吳家之婿,也是一大美事。
想到這里,他露出一絲笑來。
“觀公子隨我吳某人回府吧!”
......
吳家是長安城大家,主家旁家不下百人。
吳剛作為吳家家主不僅在朝為官,更是手掌吳家大權(quán)。其實他人不知,吳剛身為家主的身份比他官居二品實用多了。畢竟他吳家可不是普通大戶人家,而是他人不知的修真世家。
吳家家在長安城東面,這里顯然不是顯貴喜歡住的地方,吳家這樣的大家族,一座大宅子立在這里卻是和周圍的民居相得益彰。
吳家能屹立東勝神州百年之久并非沒有道理!
吳剛一下馬車,吳家那緊閉的大門自然打開。
一個中年男子從府內(nèi)走出,看見吳剛后躬身一禮。
此人是吳府的管家吳啟。
“恭迎家主回府!”
吳剛擺擺手,神色徒然嚴肅,全然沒有了之前一路的平和。他雙手負在身后,邁著步子走進府內(nèi)。
吳剛走進府內(nèi),眉頭皺起來,停住步伐看向吳啟:“那小子最近可安分?”
吳啟一聽似乎有些為難,在吳剛的眼神下終于還是說道:“老爺,憾書少爺他執(zhí)意要去大宗門,說一個小小的吳家已經(jīng)容不下他了。”
吳剛一聽面色變得鐵青,拂袖說道:“當真以為自己踏入了合道初期就能不把吳家放在眼里了嗎?”
似乎并不在意觀無寒在不在身邊。吳剛冷著眸子繼續(xù)問道:“現(xiàn)在那混小子去哪里了?”
這次吳啟倒是不說話了,神色見有些為難。
“難道現(xiàn)在吳家我說話都不管用了嗎?”
吳剛面色陰沉,負在身后的手緊緊的抓在一起。
吳啟心中一跳,他跟隨吳剛幾十年,知道吳剛此刻是動了真怒。心中畏懼之下,跪在了吳剛面前。
“老爺息怒,憾書少爺說是去找那方聽舍去了,他欲要拜師塵始宗。”
“混賬!”
吳剛面容轉(zhuǎn)為鐵青之色,一時氣急攻心,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
吳剛修為合道初期,按理說不應該有這樣的情緒波動,看來他聽到吳憾書去找方聽舍實在是心中極為憤怒。
“方聽舍是什么好東西,逆子竟然敢去找他。當年竟然連觀敬瀾都殺的人,當真......”
吳剛話說到一半忽然停頓了。
“去買那逆子找回來!”
“是。老爺!”
吳啟聞言起身離開了。
吳剛說完轉(zhuǎn)過頭來,勉強露出一絲笑來:“觀公子見笑了!”
吳剛掌權(quán)多年,不動聲色的本事已經(jīng)爐火純青,但此刻卻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看來他對自己這個兒子實在是極度生氣。
觀無寒有些心不在焉,眼中深處透露出濃烈的殺氣來,藏在體內(nèi)的殺伐神兵蠢蠢欲動,似乎要攪動一方風云。
吳剛感受到這稍縱即逝的殺氣,露出一絲詫異的神色來,他不知道這樣一個溫潤的少年何來這樣的殺心。
但這感覺轉(zhuǎn)瞬即逝,再看觀無寒又見他神色清明,腰桿亭亭挺拔,心中暗道怕是自己看錯了。
雖說如此,但心中對于觀無寒又高看了一分。也正是吳剛這一份謹慎,使得吳家這些年一直可以在長安城乃至整個東勝神州站住腳。
“方聽舍!甄恐,這一次你們必死無疑!”
觀無寒藏在袖子中的手緊握,眼中盡是密布的殺氣。
“觀公子,我給你安排住處。”
吳剛說完帶頭走去,以他一家之主來給觀無寒安排住處,實在是對觀無寒十分重視了。
“謝過吳老爺!”
......
在長安城方府之外,吳憾書一身戎裝。他面容俊朗,但缺乏了一份沉穩(wěn),讓人看上去倒像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在他臉上可以看到吳剛幾分神色,但缺乏時間的沉淀,使人能瞬間看透。
“方大哥能帶我上塵始宗否?”
方聽舍一身白衫,一塵不染。看上去竟是這樣的出塵,仿佛是那天宮而下位列仙班的仙人。
看來一去塵始宗再回長安,方聽舍也有了自己的一份變化。
“吳道友不必著急,他日我回宗去自然稟明宗內(nèi)。以吳道友這份資質(zhì),塵始宗自然破例收你!”
方聽舍言語的客氣,語氣親和。
站在在身邊的花韻琴眼中帶著微笑,她已經(jīng)這樣看著方聽舍幾年了,她還想繼續(xù)這樣看下去,直到有一天不能看了。
吳憾書聽后大喜,他對著方聽舍拱手道:“謝過方大哥!”
說完眼神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在他身旁的花韻琴。
這樣一個女人怎么能不讓別人去關(guān)注她,即便是道心沉穩(wěn)的修者。
“或許當年名動長安的傾如夢也沒有這樣的風姿吧!方聽舍倒是艷福不淺,讓這樣的兩個女子為他著迷!”
吳憾書如是想到。
“公子,公子,老爺回來了!”
吳憾書聽見有人喊自己,一回頭,看見了吳啟。
“他回來了!”
吳憾書聞言眉頭一皺!一向無所畏懼的吳憾書心中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