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伙人!”
曹川按耐下想開口詢問的兩人,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悲催的他怎么就趕上犯罪現(xiàn)場了呢。
原本是想等送走童瑤自己帶著范祿華蹲點看看情況,實在不行可以撥打報警電話嘛,沒成想趕上了犯罪份子購買作案工具!
mmp…這年月買汽油太容易了吧?身份證都不需要么?
有著中年記憶的曹川還記得自己買汽油的時候工作人員索要身份證,還在小本本上登記了時間、姓名、聯(lián)系電話。
蟬鳴不絕于耳,天色昏暗,加之燈光與角度的關(guān)系,三個青年沒有看到加油站側(cè)面馬路牙子上等出租車的曹川三人。
借著街燈的白光,范祿華看到這不就是吃飯時起沖突的小子么,日他娘,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啊。
“他們怎么在那里?”童瑤對吃飯時候的遭遇印象深刻。“想要干什么?”
縱使聰慧如她在不了解前因后果的情況下也不能聯(lián)想到有價值的信息。
吧臺前的爭吵持續(xù)時間很短,當網(wǎng)吧客人注意到的時候,流氓三人便秒慫離開,當時的童瑤同學還沉浸在還珠格格中糜爛的臺詞無法自拔,范祿華也在一旁專心致志打游戲,身上散發(fā)著哪怕地震也要把游戲打完的氣勢。
“別出聲!”
曹川捂住童瑤的口鼻,在她耳畔輕語。
童瑤不滿的翻了翻白眼,她聲音很大嗎?如果曹川能聽到她心聲,一定會附和說,不是一般大!
“咱們悄悄跟上去,小心別被發(fā)現(xiàn)。”
男孩的聲音在她耳旁回蕩,暖風吹在吹彈可破的肌膚上,她心中泛起異樣的漣漪,脖頸癢癢的紅暈布滿臉頰……
曹川與范祿華偷偷摸摸跟在后面,沒發(fā)現(xiàn)童瑤的異樣。
三人跟在小青年們的后面,商量著由誰動手,另一邊,曹川三人也尾行而至,沒一會兒就到了藍極速網(wǎng)吧門口。
藍極速網(wǎng)吧一進門便是大廳,走過大廳是許多小單間,每個單間10至20臺電腦不等,整體來說,因為是新裝修網(wǎng)吧,門口堆積了許多房屋裝修剩下的物料,網(wǎng)吧內(nèi)部更是堆積滿了易燃物,如電腦桌,電腦椅子,沙發(fā),機箱。
曹川看著三名小青年慢騰騰的走著,他也不知道前面的三名縱火犯什么時候點燃那把大火,街頭白熾燈下,看著綠晃晃的1.8升雪碧瓶,他的心里面直打鼓。如果他還是成年人,大可以站在街中央喝一嗓子,過去對三名小破孩來一次肉體與心靈的重新塑造,可現(xiàn)實不允許啊!
接近午夜的街道空曠無聲,唯有蟬鳴,拿什么制服你!你個王八蛋~~
不提雙方戰(zhàn)力如何,若是自己這邊提前動手,說不好會再爆發(fā)一次沖突,上一次僥幸過關(guān)這次呢?成年的時候覺得小孩子打架都是在過家家,看看《戰(zhàn)狼2》里的冷鋒,一個人打一個雇傭兵團,多過癮!可惜曹川重生成為了孩童不是阿諾施瓦星格,他沒一拳一個人頭的本事,同時要考慮的就更多了。
在天朝上國,那坑別人爹的保護法規(guī)定,14歲以下可是免刑滴!
這特么的,萬一有個意外,自己豈不涼涼!
得不償失的事在曹川重活一回后就此絕跡了。
他考慮更多的是父母,家人,朋友,兄弟,自己的安危。
可以說他自私,可以說他利己主義,可以說他膽小怕事,可是不可否認的一點,他更在乎自己身邊人的安危。
是路見不平一聲吼,還是當做沒看見帶著朋友離開這是非之地,等到安全的地方在打電話報警!
曹川陷入兩難。
冥冥中,他想到了前世的自己。
他的人生跌宕起伏,不似旁人的大起大落,他只有大落,沒有一鳴驚人。
前半輩子平平淡淡,后半輩子大落落落落落。他沒有等來崛起的機會,就那么稀里糊涂的走了。
有人說,人活得越久,就越想逃避,越想擺脫身上的包袱。
他沒辦法去反駁,因為那正是他的軟肋。活久見,什么樣的人沒見過,什么樣的事沒經(jīng)歷過,但見的越多,經(jīng)歷的越多越是對這個世界失望,或許偶爾會有那一抹別樣的溫暖他的心靈,填補空缺,但隨著時間推移,終究還是要面對殘忍的現(xiàn)實。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就像許愿世界和平一樣,不可能實現(xiàn)。世界從來沒有過公平,它只是相對來說,有那么一丟丟的機會給你去爭取,一旦錯過,將會承受無窮盡的報復(fù)。是對你不努力的報復(fù),是對你過去漫不經(jīng)心的報復(fù),是對你玩物喪志的報復(fù)。能助你渡苦海,除了有錢有權(quán)的親戚朋友,就只有一往無前的拼搏精神,拼了不一定會贏,不拼一定會輸!
我重活一回……還要去面對那個不堪的現(xiàn)實嗎?靠抖音跟小說麻痹自己,人到中年一事無成,找個過得去,談不上愛或不愛,整天對雞毛蒜皮的事跟自己斤斤計較的大齡剩女過日子?
不,我不要!
我命由我不由天!
前世,老天爺給我‘再來一瓶’的機會,我不能期盼著下個瓶蓋也是那四個字。
紅塵滾滾,世人追名逐利。自己怎么就要高大上的為他人著想,前世的自己做夠了當他人嫁衣的勾當。
良心,對不起了!
曹川再度睜眼時,目光已然不一樣。自己的命運要由自己去改變。如果改變有一個起始的話,那就是在今天!
迅速回憶一遍網(wǎng)吧內(nèi)的布局,貌似沒看到消防器材之類的設(shè)施,看來屬于是先開業(yè)后掛牌那類,他記得網(wǎng)吧一經(jīng)出現(xiàn)以無與倫比的速度火遍全國,別看需要的證件不多,但架不住想開的人多啊,加上當時審批效率低下,等證件辦下來最快也是半個月以后,到那時黃花菜都涼了,是以,當時許多商賈抱著僥幸心理,鋌而走險先把網(wǎng)吧開起來,在陸續(xù)去辦理其他證件手續(xù),像消防之類的證件,往往是最后的最后才想起它來。
如果唯一出口被潑上汽油引燃,想從門沒開鎖純粹是放屁,光是涌起的灰煙就能熏死想開鎖的人,何況以鎖頭質(zhì)量在高溫環(huán)境會不會變形都兩說。
“瑤瑤,你去找把斷線鉗,看附近哪里有五金商店,別怕吵,敲門就是了。”
網(wǎng)吧在老舊城區(qū)里面,絕大多數(shù)是普通居民住房沒有商用住房一說,這類房子往往是商民兩用,前屋是商店后屋是臥室,最大的特點是隔音非常差。
“斷線鉗!??”童瑤一臉茫然,從不與柴米油鹽打交道的她對工地上的工具一無所知。
“祿華你跟著她去吧。”曹川沒好氣的說。
“那不行,留你一個人太危險了!”
三個流氓相互推脫著誰燒第一把火,聲音不大但在空曠的大街上還是能聽到一些,曹川的兩個小伙伴已經(jīng)知道了不遠處三人想要干嘛了。往日港臺電影里的情節(jié)真實發(fā)生在眼前,由不得自己驚異。
“沒事,你當我會傻呵呵的沖過去?不存在的好嗎。”
童瑤遲疑的看了眼發(fā)小,還是與范祿華去尋找五金店,俊朗英氣的睫毛微微抖動,與其推來推去不如快點找到要找的東西。
“自己小心。”丟下這句話,她消失在夜色中。
曹川望著遠去的二人,直至黑暗淹沒她的身影才轉(zhuǎn)過頭繼續(xù)監(jiān)視仍在爭論不休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