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司員,林司員,”李誕追上林睿,“林司員好學識,實在是佩服緊。”
心中也極為痛快,雖然說自己除了錢老以外根本不把這些司員放在眼里,他們對自己的升官之路沒有任何幫助,但這些人卻是打心眼里瞧不起自己。
今天看到他們吃癟,心里頭真痛快,就像在六月炎熱的天氣里喝了一口冰涼的井水,從頭爽到腳。
林睿不僅有后臺,今天更看到了他的才學,李誕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李睿一定是來這里鍍金而已。
“以后有什么能為林司員效勞的,您就盡管吩咐。”雖然是一個系統(tǒng),但李誕是后勤部門,林睿也不歸他們管,嚴格說起來林睿無論是資歷還是級別都比李誕差一些,此刻他卻放下身段,仿佛林睿級別比他高一樣。
“我還真有事要麻煩李內(nèi)務,”林睿說道。這里的司員沒有一個人愿意搭理自己,自己也只是奉命來這里報道上班,至于這里是干什么的,壓根不知道,所以有很多工作上的問題想跟他了解了解。
“初來乍到,對于文司院的工作并不了解,還得麻煩李內(nèi)務給講解一下。”林睿說道。
“不麻煩,這都是小事,”李內(nèi)務忙道,能幫上林睿的忙,不管多小的忙,自己也是開心的。
“大概三十多年前總是打仗,教育荒廢了很久,自從華朝成立后,皇上就致力于推進百姓的教育問題,文司院主要負責朝廷的教育推進,像剛剛的錢老就是他來主持整個文司院的工作方向。一些文章,不同的老師有不同的見解,最主要的問題就是,很多文章如果斷句不一樣,那就完全是兩個意思,所以錢老他們就是要統(tǒng)一斷句的問題,然后推廣到整個朝廷。”
“另一個任務就是制定學習的標準,好讓全國的學子們都有一個統(tǒng)一的學習教材,而不是良莠不齊。”
李誕把文司院的定位和工作范圍都大概跟林睿講了講,林睿這次明白了,文司院應該就相當于國家的教育部,來置頂統(tǒng)一的學校教材和標準,只是這個時代文章沒有明確的斷句,都得靠老師的經(jīng)驗來教學,如果老師的能力參差不齊,那所教出來的學生對于文章的理解就會差很多。
“其實司員是不用每天都來這里上班的。”李誕說道,他看林睿好像對文司院一點也不了解,索性就多把這里的事情跟他說說。
“司員一般會在年底比較忙,要完成下一年的教育計劃,這個時候大家可能會集中到文司院來,也可以不來,只要你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就行,其他時間你可以去忙自己的事情,這里的每位司員都有自己的另一份職業(yè),比如錢老就是青云書院德高望重的老師。
“哦?”林睿對這樣的工作方式很感興趣,這么說自己以后不用每天來這里了,反正這里的司員也看自己不順眼,那么自己也樂得清閑,掛一個頭銜,然后做自己的事情。
“這么說,以后沒有事情,我可以不用來這里了?”林睿有些開心,他也不想跟這些鼻孔朝天,又愛拍馬匹的人在一起共事。
“呃。。。理論上是的。”李誕在想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他可不想林睿以后不來了,或者不經(jīng)常來,那他還搭誰的梯子去?
讓他難過的是,當下林睿就轉身,翩然離開了文司院。
自從下了那場雪,天氣一天比一天冷,林睿搓了搓被凍的通紅的手,趕緊揣進了袖筒里,這個時候要是有頓熱氣騰騰的火鍋吃該多好啊,可惜辣椒還得等天氣暖和了再進行種植。
天氣寒冷,路上的行人少了很多,這個時候沒什么事,一般都不出門了,相應的小販也少了很多。
林睿看到前面走著一位中年人,腳步有些蹣跚,步伐紊亂,有些不穩(wěn),然后咚的一聲就摔倒在了地上。
林睿趕緊跑上前,一摸鼻息還在,額頭燙手,估計是高燒暈倒了。
“兄弟,幫忙搭把手。”林睿招呼一個路過的人,幫忙一起抬他到北京。
“喲,這是怎么了。”路人驚呼道。
“應該是發(fā)燒了,倒在了路上。”林睿一邊回答,一邊扶他起來,兩個人一頭一腳的抬著走,還好北京離這里不遠。
天氣冷,北京里面的客人也不多,吳枝花看林睿抬了個人進來,忙上前問道:“怎么了這是?”
“路上遇到的,應該是發(fā)熱,枝花,快去請個大夫來。”林睿把人抬到后院的客房里,說道。
吳枝花急忙出去請大夫。
“你們不認識啊。”路人詫異的問道。
“不認識。”林睿搖搖頭。
“你真是好人。”路人感嘆了了一句,這年頭只要跟自己沒關系,誰還會去管別人的死活。
“我會幫你們飯店宣傳的。”臨走時路上留下一句話。
林睿翻開他的眼瞼看了下,又替他把了個脈,頓時松了一口氣,應該是普通的風寒感冒,自己這個醫(yī)術也是受爺爺從小的熏陶影響,知道一些,談不上精通,所以林睿想再找個大夫給確診一下。
林睿的爺爺是名中醫(yī),從小林睿就跟著爺爺長大,他教自己認藥,看病,把脈,爺爺也上過西醫(yī)的學校,所以也會給自己講一些西醫(yī)的知識,說西醫(yī)的理論加上中醫(yī)的經(jīng)驗,才能做個好醫(yī)生,爺爺最大的心愿就是把畢生所學交給自己,可惜自己偏偏登上了互聯(lián)網(wǎng)的賊船。
林睿打了一盆冷水,把毛巾沾濕了,敷在他額頭上,進行物理降溫。這個人燒的太厲害,一會毛巾就不太涼了,林睿又重新?lián)Q盆水。
就在準備第三次冷敷的時候,大夫來了,摸了一下他的額頭,嚇了一跳:“這么燙。”
趕緊給他把了個脈,因為額頭太燙了,大夫不放心,就多把了一會,然后舒了一口氣,說道:“不要緊,就是普通的風寒導致的發(fā)熱,再加上急火攻心,這才暈厥了,幾幅藥下去應該就沒事了。”
和自己判斷的差不多,林睿徹底放心了,沒事就好。
“這期間要注意保暖,千萬不能讓他再受風寒了,一定要多喝水,另外讓他遇事不要太著急,想開點,這病雖然不嚴重,如果自己想不開,就很難痊愈。”大夫開完藥方,囑咐了幾句。
“我送送您。”吳枝花起身送大夫,順便跟著他回去抓藥。
林睿打量著床上這個人,雖然閉著眼,但依然覺得他是劍目星眉,應該有幾天沒刮胡子了,嘴周圍一圈有些胡子拉碴的。大概三四十歲的樣子,衣衫穿的不厚,兩手發(fā)涼,這才是他受風寒的原因吧,穿的太少了。林睿拿了一床被子給他蓋上。
“林大哥,這個人是怎么回事?”吳枝花抓完藥回來,從廚房忙活完的張嬸聽說后,主動把藥接了過去,小火煎熬。
“剛才路上碰到的,他在路上走著走著就暈倒了,我就把他扶回來了。”
“林大哥不是去文司院入職了嗎?”吳枝花有些奇怪,這個時候林睿應該在文司院才對,怎么在回家的路上。
“那的工作不用長期待在那里,有事情的時候去一下就可以了,其他時間我都是自由的。”林睿不想說的過多,讓他們擔心。
倆人就這么一邊聊著,一邊等張嬸煎藥。
“對了,浩然應該也快放學了吧,他在學校怎么樣?”林睿問道,自己最近忙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對小浩然的事情關注的少了一些。
“他就是總抱怨夫子教的不好,說比林大哥你差遠了。但是夫子很是喜愛他,每次在街上碰到夫子,他總是忍不住夸獎浩然幾句,說他又聰明又勤奮,還知書達理,以后必成大器。”吳枝花美滋滋的說道,在他心里小浩然就是她弟弟,老師夸獎自己的弟弟,內(nèi)心肯定是很自豪和驕傲的。
“夫子罵他的話,你怎么不說。”張嬸這個時候煎好藥進來,“這個皮孩子,總是在學校欺負人,夫子都因為這個事找了我好幾次了,還有,夫子還說他仗著自己聰明,不把心思都放在學習上,反而整天研究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張嬸絮絮叨叨的把小浩然惹的禍一個不落的全說出來,張嬸拿著湯勺,把藥吹涼了,然后慢慢喂這個人喝下去。
這個人應該沒有深度昏迷,感覺到嘴里有東西了,知道咽下去,這個就省了很大的力氣,張嬸慢慢的一口一口的把半碗湯藥都喂下去,然后給他擦擦嘴角,把杯子掖好。
“可憐的,寒冬臘月穿這么少,能不得風寒嗎?我前兩天給你做了件棉衣,一會你把自己舊的棉衣拿出來,等他醒了,給他穿上,不然就算好了,這樣出去,還是得病。”張嬸心軟,看見這樣的人心里就難受。
“哎,知道了,張嬸。”林睿應道。
藥也喂了,就只能等著他醒來了。
“張嬸,你剛才說的小浩然的事,你問過他了嗎?”林睿突然道,小孩子的教育得從小抓起,他突然覺得自己這些日子,忽略了小浩然,他剛上學,剛過集體生活,正是性格形成的時期,得需要多一點的關注。
“今天我去買菜,碰到夫子,夫子這才跟我提起,等這小兔崽子回來,看我怎么收拾他。”張嬸有些恨鐵不成鋼,以前上不起學,現(xiàn)在有這么好的機會,你卻不好好學。
“張嬸,事情得弄清楚,不能冤枉浩然,我覺得浩然這孩子不是像是夫子說的這樣,這件事交給我吧,萬一冒失的冤枉浩然,這孩子心里得多委屈。”林睿想著,以后需要多多的關注小浩然。
在張嬸看來,反正林睿說什么都對,也什么都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