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gè)過程讓林睿慢慢熟悉了毛筆字,從開始的歪歪扭扭,到現(xiàn)(xiàn)在遠(yuǎn)(yuǎn)遠(yuǎn)(yuǎn)談不上好,但至少能看了。
初步定了一百份菜單,等林睿寫完這張,放下筆,狠狠的伸了個(gè)懶腰,寫的都腰酸背痛了。
抬頭一看,小浩然已經(jīng)(jīng)把剩下的全寫完了,一大半幾乎都是小浩然寫的。
林睿對比下倆人的字跡,小浩然的字體已經(jīng)(jīng)頗具古風(fēng)(fēng),而自己的僅僅是能看,不歪歪扭扭了。
小浩然停了筆,過來瞅瞅林睿寫的菜單,稚聲稚氣的說道:“師傅的字進(jìn)(jìn)步很大。”
林睿抽了抽嘴角,這熊孩子,進(jìn)(jìn)步很大是什么意思,現(xiàn)(xiàn)在是剛剛能看的水平,說明師傅以前的字不能看嗎。
突然小浩然問道:“師父,你說做個(gè)超級(jí)大的風(fēng)(fēng)箏,人抓住風(fēng)(fēng)箏,是不是就能飛起來了?”小浩然對于人怎么飛上天這個(gè)事,無比的熱情,一天到晚的不停思索著。
林睿突然想起古代好像有個(gè)人就是在風(fēng)(fēng)箏上放了火藥,沒有飛上天,反而身亡了。
林睿比較擔(dān)(dān)心小浩然在沒準(zhǔn)(zhǔn)備充分的條件下,去實(shí)(shí)驗(yàn)這件事。
于是轉(zhuǎn)(zhuǎn)過頭嚴(yán)(yán)肅的說道:“無論你想做什么,一定要在確保人身安全的情況下進(jìn)(jìn)行,要通過道具反復(fù)(fù)進(jìn)(jìn)行實(shí)(shí)驗(yàn),確保百分百安全才可以放在人身上,記住了嗎?”
林睿不反對小浩然探索和研究這些,但一定要保證自己的人身安全,林睿并不想為了什么所謂的時(shí)代進(jìn)(jìn)步,去犧牲掉身邊任何一個(gè)人的生命。
小浩然重重的點(diǎn)(diǎn)點(diǎn)(diǎn)頭,他確實(shí)(shí)有想法,在山坡上背著風(fēng)(fēng)箏,向下跑去,是不是像風(fēng)(fēng)箏一樣會(huì)飛起來,只是這個(gè)需要好大的風(fēng)(fēng)箏,他做不出來。
師父好厲害,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一樣,當(dāng)(dāng)下對林睿更加的崇拜。
林睿還是不太放心,想了想,覺得應(yīng)(yīng)該要說一些更現(xiàn)(xiàn)實(shí)(shí)的,容易出危險(xiǎn)的事情,告訴小浩然,免得他走彎路。
“如果人在風(fēng)(fēng)箏上,那首先風(fēng)(fēng)箏必須要足夠大,足夠結(jié)(jié)實(shí)(shí),能帶的起一個(gè)人的重量。而且糊的紙風(fēng)(fēng)箏絕對不行,紙張?zhí)菀讐模f一在天上碰到鳥啊什么的,被戳了個(gè)洞,那肯定會(huì)掉下來,人也就危險(xiǎn)了。”
小浩然聽到這,從書兜里拿出一個(gè)東西,遞給林睿:“師父,用這個(gè)做風(fēng)(fēng)箏可以嗎?”
林睿看清楚這東西以后,眼前一亮,脫口而出,“塑料?”
這個(gè)時(shí)代怎么可能有塑料,這可是人工合成的東西。林睿翻來復(fù)(fù)去的仔細(xì)(xì)看看,又用手揉搓著感受著手感,不是塑料,只是質(zhì)(zhì)地跟塑料非常像,放下鼻子下聞了聞,聞到一股清香,難道是一種植物?
“這是什么?”林睿急切的問道。
“師父,這是革葉呀。”這不就是隨處可見的革葉嗎,怎么師父還問我。
“革葉?”聽小浩然的語氣一點(diǎn)(diǎn)也不稀罕的樣子。
“這個(gè)東西很常見嗎?”林睿問道,他心里瞬間有一個(gè)想法,如果行的通,或許火鍋不用再等到春天才能吃了。
“這就是野草啊,稻田里,水池邊,到處都是,它們長的太快,又沒什么用,又影響莊稼的生長。”小浩然說道,小時(shí)候奶奶種田的時(shí)候,經(jīng)(jīng)常帶他去田地里,他對這些東西很熟悉。
“帶我去看看,”林睿忙道。
“師父,現(xiàn)(xiàn)在是冬天,萬物不長。”小浩然感覺師父怎么見到革葉以后變的怪怪的,難道他小時(shí)候沒干活農(nóng)(nóng)活,不知道革葉嗎?
“這是它成熟后的葉子嗎?”林睿很想知道它到底長什么樣子,能不能被當(dāng)(dāng)做塑料來用。
“這是曬干后的葉子,”小浩然說道,“長在地里的時(shí)候葉子是綠色的,死了慢慢曬干后,就變成這樣了。”
“一片葉子就這么大嗎。”這片葉子大概有半個(gè)平方米的大小,這么大的植物葉子在溫帶季風(fēng)(fēng)氣候,幾乎是不可見的。
“差不多,有大有小,這是不大不小的那種。”小浩然打量這片葉子。
“張嬸,有針線嗎?”林睿沖出房間,大喊。
“什么事?”張嬸被林睿的大喊聲嚇了一跳。
“張嬸,這個(gè)能縫紉嗎?”林睿舉著革葉問道。
“革葉啊,能縫紉呀,這個(gè)東西很堅(jiān)韌,它太透明,又防水,基本上用來做防雨的衣服或者用具,沒有什么其他的用處。”張嬸不以為意。
林睿裂開了嘴笑:“張嬸,借我針線用用。”
果然跟張嬸說的一樣可以縫紉,“嘿嘿。”林睿笑的合不攏嘴,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個(gè)世界上竟然還有自然生長的跟塑料差不多的東西。
這孩子,魔怔了?張嬸瞅著直樂的林睿,一片革葉至于嗎,“這不就是雜草嗎,難道還是寶貝?”
“對,就是寶貝,而且是大寶貝。”林睿高興的說道。說完就拿著革葉興沖沖的回到自己房間里研究去了。
這下張嬸真擔(dān)(dān)心了,看著林睿眉飛眼笑的離開,把小浩然拉到身邊,悄聲說道:“注意著點(diǎn)(diǎn)你師父,一旦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立刻告訴我們。”
小浩然說道:“奶奶別擔(dān)(dān)心,你沒看見師父他很開心嗎,不會(huì)有事的。”
他不明白師父高興什么,只知道師父是真心的很高興。
林睿還沉浸在興奮中,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看,明天他就打算進(jìn)(jìn)行實(shí)(shí)驗(yàn),有了這個(gè)東西,就有可能弄出大棚蔬菜,冬天種植辣椒還遠(yuǎn)(yuǎn)嗎?火鍋仿佛就在眼前,紅彤彤的一鍋,熱辣的翻滾著,放進(jìn)(jìn)幾盤羊肉。。。這滋味,想想就流口水。
等興奮的狀態(tài)(tài)過去以后,冷靜下來,才想到,為什么溫帶季風(fēng)(fēng)氣候會(huì)有類似熱帶的大葉子植物?而且像極了人工合成的塑料布。
也許這并不是歷史上沒發(fā)(fā)現(xiàn)(xiàn)的或者被遺忘的某個(gè)朝代,很有可能并不是跟地球一個(gè)空間的時(shí)代。不然這種繁殖力和生命力如此強(qiáng)(qiáng)壯的植物,是不可能不會(huì)保存下來的。
早在第一天來的時(shí)候,林睿就注意到了,這里的人們?nèi)∨癄t用的是煤炭,在科舉考場里,用的就是這種煤炭爐,但是大部分人家里的取暖用的是燒柴的火炕。
看來在這里煤炭也已經(jīng)(jīng)是普遍的事物了,只是貌似沒有到普及的地步。
林睿在考慮大棚種植的可行性,就不得不考慮煤炭這個(gè)東西,大棚內(nèi)(nèi)的加溫,很可能用的到它。
想到這里,林睿一個(gè)鯉魚打挺從床上起來,跑到張嬸面前,因?yàn)閰侵ㄕf要做外賣的業(yè)(yè)務(wù)(wù),所以張嬸最近又忙碌了起來,她得提前準(zhǔn)(zhǔn)備好東西,方便有訂單時(shí),快速的做出飯菜來。
“張嬸,”林睿站在她身后大聲叫道,正在集中精神切菜的張嬸,猛的被嚇了一跳,差點(diǎn)(diǎn)把刀朝他扔過去。
“要死啊你,差點(diǎn)(diǎn)嚇?biāo)牢搖!睆垕鹋鬧馗f道,今天林睿怎么了,一驚一乍的真是給嚇的夠嗆。
“嘿嘿,”林睿歉意的一笑,“你知道煤炭在哪里買嗎,怎么賣的,貴不貴?”
張嬸撇了他一眼,翻了個(gè)白眼,就為了問個(gè)煤炭,把人嚇個(gè)半死。當(dāng)(dāng)下沒好氣的說道:“每年冬天集市上都有賣煤炭的,那個(gè)比木柴要稍微便宜一點(diǎn)(diǎn),但是很少有人用,一般都是買來放在暖手爐里。”
“比木柴還要便宜?”這倒是讓林睿很意外,再怎么說開采煤礦也是很困難的事,即使是露天煤礦開采起來也很費(fèi)(fèi)力,怎么可能比木柴還貴。
“為什么比木柴還要便宜?”
張嬸用一個(gè)看白癡的眼光看了一眼林睿,真是老話說的那樣,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
“這個(gè)東西,西山外到處都是,隨便撿,比砍柴要容易多了,最重要的是這個(gè)只能白天燒,晚上很容易放出毒氣毒死人,把它點(diǎn)(diǎn)著又太費(fèi)(fèi)勁了,所以人們都不愛用。但是暖手的爐子燒這個(gè)倒是很方便,那種爐子小,不怕它放毒,也只能暖手,沒辦法把屋子弄暖和,不如火炕來的方便,又能做飯,同時(shí)又能取暖。”
原來是這樣,看來這里的人們還沒有摸索出一氧化碳產(chǎn)(chǎn)生的原因,也沒有辦法去預(yù)(yù)防和釋放它們,雖然人們已經(jīng)(jīng)意識(shí)到煤炭的好處,但是誰也不敢用生命去取暖。
其實(shí)(shí)很簡單,就是加個(gè)煙筒,讓氣體排出屋外就行,哪怕是產(chǎn)(chǎn)生了一氧化碳,它也會(huì)順著煙筒排出去。
聽張嬸的語氣,這里貌似有一個(gè)露天的大煤炭礦,所以人們才能毫不費(fèi)(fèi)力的去撿些煤炭來賣。
“人們隨便撿煤炭,官府不管嗎,不讓撿煤炭的人交錢嗎?”林睿想知道官府有沒有把控煤炭的控制權(quán)(quán),或者說把煤炭視為國家的一個(gè)資源。
“這個(gè)東西不就是隨便撿嗎,撿一筐也賣不了幾文錢,官府才懶得搭理這個(gè)。”在張嬸的意識(shí)里,煤炭就是跟地上的石頭一樣的東西,誰愿意撿誰就撿。
林睿覺得自己這個(gè)大棚蔬菜計(jì)劃可行性非常的大,所以他準(zhǔn)(zhǔn)備實(shí)(shí)驗(yàn)一下。林睿離開前,幽幽的說道:“張嬸,你變了。”
“我哪里變了。”張嬸奇怪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鞋子,都挺正常的。
“張嬸你變幽默,變漂亮了。”林睿說完,笑著走開了。
“你個(gè)小兔崽子,”張嬸笑罵道,心里卻美滋滋的,誰不愛聽好聽的?
但其實(shí)(shí)林睿內(nèi)(nèi)心的那句原話是:張嬸,你變了,自從吳枝花來后,你變的越來越像她一樣潑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