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我們沒有再見的必要了。”
不等越走越近的何海峰開口，王春風先表明了態度，何海峰的腳步立時一頓。
“我留在這里。”吳海龍觀察了一下王春風的臉色：“你和這位……這位帥哥找個人少的地方聊聊？”
說得好像他們展位這邊人很多似的。
“春風……”
“不好意思，我在工作。”王春風看著何海峰：“而且我和你之間應該也沒什么好聊的了。”
一旁的吳海龍在聽到這句話以后無聲地“哇哦”了一下：這樣直接的王春風很少見哦。
“春風。”何海峰又叫了一聲：“你別這樣。”
王春風繼續忙著手上的事，沒有理他。
吳海龍見場面有些尷尬，干笑了兩聲問王春風：“要不我先離開一會，你們聊？”
“你不用走。”王春風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她看了一眼何海峰：“麻煩你不要打擾我們正常工作，有什么事等我下班以后再說。”
“哦，好。”何海峰見王春風肯理他，心里一喜，轉過身準備離開，又想到什么：“你什么時候下班，我們……”
“六點半，藍海酒店對面咖啡館。”
“好。”
說完，何海峰也不再糾結，直接走了。
“哇，春風，沒看出來啊，原來你這么有氣場。”
吳海龍拍了兩下手，以示贊美。
“謝謝。”王春風轉過頭看他：“希望你沒有機會看到你女朋友對你這樣有氣場。”
“我錯了還不行嗎？”吳海龍聽出了王春風的意思，右手掌心向外舉起：“我發誓，我絕對不會跟其他人說，可以了吧？”
“說什么？”程光華剛到就聽到吳海龍在發誓，不知道這兩個人在做什么。
“沒什么。”吳海龍咧開一個笑臉搬了個凳子程光華：“春風剛才那什么差點摔一跤，樣子有點丑，她不準我說出去。”
說完吳海龍沖王春風眨了眨眼睛，王春風對他比了個大拇指，還沒等吳海龍驕傲起來，就見王春風收起笑容手腕一翻，在脖子上虛劃一“刀”，唬得吳海龍登時咽了口口水，不敢再看她。
“春風。”程光華遞給王春風一袋東西：“這是趙總他們的一些紀念品樣品，我看到里面有一些不錯的，之后我們都可以參考著做一些。”
王春風接過袋子，邊扒拉邊說：“好的。”
“另外，明天展會就結束了，我們本來計劃后天回去的，留在這里的一天用來做做市場調研什么的，正好我這兩天跟著老趙他們也跑了一些地方，這個事提前辦完了，春風你明天就可以回去了。”
程光華說完看著王春風：“我已經讓小包給你訂了機票，這幾天大家都比較累，你回去休息一天再去上班。我和海龍要多在這邊呆兩天，情況我都跟領導匯報過了。”
“好的。”王春風剛摸出一個紅色高跟鞋造型的小物件，就被吳海龍一把拿了過去。
“不用看了，這是打火機。”吳海龍按了一下鞋跟，一簇火苗就從接縫處迸了出來。
應該是一個鞋子廠家的定制禮物，確實挺有意思。
“晚上老趙那邊說要跟我們聚聚，七點酒店大堂集合。還有，你們別老窩在這里想著守株待兔，多出去轉轉，知道吧？”
吳海龍趕緊收起打火機：“知道了！”
“我先走了，晚上別遲了。”
“領導慢走！”
程光華的身影剛消失不見，吳海龍就從王春風手里拿過袋子：“我看看還有什么有意思的。”
“最有意思的可不就是你？”王春風沒好氣地說：“看歸看，不準拿。”
“小氣。”吳海龍悻悻地把打火機扔進袋子：“我是那樣的人嗎？”
“這可說不準，我看男人一向沒眼光。”
得，自黑的同時還不忘黑人，吳海龍真是服了王春風了。
何海峰找到周天馳：“昨天晚上在酒店我是不是見到春風了？”
“你想起來了？”周天馳邊把手上的資料收進手提包邊問何海峰。
“我是誰？千杯不倒！當初也就春風比我能喝一點……”
“你準備去見她嗎？”周天馳不知道何海峰已經找到了王春風。
“我見過她了。”何海峰遞了一根煙給周天馳，自己也點了一根，抽了一口：“她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人總是會變的。”周天馳接過煙夾在手指中間，拍拍何海峰：“你不是也變了嗎？”
“也對，沒有變化哪來的重新開始？”何海峰狠狠抽了一口煙：“晚上我再跟她好好談談。”
“加油，兄弟。”
周天馳知道勸不住何海峰，但他也明顯感覺到，王春風不再是以前那個王春風。
這兩個人，難。
馬意回到A市就直接去了公司，下午把緊急事務處理了一下，就跟老板要了一天的時間休息。
劉敏強和焦俊偉也承蒙恩澤，只是馬意臉色一直不好看，連胡國生和洪鵬他們都覺察出不對勁。
幾個人私底下拉了一個群，悄悄討論馬意是怎么回事，劉敏強和焦俊偉一方面懶得嚼舌根，另一方面享受著信息不對等情況下的優越感，統統以“不可說”三個字回復，氣得另外幾個人想給他們倆套麻袋。
何正非之前就知道馬意今天會回來，早早約了他晚上一起吃飯。
馬意心情不好，跟何正非說改日再約，被嗅到蛛絲馬跡的何正非連哄帶騙拽了出來。
“為什么呢？”
馬意喝了半杯啤酒之后就一直在重復著三個字，何正非也從他斷斷續續的表述中拼湊出了一個完整的事件經過。
何正非看著馬意這個樣子想笑又有點無語，等到徐心然趕到的時候，馬意幾乎已經趴在了桌子上。
“借酒澆愁？”
徐心然指指馬意問道。
“稀奇吧？”何正非對著馬意一會拍小視頻，一會拍照片：“別說是你，就連我都沒見過幾回他這樣。”
“看來是真的陷進去了，怎么有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詭異感覺？”
何正非和徐心然互看了一眼：孩子大了不由娘，馬意是真的長大了。
徐心然端著一杯果汁，一邊欣賞馬意的酒后“表演”，一邊聽何正非說完馬意和王春風的事。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徐心然把杯子里的果汁一飲而盡：“馬意這是被春風帶溝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