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心然回頭招呼了因為停車晚一步上樓來的同事，讓他去把該拿的資料檢查好，回頭對吳大強說：“東西我們找帶走，我們公司到時候會評估一下損失，后續的事情我們再談。”
吳大強對程光華他們擠了個笑臉：“程經理，我讓小劉帶你們到會議室坐坐，我一會就到。”
程光華一行人客氣了兩句，就跟著去了。
見程光華他們走了，吳大強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徐經理，你看林總那邊您給說兩句好話，貴公司一直是我們的重要客戶，這次出現這樣的事情，確實有我們監管不到位的原因，可是……”
“吳經理。”徐心然明白吳大強的意思：“這事我恐怕無能為力，你也知道，分公司的領導都知道了這件事，捂是捂不住了。”
徐心然扭頭四處看了看環境：“希望你們積極配合調查，期待事情的影響還沒擴大，或許還有一點轉機。”
“不是，徐經理，你這樣說就……”
“吳經理，我覺得你要明白一件事，今天不是我徐心然過來，還可能是其他人過來。”徐心然看到一起來的同事已經收拾好了資料，就壓低聲音對吳大強說：“不管是誰來，傳達的都是我們公司領導的意思，你們公司內部的那些彎彎繞繞，領導們沒興趣知道，這個事，必須得有個結果。”
“哎，好。”吳大強也大體明白了徐心然的意思：“徐經理，我們保持聯系，我會把這個事情跟領導匯報，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復。”
“希望不要讓我們等太久。”徐心然招呼了同事一句，就直接乘電梯下了樓。
吳大強在電梯間啐了一口：“什么玩意！老子才不當背鍋俠，我倒要看看這個事到底會是誰倒霉。”
吳大強本來想抽根煙，突然又想到會議室里還有人，徐心然都說了跟他們正在合作，這個面子還是要給一點的。
等兩邊的人真正聊上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多了。
吳大強拿了一點資料，稍微介紹了幾句新項目的事，讓程光華他們先出一個方向性的簡案，然后就借口自己有事把人都打發走了。
電梯里，王春風這幾個人都不太想說話，不過也有憋不住的。
“架子還真挺大。”李清氣得肝疼：“等了一小時，談了五分鐘，根本就沒把我們放在眼里嘛！”
“就是，我感覺這個人眼神怪怪的。”馮瑤也被吳大強看得毛毛的。
“好了，有什么話回去再說。”程光華還算是謹慎：“先按照吳大強給的方向出個方案，有什么問題都先暫緩。”
“春風，李清。”程光華扭頭看了她們倆一眼：“你們跟徐心然比較熟悉，打聽打聽這個公司的事，最好徐心然能再幫我們說說話，我感覺這回合作應該有戲。”
“好的。”
“好的。”
李清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領導，這個方案周一給行不？”
“我們絕不是怕苦怕累，就是得好好想想怎么才能打動這樣的客戶，而且……”
“周一上午十點前。”程光華直接給了截止時間。
“謝謝領導！”
王春風努力撐開腫脹的眼皮：“明明是飯點，按照我聽到的吳大強的脾氣，怎么著也得讓我們帶著吃頓大餐喝點酒什么的，就這么讓我們走了，不覺得很奇怪嗎？”
“還喝酒呢，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樣了了，趕緊回家，別在外面嚇人了。”
李清推著王春風進了電梯，程光華和馮瑤隨后一起進來了。
“你們都回家吧，不用去公司了。”程光華看了看手機：“時間也不早了，我還有點事，就不帶你們一起吃飯了。”
“好的。”
下了電梯，程光華直接去取車，因為他說會先回家，就順路把李清帶走了，馮瑤也跟自己的小姐妹約好了，最后只剩下王春風一個人，她想到還在家里的季書玥，摸出手機準備給她打個電話，卻發現徐心然給她發了條信息。
“春風，你什么時候結束？方便出來一起吃個飯嗎？”
王春風四下里看了看，估計徐心然早就走了，先打了個電話給季書玥問情況，季書玥說顧海林來接她了，她已經直接回家了。
直接撥通了徐心然的電話，王春風跟她確定了地點，就打車直接往地方趕。
“春風，這里。”
徐心然早就到了，看到王春風在店門口張望，就站起身來招呼她。
“從你出差回來就沒怎么跟你聊過。”徐心然等王春風坐定之后，把菜單遞給她說道：“你看看想吃什么。”
“我沒什么忌口。”王春風接過菜單：“先說好，今天我來請客。”
“那不行。”徐心然一口否決：“別跟我爭啊。不過你確定你不用忌口嗎？怎么眼睛腫成這個樣子？臉色也不好看。”
“我還以為你是今天唯一一個不問我怎么腫了的人呢。”王春風指著一個秋葵對徐心然說：“我想吃這個。”
“行，其他的我直接點了。”
徐心然爽快地點了幾個菜，對王春風說道：“剛才那么些人，我這不是不太好問你么，萬一你是哭成這樣的，不也不好回答么。”
“哈哈。”王春風拿起桌上的杯子冰眼睛：“我這是自作自受，昨天一個朋友過來，喝了點紅酒，又聊到半夜，可不就成這樣了？”
徐心然一下盯著王春風：“朋友？去你家？”
王春風把杯子換到另一邊眼睛：“女的。”
“哦，沒意思。”徐心然見王春風說是女的，一點兒興趣也沒有了：“你們今天過去是跟吳大強說合作的事吧？”
“嗯。”說起這個王春風想起來了：“不過他今天挺奇怪的，我們這邊盯了好久他都沒松口，今天突然間我們過去，態度也怪怪的。”
“有些事我不好說得太詳細。”徐心然突然放低了聲音：“吳大強這個人本來就比較勢力，油滑得很，最近他們公司跟我們這邊鬧出點事情，估計他想弄件其他的事在手上，把這個鍋甩出去。”
話聽了一半，王春風興趣來了：“真的不能詳細說嗎？”
“以后吧，以后有機會跟你說。”
徐心然人認真地看著王春風：“我建議你們近期不要和吳大強他們合作，如果非要合作，你就把這個事情推掉，讓其他人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