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跟公子景保持距離,拉扯,不要跟他硬碰硬。”潘岳說(shuō)(shuō)道,得到潘岳指揮的燕軍好像一團(tuán)(tuán)彈性十足的皮球,趙景不管沖向哪里,燕軍都會(huì)(huì)避退,不讓趙景的攻擊打到,而趙景身后的燕軍會(huì)(huì)跟上來(lái)(lái),不讓包圍圈擴(kuò)(kuò)張的太大而出現(xiàn)(xiàn)缺口。
“公子景,這次就算老天也幫不了你了!”潘岳冷靜的看著困獸猶斗一般的趙景,冷冷的說(shuō)(shuō)道。
“真氣不夠用了。”趙景雖然沒(méi)(méi)有進(jìn)(jìn)入將魂印空間,但也已經(jīng)(jīng)感受到自己的真氣似乎已經(jīng)(jīng)接近枯竭了。
“我停在地階巔峰好久了,上次真氣耗盡,好像是在人階巔峰呢.....”趙景喃喃道,隨即閉上了雙眼,他要沖擊天階,地階修士的趙景,是打不破這個(gè)(gè)包圍圈的。
“他要做什么?”潘岳看著閉上雙眼一動(dòng)(dòng)不動(dòng)(dòng)的趙景,有些遲疑,他知道趙景已經(jīng)(jīng)是強(qiáng)(qiáng)弩之弓,撐不了多久了,但是又怕趙景有什么拼命的手段,強(qiáng)(qiáng)殺了自己和這些燕軍士兵。
“大將軍,我們沖不沖?”潘岳周圍的士兵問(wèn)(wèn)向潘岳。
潘岳看著趙景,沒(méi)(méi)有說(shuō)(shuō)話,他也不知道該不該沖,即使打了這么久,即使知道趙景已經(jīng)(jīng)快不行了,但是潘岳依舊看不透趙景,不知道趙景有沒(méi)(méi)有什么手段破解這必死的僵局。
“沖沖沖!”趙景還在閉眼,他正在拼盡全力,用意念向著那虛無(wú)(wú)的天階壁壘撞去,只要撞破了那個(gè)(gè)壁壘,趙景就是天階修士,趙景不知道其他的天階是怎么晉級(jí)(jí)的,他只能以最暴力的手段去嘗試。
“第一排的士兵,沖鋒!”潘岳猶豫了一會(huì)(huì),最后一咬牙,下令說(shuō)(shuō)道,如果趙景有后手,他就一排一排的讓燕軍士兵沖鋒,如果沒(méi)(méi)有,這十幾名燕軍士兵就可以直接殺了趙景,事到如今,潘岳知道想不死人是不可能的,事實(shí)(shí)是如果潘岳一開(kāi)始就不在乎燕軍的損傷的話,幾百人全部沖向趙景,趙景再?gòu)?qiáng)也頂不住。
“殺!”燕軍士兵對(duì)(duì)潘岳的話沒(méi)(méi)有絲毫的猶豫,潘岳統(tǒng)(tǒng)領(lǐng)(lǐng)燕軍這么久,在士兵心中的威信早就無(wú)(wú)以復(fù)(fù)加了,此時(shí)(shí)潘岳叫他們沖,他們就沖。
趙景依舊沒(méi)(méi)有睜眼,他的意識(shí)(shí)已經(jīng)(jīng)完全沉浸,聽(tīng)不到潘岳的聲音和士兵的吼聲。
“真的不行了嗎?”燕軍士兵距離趙景還有幾步之遙,趙景還沒(méi)(méi)有反應(yīng)(yīng),看的潘岳一愣。
最前面的燕軍士兵已經(jīng)(jīng)舉起了刀,趙景沒(méi)(méi)有反應(yīng)(yīng)。
燕軍士兵的刀落下,趙景沒(méi)(méi)有反應(yīng)(yīng)。
刀劈在趙景的胸口,趙景悶哼一聲,身體顫抖。
刀濺起一股血花,趙景被沖擊力擊飛,依舊沒(méi)(méi)有睜開(kāi)雙眼。
“終于結(jié)(jié)束了,公子景。”潘岳喃喃道,趙景已經(jīng)(jīng)完全沒(méi)(méi)有反抗之力了。
一股劇烈的痛楚感直沖趙景的腦海,但是趙景沒(méi)(méi)有睜眼反擊,他剩下的真氣,已經(jīng)(jīng)殺不死幾個(gè)(gè)燕軍士兵了,如果幾秒后他還是突破不了,他今天就要交代在這里了。
“九死一生這么多次,我還是要死了嗎?”趙景心想,丹田內(nèi)(nèi)的最后一縷真氣,或許是本能,或許是有趙景的那么一點(diǎn)(diǎn)操控,涌向了胸前的傷口,去緩解一點(diǎn)(diǎn)點(diǎn)(diǎn)疼痛感。
“嘩啦啦——”趙景隱約間,聽(tīng)到了水流的聲音,他看見(jiàn)了自己的身體,就像在將魂印空間看到的一樣,經(jīng)(jīng)脈,五腹六臟,還有空空如也的丹田,此時(shí)(shí)正如泉涌一般冒出了一涓涓細(xì)(xì)流一般的真氣。
“這算是回光返照嗎?”趙景心想,但是他沒(méi)(méi)有注意到他剛剛拼命撞擊的天階壁壘,在這一刻,悄然瓦解了.....
趙景睜眼,看見(jiàn)持刀朝自己劈來(lái)(lái)的燕軍士兵,想要躲開(kāi)。
“太近了,可能躲不開(kāi)。”趙景心想,但是出乎趙景意料的,趙景身體一挪,比他自己想象的要遠(yuǎn)(yuǎn)很多,讓趙景直接從一個(gè)(gè)燕軍士兵刀下跑到了另一個(gè)(gè)燕軍士兵面前,那個(gè)(gè)燕軍士兵看見(jiàn)趙景過(guò)(guò)來(lái)(lái),也是急忙舉起手中的大刀。
趙景屈腿,從地上跳起,撲倒了舉刀要砍他的士兵,連續(xù)(xù)滾了好幾圈之后,趙景跳起來(lái)(lái)站定,看向四周,十幾個(gè)(gè)燕軍士兵就在他身邊,更多的燕軍跟之前一樣包圍著他。
“這么一會(huì)(huì)兒,真氣就有這么多了?”趙景感受自己體內(nèi)(nèi)的真氣,遲疑了一下,那泉涌一般的真氣只是短短的一會(huì)(huì),就匯聚出一汪小水潭一樣的真氣。
“離卦,火球。”趙景將真氣抽出來(lái)(lái),催動(dòng)(dòng)離火珠化為火球。
“呼!”趙景的面前出現(xiàn)(xiàn)了一團(tuán)(tuán)人頭大小的火球,下了周圍的燕軍士兵一跳,他們退了幾步,想要等著趙景扔出這個(gè)(gè)火球在動(dòng)(dòng)手。
“真氣壓縮。”趙景手中的火球隨著真氣的注入,差不多有了兩個(gè)(gè)人頭的直徑,趙景之前小水潭一樣的真氣也再次被抽干,趙景控制火球使勁一壓,呼的一聲火冒三丈,但是很快就平息下來(lái)(lái),火球的體積小了不少,原本橘紅色的火球也變得暗沉了幾分。
周圍的燕軍士兵紛紛后退,那暗沉了幾分的火球一看就不好惹,燕軍此時(shí)(shí)也是投鼠忌器,不敢上前。
“不過(guò)(guò)來(lái)(lái),那我繼續(xù)(xù)添火。”趙景看見(jiàn)燕軍后退,也不急著追上去攻擊,繼續(xù)(xù)將體內(nèi)(nèi)不斷涌出的真氣注入到火球里,火球膨脹一圈,趙景就壓縮一次,燕軍就越不敢靠近,形成了一個(gè)(gè)死循環(huán)(huán)。
“為什么?為什么這種狀態(tài)(tài)下公子景還能催動(dòng)(dòng)這么強(qiáng)(qiáng)的火球?”潘岳此時(shí)(shí)有些騎虎難下,沖上去殺趙景,趙景旁邊的火球絕對(duì)(duì)能殺他們一大片人,而且士兵們現(xiàn)(xiàn)在已經(jīng)(jīng)起了退避之心,未必愿意沖鋒,不沖上去,他不知道趙景的上限在哪里,就這么看著趙景不斷擴(kuò)(kuò)充火球,恐怕結(jié)(jié)果也不會(huì)(huì)太好。
就在潘岳思索的時(shí)(shí)候,趙景已經(jīng)(jīng)到達(dá)(dá)上限了,這種壓縮后的火球極難控制,更何況趙景連續(xù)(xù)壓縮了不知道幾次,此時(shí)(shí)的火球暗淡了不少,只有一道道裂紋透露著橘紅色的光,仿佛一個(gè)(gè)燒紅的煤球,又像宇宙中散發(fā)(fā)著無(wú)(wú)窮光熱的天體——太陽(yáng)(yáng)。
趙景看著自己面前這不斷燃燒的球體,感受著它散發(fā)(fā)出的溫暖,一時(shí)(shí)間連胸口的傷口似乎也不那么疼了。
“潘岳,現(xiàn)(xiàn)在走,我可以放你們一馬。”趙景轉(zhuǎn)(zhuǎn)頭看向潘岳。
“公子景,你以為我會(huì)(huì)信你嗎?現(xiàn)(xiàn)在的你不過(guò)(guò)是回光返照罷了,這火球一扔,你還剩什么?”潘岳冷哼一聲。
“你覺(jué)(jué)得我這火球不能殺了你?”趙景笑著將火球狠狠一捏,火球隨著趙景的動(dòng)(dòng)作縮小,瞬間撩起的火苗將趙景的手燒的漆黑。“那這樣呢?”
“你——”潘岳驚懼的看了一眼趙景,趙景此時(shí)(shí)的火球兩只手就可以握住,黑的像一塊煤炭,但是潘岳知道,這黑色的火球,爆發(fā)(fā)的威力超出所有人想象。
“既然你不走,那就我送你走吧,不過(guò)(guò)不是回軍營(yíng)(yíng),是回去輪回。”趙景帶著黑色火球沖向潘岳。
“快跑!”潘岳大吼一聲,轉(zhuǎn)(zhuǎn)身就跑,此時(shí)(shí)的燕軍也不用潘岳喊,紛紛轉(zhuǎn)(zhuǎn)身逃跑,包括跟松山關(guān)(guān)將士對(duì)(duì)抗的士兵。
“爆!”趙景猛沖了幾步,將火球向著潘岳狠狠的一拋,大聲說(shuō)(shuō)道。
漆黑的夜里盛開(kāi)了一朵深紅色的花,一條條火舌將無(wú)(wú)數(shù)(shù)人卷進(jìn)(jìn)了它燃燒的內(nèi)(nèi)心。
“公子!”松山關(guān)(guān)將士里趙景比較遠(yuǎn)(yuǎn),除了前面幾個(gè)(gè)人被火燙到,其他人都沒(méi)(méi)有被波及到。
花朵枯萎,只留下幾瓣殘存的火焰燃燒,松山關(guān)(guān)眾人急忙沖進(jìn)(jìn)去尋找趙景,趙景此時(shí)(shí)被烤的焦黑,但還沒(méi)(méi)有死去,只是也沒(méi)(méi)有力氣再站起來(lái)(lái)了。
松山關(guān)(guān)眾人很快找到了燒焦的趙景,雖然所有被火球波及的人都如同黑炭一般,很難辨認(rèn)(rèn),但是他們還是找到了趙景,因?yàn)樗械難嘬姸莢誄h(yuǎn)(yuǎn)離趙景的方向跑去,趙景倒下的地方,只有他自己。
“還有呼吸,快帶著公子回去!”一人探了探趙景的呼吸,急切的說(shuō)(shuō)道,急忙背起趙景,轉(zhuǎn)(zhuǎn)身朝著松山關(guān)(guān)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