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可悲
情緒不斷的在翻涌,白菲知道,林子里回蕩的女聲是安雅琪。
手上的劍四溢著寒氣,她并不想朝森林的方向砍,因?yàn)櫬髣Φ臍秶艽螅脅恢萊橋c蘇拓的位置。
而現(xiàn)(xiàn)在,她也不能完全算是在現(xiàn)(xiàn)實(shí)(shí)里,想要離開這個(gè)幻境,必須先找到安雅琪。
“真可悲......”
白菲低頭,持劍獨(dú)(dú)立于林中,輕聲道。
“我覺得你真可悲。”
她直視著迷霧的深處,也不管對(duì)方聽不聽得到。
樹林的上方,突然安靜了下來,安雅琪在不遠(yuǎn)(yuǎn)處停住。
她竟然說她可悲......!
安雅琪的氣息有些不穩(wěn)(wěn),從小錦衣玉食,家里人寵溺,國外留學(xué)(xué)歸來,她的心氣,其實(shí)(shí)一直都很高。
來到京都,身份實(shí)(shí)力被碾壓,自尊心被踐踏,經(jīng)(jīng)歷折辱和委屈,她都覺得沒什么,因?yàn)楸鎦還蓜擰?p> 總有一天,她要讓那些人付出代價(jià)(jià)!遲早,她會(huì)站在所有人之上!
所以她一步一步的往上爬,即使被人踩在腳下,也沒有絲毫過多的感受。
可是,她竟然說她可悲?
如果此刻白菲正在她面前,就會(huì)看到安雅琪那張極度扭曲的臉。
“自私自利、利欲熏心,你的心中永遠(yuǎn)(yuǎn)只有你自己。”
女孩的聲音接著響起,繼續(xù)(xù)說道。
“就算出賣了一切,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利益和欲望,是永遠(yuǎn)(yuǎn)都不可能被填滿的,你不過是一個(gè)被貪欲操控的傀儡......”
站定在白霧之間,白菲的語氣,愈發(fā)(fā)的冷靜,她反探查著對(duì)方的存在,用精神力搜索著安雅琪可能身處的地方。
另一邊,安雅琪則覺得腦袋有些刺痛,異能被迅速的消耗。
她本來就不是白菲的對(duì)手,此舉只是為了延遲對(duì)方的進(jìn)(jìn)度,她的等級(jí)和白菲的精神系一樣,剛升到四級(jí)初階。
可是有著兩世經(jīng)(jīng)歷的白菲,于常人的基礎(chǔ)(chǔ)精神有著三倍之差,遠(yuǎn)(yuǎn)不是安雅琪所能壓制得了的。
余磊,你到底還有多久......安雅琪暗自咬牙堅(jiān)(jiān)持到。
......
兩人倒在血泊之中,余磊看著被毒腐蝕,黑了一圈的鐵籠,腳踩在蘇拓的手背上。
“真是頑強(qiáng)(qiáng),還想著逃出去?”
他的黑影,站在彌漫著霧氣,森林里的牢籠前,仿佛一個(gè)魔鬼,毫不留情的碾了兩下,直到聽見指骨碎裂的聲音,才說道。
“你們不會(huì),還指望著安雅琪吧?”
余磊的話沉悶中帶著絲惡意,蘇拓的胳膊痙攣了一下,楚非向他咆哮到。
“你對(duì)安雅琪做了什么?”
看著趴在地上如同狗一般的蘇拓,余磊低笑著說道。
“你的表妹,可比你媽媽會(huì)伺候人多了。”
楚非猛地撞到柱上,男人后退了一步。
也不怪他更針對(duì)蘇拓,當(dāng)(dāng)初是蘇拓開口,讓白菲離隊(duì)(duì)的,且兩人之間,更有奪母弒父之仇,殘虐蘇拓會(huì)讓余磊更有快感。
“臨至死期,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輸?shù)膯幔俊?p> 余磊不屑的說道。
“安雅琪,可是自己貼上來的。”
他們難道真以為,身為余家的人,他會(huì)對(duì)二人一無所知?
早在蘇拓楚非進(jìn)(jìn)入京都之時(shí),他就已經(jīng)(jīng)得到了消息,雖然他們從他手上逃脫了,但依舊逃不出京都余家的勢(shì)力范圍。
后來安雅琪與二人聯(lián)(lián)系上,他們莫非真以為這是意外?
那時(shí)的湛家已經(jīng)(jīng)盯上了凌賦,只是很難找機(jī)(jī)會(huì)下手,作為湛家的附屬家族,余家綜合多個(gè)關(guān)(guān)系網(wǎng)(wǎng),最終找準(zhǔn)(zhǔn)的那個(gè)人,就是安雅琪。
安雅琪自愿投靠湛家,出賣隊(duì)(duì)伍,并且配合著湛家的計(jì)(jì)劃,牽引其表兄,利用別隊(duì)(duì)的資源,培養(yǎng)(yǎng)著二人。
由于湛家的實(shí)(shí)驗(yàn)(yàn),需要四級(jí)的實(shí)(shí)驗(yàn)(yàn)體,而楚非和蘇拓都還在成長(zhǎng)之中,就像是已經(jīng)(jīng)被安雅琪,賣給湛家的兩只小白鼠,等到培育成熟,自然就會(huì)摘取。
所以......他們?cè)緹褪歉子昔~,從京都的相認(rèn)(rèn)開始,一切都處在陰謀之中,涉及到四大家族的謀劃,向來都是牽涉甚廣。
蘇拓的臉上面無血色,在失去了所有的情況下,親人的背叛,無疑給他了最重的一擊,他的手指陷入在泥地里,完全喪失了痛感。
“倒是零點(diǎn)(diǎn),和你們真是情深義重。”
余磊的眸色深了幾分,那個(gè)中途和他們短暫在一起的女孩,令人印象深刻。
被三個(gè)男孩共同保護(hù)(hù)著,眼里仿佛混雜著許多東西,卻干凈的讓人想往她身上填滿顏色,可惜了,如今她已是稱號(hào)震耳,不知道是否還能有當(dāng)(dāng)初的感覺。
“我們中計(jì)(jì)了......”楚非臉色全白。
按余磊的說法,他根本不需要親自過來抓他們,兩人只是用來引誘或要挾白菲的誘餌。
“白菲......別來,......迷霧森林......”
蘇拓抓在地上,喃喃的說道。
......
白菲環(huán)(huán)視著林間,對(duì)方還沒有露出破綻。
“安雅琪,你連這個(gè)世間,僅剩的對(duì)你真心以待的人,都能利用,是非不分,黑白不辨,這樣掙扎在利益的追逐中......”
她的語句越說越慢,卻越發(fā)(fā)的有力,最終落點(diǎn)(diǎn)在最后幾個(gè)字上。
“我覺得你可憐。”
精神力伴隨著聲音,在那一瞬間放大,如同被撐破的氣球,穿過重重迷境,突破了障礙。
找到了!
迷霧森林的視角,從半空轉(zhuǎn)(zhuǎn)移到某片樹林后,安雅琪第一時(shí)間就想跑,她才不管余磊那邊如何,當(dāng)(dāng)然是自己的性命更重要。
但白菲哪能讓她如愿,提著大劍,疾走幾步,騰空而起,襲向?qū)Ψ降暮蟊場?p> 這一腳她用了全力,安雅琪被生生打在了樹干上,一口血噴出,摔落在地。
“蘇拓他們?cè)諛模俊?p> 白菲冷冷的問道,她一步步的走向安雅琪,就像是逐漸靠近的死神。
異能臨近枯竭,整個(gè)人都異常無力,安雅琪想爬但爬不起來,她失敗的這么容易嗎?安雅琪怪笑了兩聲。
“我不會(huì)告訴你的。”她一瞬不瞬的盯著白菲,“就算是死,我也要拉著他們一起陪葬!”
似乎已經(jīng)(jīng)看到了自己的結(jié)(jié)局,安雅琪仿佛想把一切惡毒的話,都加之在對(duì)方身上,她不顧一切的說道。
“憑什么?憑什么所有人在乎的都是你?”
“你到底哪一點(diǎn)(diǎn)比我好?值得他們?yōu)檳愀凍觶。俊?p> “我告訴你!凌賦本來不用死的,他異能強(qiáng)(qiáng)大,深入人心,如果愿意和我在一起,我也不會(huì)叛投他方......”
“可惜,他至始至終,都沒把我放在眼里,就連早前在學(xué)(xué)校,也是為了你在和我虛與委蛇!”
“是你......是你的存在,害死了他!”
安雅琪恨恨的看著白菲,如果不是她,自己早就攻下了凌賦,難道她以為當(dāng)(dāng)臥底是一件是很容易的事嗎?
明明陪著凌賦一路北上的人,是她安雅琪!憑什么她卻得不到應(yīng)(yīng)有的重視?還有蘇拓他們......
“呵......還有......”
“還有你們的事我早就聽說了,一直以來,我都很喜歡子涵,倘若......不是你的話,他根本就不會(huì)死!”
白菲猛地抬劍,在那之后,她便再也沒有向人提起過子涵,子涵二字,說是她心里的禁忌也不為過!
女孩的劍,劃過地上之人的脖頸之處,雖然還沒從安雅琪口中,得知蘇拓楚非的位置,但......
“我不想再聽了。”

三色水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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