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詩詩是剛想向上走,卻忽然想起自己的戒劍沒有帶著,情急之下,連連后退。
流月的劍招絲毫不退,劈,斬,刺,穿,十分連貫,速度之快,劍氣之鋒利,姜詩詩雖然也是拼盡全力的去躲,致命傷沒有,但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沒有一千也有一百了。
這次流月十分強大,光劍氣就能鎮出自己好幾道傷口,這很奇怪,上次的她分明還沒有這么強,或許她同自己一樣,有什么被刺激一下就會能力大增的能力。
多個回合下來,姜詩詩已經感覺到自己的體力不足了,再加上流月的能力變強了,它的劍即便不如戒,也是一把上好的劍。自己有沒有什么趁手的兵器,光憑力量的話,自己也未必是她的對手,找人來幫忙的話,那幾個菜鳥也都打不過她,該怎么辦?
忽然靈光一閃,顧心的氣味還在,就說明自己找的方向是對的,他確實在這里,但如果他在這里的話,那么只有一種辦法,他會幫自己,只能賭一賭了。
姜詩詩找到空隙一腳踢飛了,攻擊過來的流月,流月成功被激怒了,瘋了一樣的像回沖,劍刃逼向僵姜詩詩,聽到一聲肉被切開的聲音,流月感到意外,雖然說自己這招比較狠,但躲開還是在她的能力范圍之內的,卻生生受了這一劍。
遠處瓦片掉落的聲音越來越近,忽然一個身影,從高處落下,一把握住了流月的手,用力拔出了劍,流月退了幾步,站穩腳跟后看清了來著,“顧心?”
流月再要向前,顧心擋在了姜詩詩的面前。
“怎么?你要吃里扒外嗎?別忘了你流離失所那么長時間,是尸族給你生存的地方。讓開。”
姜詩詩捂住自己流血的傷口,“他不會讓的,但他也不會傷害你,否則剛才就不是把你推出去,這么簡單了。”
流月再次進行攻擊,都被顧心擋住了,果然兩人都不是一個層次的,空手接刃這種簡單動作,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你不要再跟她玩了,即便是她占不上什么便宜,我在這里流血都要流死了,帶我走!”(姜詩詩)
顧心好像聽明白了一樣,抱起姜詩詩飛到了房頂上,立馬消失在了流月的視線中。
流月也要追上去,卻被人拉住了,肚子上被人打了一拳,一口濃血噴了出來,又黑又惡心,剛想叫罵,看清楚了來著的臉,把什么話都憋了回去。
“尸王好大的膽子,連這種血都敢喝。你知不知道一個不好就會變成沒有意識的怪物,遇人殺人,遇物砍物。要是被長老們知道了你的位置保不住,恐怕連老尸王晚年的臉面都保不住。”(銀護法)
流月知道自己做的不對,可也不服氣,雖然嘴上不說,但臉上寫滿了,“我一個尸王做什么不做什么還要看他們的臉色?”
“對,現在你就要看他們的臉色。況且這種東西我們本身都不屑使用,如果被您的民眾知道了,只會覺得您,無法擔任尸王的位置。您還偷了我的劍?”
流月不想和他廢話,把劍丟給他,“廢話真多。”
銀護法被懟的啞口無言,“你……”
余辰筠在門口等著,不遠處就看到了顧心懷里抱著什么,到近處才發現是姜詩詩,真是沒想到分開這么一小會兒,就分分鐘掛彩了。
顧心把姜詩詩放到了余辰筠的懷里,便又離開了。余辰筠急忙把她抱進屋里。
銀護法走在路上,正是頭痛,為什么這個尸王這么不省心,居然敢偷偷服用被禁的東西,要是真被發現了,這可怎么解釋。本來僵尸一族的能力一般比人類要強的許多,所以有些人便看不起,都覺得僵尸是仗著自己先天的優勢才這么強大的。
尸族也是硬氣,為了證明自己也是可以通過努力得到能力的,便不屑用這種直接能力的辦法,對于那些思想頑固的老僵尸們更是一樣。
正在仔細盤想著,面前忽然落下一物,“顧心?你不在姜詩詩旁邊呆著,來這里干嘛?算了,你可能是有什么想匯報的事吧,你以后都不用回報我了,相信姜詩詩很快就能…唉哎,呀哎呀呀,你這是干什么?”
顧心的手里正拿著一個抽滿血的針筒。
銀護法氣不打一處來,“你可以拿我的血去救姜詩詩,那沒有必要抽我一管吧!很疼的,你知不知道?”
顧心呆住了兩秒,咻的一下,跑遠了。
給銀護法也看呆了,“真是和什么樣的人在一起,就會像她?!?p> 姜詩詩躺在床上,只覺得自己沒有力氣,說不上話,似乎是胸口的血,也沒有止住,一直在流。聽到他們慌亂之間,顧心回來了,自己也沉沉的睡過去了。
夢中那個漆黑的地方,好像被什么東西包裹住了,暫時是想拼命的撕開往里看,卻發現自己什么都看不到,只聽到里面雜亂嘈雜的聲音,自己的心十分沉重,像是那段漆黑的地方,被包裹了什么不好的東西。
姜詩詩驀地睜開了眼睛,一滴淚水滑落,又重新閉上眼睛。
迷霧散開的時候,姜詩詩發現了一個身著布衣的孩子,躺在了一棵樹旁,臟兮兮的,身上的血和泥混在一起。
剛蹲下來,想要查看孩子的傷勢,卻發現自己都觸碰不到他。姜詩詩捏了一下見,自己一點都不痛,才恍然大悟。
沒一會兒過來一個模樣精致,十五六歲的男孩,看樣子同受傷的孩子,差四五歲,大大的眼睛,烏黑的秀發,精致的臉龐,如果不是這一身破爛的衣服,那應該是某富貴人家的公子吧!
“你沒事吧?”,男子拍了拍受傷的孩子,沒有反應,摸了摸脈搏,很微弱。
只能背起他,向回家的方向走去,孩子身體差不多同男子一般大,男子瘦弱的身體,還是有些吃力的。
窮人的腳底下也沒什么好鞋子,腳底被磨出了許多白色的泡,不小心踩到尖銳的石子,還在腳后跟處滑出一道長長的傷痕,血液滴在路上,跟著男子的腳印,向前走。
孩子睜開眼時,看到屋子里的陳設,還以為回到了原來的地方,拔出懷中的匕首,指著眼前迷糊的人,“我告訴你,就算你把我抓回來了,我也不會再去偷東西的,你敢再打我,我就殺了你。”
“你個小不點,還挺沒良心的,我從山底下把你背回來,還要殺我?!保凶诱每噹Юp著自己受傷的腳,被他這么一喊都綁歪了,直到拆開重新綁。
“你是誰?”(孩子)
“小生,董真,家住老虎山下,清水河榜,院中楊柳一顆,家中瓢簞一個,清清白白書生是也。小兄弟何許人啊?”
孩子有些暈,也不懂他說什么,“放我出去?!?p> 董真冷哼一聲,“你出不去,你身上大小傷口無數,頭上還頂了一個洞。眼看天就要黑了,這山上螞蟻走獸多的很,小心連骨頭都不剩?!?p> 孩子聽到這句話,卻是十分激動地站起來,拿著刀子逼進董貞,“放我出去?!?p> “唉唉,你想走就走吧!少玩刀危險。”,董真索性攤攤手,繼續纏自己的腳。
孩子一邊注意董真一邊看向門口,身體一點一點向外移動,在確定了董貞不會動。自己飛速跑出去。
“小心腳下~”
孩子只注意向外跑,卻沒有注意腳下得麻布,踩了一腳,另一只腳踩空,董真眼疾手快,立馬起來接住了他,可他的頭還是碰到了地板,嚇得董貞急忙察看。
“兒啊!怎么了?”,一位老夫人,抱著一筐藥材,急匆匆的跑進來。
“母親,我沒事!小孩摔到了。”,董真把孩子放回去,搭上他的脈,眉頭緊鎖。
“兒啊!你的腳。孩兒他爹你快來?!?,老夫人把筐丟到一旁,忙扶兒子坐下來。
“母親,我沒事。”
“怎么了?真兒出事了?”,一老頭滿頭白發,絲毫不像一位十幾歲少年的父親,說是爺爺也不為過。
“父親,我沒事,母親緊張了?!?,董真眼神晃過了父親一眼,便急忙轉移視線,“母親,沒關系的。您看您將我養的如富家公子哥一般。哪個窮苦人家過成我這樣子?!?p> 董父看他無事,又出去了。
“你從小體弱,能活下來就不錯了。碰一下就青了,差破皮就血流不止。怎么能干重活呢?”,董母拆卸紗布,看著止不住的血,不免又有一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