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聲音？”蕭馥仙好奇地問道。

　　“額，好像是不一般的聲音，比如絲帶的聲音。”春肅說道。

　　“絲帶有什么樣的聲音？”蕭馥仙想了想，“那么輕柔的東西。”

　　“我也沒有聽過，只是，只是筆湖他們是這么說的，我也不是太相信。”

　　“那有機會我們?nèi)タ純礎(chǔ)！筆掟ハ扇粲興嫉卣f道。

　　春肅，夏思兩女面面相覷，只是掩藏的笑意還是被壓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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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眼的眼光將文里照醒。

　　“你起來了？”一個聲音在一旁響起。

　　“你是……”文里揉了揉眼睛，忽然瞪大，“老師！你怎么老得如此……”

　　“我本就不年輕了。”沈重拈著胡須說道。

　　文里急忙從床上爬起，穿戴齊整。沈重則安靜地等在一邊。

　　“老師，為什么？”文里問道。

　　“什么為什么？”

　　“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說真的，出題的人，能知道真正的答案是什么嗎？更何況我是情非得已呢。總是得先有足夠洞見才行，若沒有，為什么不就事論事，用眼睛去看你看到的，去品味你感觸的。”

　　“那么就事論事，老師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也不知道我真正的想法，我的做法，也不見得是因為我的想法。既然已經(jīng)(jīng)過去了，為何不輕松一點，你也并沒有什么事情。”沈重輕輕靠在椅背，就是那么悠然自得的樣子。

　　“那你現(xiàn)(xiàn)在來此找我，又有什么目的？”文里問道。

　　“你自然是知道的，我想要的東西。”沈重若有深意。

　　“我現(xiàn)(xiàn)在憑什么給你呢？”文里面露不屑。

　　“你盡可以開你的條件。”

　　“我沒有什么條件。”

　　“你可以先欠著，有的東西總比沒有的好，更何況你給我之后并不等于你的會少。”沈重替文里撥起了算盤。

　　“給了之后確實不見得會少。”文里點頭。

　　“你可以考慮考慮，念在師徒一場，我總是比他人的承諾更可靠一些。”

　　文里遞過來一本冊子。

　　“你這么快便考慮好了。”沈重微微有些驚訝。

　　“因為老師你說得很對，反正我也沒有什么損失。”

　　沈重翻看冊子，“二十四枝，有意思，不知道以后是不是還有什么三十六枝，四十八枝，老了，不知還能否守到枝繁葉茂的春天。”

　　文里推開窗戶，庭外枝放新蕊，鳥語一片。

　　“十二枝，本身之晦澀，使得人不能明白其中的道理，脈絡(luò)(luò)不夠清楚，因此不妨加上十二節(jié)(jié)與之相應(yīng)(yīng)，更加通達，將晦澀處的滯礙連通。”

　　沈重微微沉思，便點頭，“一本書的內(nèi)(nèi)容能讓人記住，不在于字數(shù)(shù)多少，關(guān)(guān)節(jié)(jié)相連，氣韻相通，人才易懂，你雖然增加了字數(shù)(shù)，但是比之之前的版本卻是更好，我果然老了，青出于藍。”

　　沈重翻看冊子，便是不再說話，細細看起來，本還想翻看幾頁，卻是眼前一花刺目而燦爛的炫光下，只見一葉繡著曇花的裙角，倏然遠逝。

　　冊子已然被人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