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蘇虔起得很早,簡單收拾了一番便去街上準備做糖人需要的食材。忙活了一上午,剛把蔗糖放桌上便被白相國喊住:“為父今日要去瞧秋獵,敬誠不妨同行。”
秋獵與春試不同,春試在宮中由皇上親主,秋獵則是百官一同舉辦,在同一日去京郊圍獵場狩獵,獵多者勝。自古秋獵都不只是為了玩樂,大多數未有功名的公子少爺倘若能在秋獵中拔得頭籌自是能在百官中露露臉,甚至能結交到不少權貴。
白相國向來不屑于兩派結黨之類的勾當,是以蘇虔今日去與不去都無所謂,頂多去一下多長長見識罷了。
他是這樣想的,可蘇虔卻不這樣想,對他而言這是一個頂好的機會,可以多結交一些權貴中人,好為自己日后入仕途打好基礎。
只是……
蘇虔犯了難,他說好了今日要教白柒夙做糖人的,總不能爽約吧。
白相國看出蘇虔似乎有些為難,張口便道:“無礙,不去也罷,不是什么重要的場合。”
蘇虔一聽頓時急忙搖頭道:“沒有沒有,是可以去的。”
白相國捏了捏胡子朗聲笑道:“那你現下便去準備準備,換一件利落的衣裳。”
蘇虔點點頭將尚在手中的蔗糖放下,轉身去換衣服了。
白柒夙醒來時天已大亮,秋兒就站在她床邊。
她坐起身子掃了屋子一眼,確認屋里沒有其他人,起床洗漱。一邊洗漱,一邊仿佛漫不經心地問秋兒:“蘇虔呢?”
秋兒道:“隨老爺一同秋獵去了。”
白柒夙一頓,隨即微微瞇起了眼。秋獵了呀……
她這又是在期待什么呢,明明應該早就看透了的……
白柒夙洗漱完飯還沒吃,直接翻身上床又閉上了眼睛。
秋兒忙到床前勸道:“小姐,你是不開心嗎?心情不好也是要吃些東西的。”
白柒夙搖搖頭,將頭蒙在了被子里。
秋兒想了想也沒有再勸什么。自家小姐的性子她最是清楚,莫說是勸了,便是刀架到她脖子上也改不了她定下的主意。
今日天色極好,她睡得有些久,日頭高升,從窗子斜射入床榻上,照在了白柒夙的眉眼上,晃得她眼疼,忍了一番還是睜開了眼。
睡得久了難免頭昏腦漲,她起身想喚秋兒進來問問什么時辰了,哪知剛開口便瞧見秋兒破門而入,到她身邊便想為她穿衣:“小姐快起來,”
“嗯?”白柒夙蹙眉,“怎么了?”
秋兒急急忙忙拉她下床,一手攬過衣物,一面道:“三皇子來了,他現下正在前廳坐著。”
白柒夙眨眨眼,偏頭看向秋兒:“他?他來做什么?”
秋兒搖頭:“老爺剛好去秋獵了,如今前廳無人照料,著實不妥。”
白柒夙點點頭,手上加快速度,配合秋兒將衣服穿好匆匆趕往前廳。
前廳夜楚正坐在主座上喝茶見白柒夙過來了,施然一笑,起身將手中的東西遞了上去。
看著他手中的紙鳶,白柒夙愣住了:“這……”
夜楚卻笑得很開心:“送你的,我記得你很喜歡紙鳶。”
是的,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她便是抓著他的紙鳶不放。
白柒夙凝眸,眼神中是極度的認真:“我從未喜歡紙鳶,三皇子記錯了。”
夜楚挑眉:“既然如此,白姑娘就當是在下無聊,陪在下去當個紙鳶。”
白柒夙淡淡搖頭:“三皇子該喚我蘇夫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