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秋天的江城,在黃昏時分也不顯如別處那般的蕭條,這座城市甚至能在完整的自然生態(tài)和繁華都市的忙碌中混合出一種別樣的活力來。
金石開來陳求仙的寢室做客,金蟬靜靜地坐在自己位子上,并不覺得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相比之下謝宇航就顯得有些拘謹了,不僅沒了往常那么多話,臉色也喪了很多。
“我給你一個加入修真界的機會,如何?”金石開問金蟬,在場幾人都看出班長認真的態(tài)度。
金蟬搖了搖頭:“學(xué)習(xí)使我快樂。”
“修真界也有一個專注科學(xué)研究的勢力,未公開的技術(shù)遠遠超前于這個時代,我可以想辦法推薦你進去?!苯鹗_仍然沒有放棄,他以前只知道金蟬無論何時都淡定得可怕,卻不知道金蟬面對修真者也能這么平靜。
這是個修真的好苗子。
“不去?!苯鹣s依然搖了搖頭,態(tài)度更加明顯。
金石開皺眉:“為什么?”
金蟬搖了搖頭,也不再說話。
仙通速遞每一代人會選出十個重點培養(yǎng)的新生代修士,而這一代的培養(yǎng)名單上江州大學(xué)這里唯二的兩個人就是宋朝和金石開。
李相杭算是一個傳奇,憑借一份來自上古的傳承,在中學(xué)時期就登臨元嬰境界,仙通速遞派了專人花大力氣調(diào)查了李相杭接受的傳承,確認了是道門正宗之后將其吸納入公司,然后……他就破壁成就化神了。
楊晨潔又是另一回事,楊家的嫡系子弟還不用仙通速遞來花力氣培養(yǎng)。
培養(yǎng)名單上的人,上一代人幾乎都是當(dāng)作接班人來培養(yǎng)的,所以比宋朝早很多進入名單的金石開就了解很多宋朝不知道的秘辛,包括人類的敵人叫迪爾特,而迪爾特人擁有極致的智力,超長的壽命,絕強的繁衍能力和無法修煉的體質(zhì)。
此時金石開就已經(jīng)起了疑,哪怕他懷疑的這個人是與他相伴求學(xué)一年的同窗。
如果金蟬真的是迪爾特人,那他肯定已經(jīng)知道金石開在懷疑他,以迪爾特人的智商以及對智商的自信或者說自負,他是絕不會逃走的。
當(dāng)然如果他不是迪爾特人,自然也就沒必要跑。
總而言之,結(jié)果還亟待觀察。
金石開站在原地盯了金蟬兩秒,決定暫時不再管他,剛想說話的時候,卻又被鑰匙開門聲打斷。
“喲,還挺整齊?”宋朝一開門看見滿屋的大眼珠子,不由一驚。
“帥帥你……”陳求仙看見闊別多日的宋朝,語氣有些躊躇不前:“你是不是把學(xué)姐拿下了?”
“什么?”宋朝一抖:“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啊……”
“……”滿室沉默,連金石開都暫時放棄了關(guān)注金蟬。
“帥帥啊。”陳求仙嘆了口氣:“正常時候你應(yīng)該說:‘就那個扒皮,誰愛要誰拿去’?!彼D了頓,接著悲傷:“所以你是真的拿下她了?!?p> 宋朝拉著半開的門,又是一抖。
突然好凄涼啊,北方的秋風(fēng)什么時候能吹到江城來了……
是靈氣復(fù)蘇的原因嗎?
……
“咳,那個,所以你們在金大看了他們的預(yù)選賽。”金石開依然是發(fā)言者,而仍舊不發(fā)言的陳求仙卻換了一副表情,大概就是“別以為現(xiàn)在單身狗還很多就不用擔(dān)心,以后你會發(fā)現(xiàn)剩下的單身狗都是你兒子輩的,而你依然單身”這種氣場。
宋朝有些心虛地正襟危坐,并乖巧地點了點頭。
“我們這邊呢,我不是很清楚。”
“我們輸了?!苯鹗_嘆了口氣:“江南戰(zhàn)隊確實強過我們?!?p> “他們畢竟當(dāng)時金丹數(shù)量高過我們兩倍。”
“吸血鬼絕對有挑戰(zhàn)金丹的能力,胖子的戰(zhàn)斗力也早已逾越了筑基和金丹之間的界限,真的算起來其實我們之間差距并不大?!?p> “還是有的?!彼纬叵胫缧r候的場景:“晨潔一旦被隊友保護起來,她就是個無限彈容的導(dǎo)彈發(fā)射臺?!?p> “你不也一樣嗎?”金石開反問道,完全沒有注意陳求仙臉上愈發(fā)純正的咸魚表情。
“我這最多算個機槍堡壘?!?p> “果然你還是缺少強力輸出的手段?!苯鹗_一下抓住了重點,摸了摸下巴:“胖子口徑大缺炮彈,你是炮彈多射不出去,如果你們互補一下……”
“這還能互補?”宋朝都驚了,騎脖子疊羅漢還是舉高高?
金石開沉默了片刻,道:“離這里最近的分店是誰在負責(zé)?”
“我的?!彼纬e手。
“那我用一下你店里的傳送室。”
“作甚吶?”宋朝眨眨眼。
金石開微微頷首:“能讓你們優(yōu)勢互補的功法其實是一份完整的傳承,而這份傳承寄托在一個小雕像里面?!?p> “你要把雕像穿過來?”宋朝想的卻是別的東西:“我們要付出什么?”
“付出?”金石開冷笑了一聲:“我是隊長,這點東西我還是擔(dān)得起的,你們能幫我拿到聯(lián)賽冠軍就算對的起我了。”
“那走吧?!彼纬蓛衾涞仄鹕?,拉開了門就往外跑。
金石開:“???”
跑到樓下的時候宋朝瞟了一眼坐在柜臺后面小憩的宿管大爺,溜了出去,然后突然想到了某件事,趕緊又溜了回來。
“叔啊,叔嘞……”宋朝敲了敲桌子。
大爺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
“叔,那個,我是修真者。”
“嗯……不錯?!贝鬆攧倓傂堰^來,也沒什么起床氣,只是瞇著眼:“所以呢?”
“我能養(yǎng)貓嗎?”
“在宿舍里?”
宋朝點了點頭。
“可以啊?!贝鬆斢珠]上了眼:“你敢養(yǎng)我就敢扣你學(xué)分?!?p> 宋朝:“……”
修不修真都是一樣的,你大爺還是你大爺。
金石開從旁邊走過,不屑地看了一眼宋朝。
宋朝看了看后面,發(fā)現(xiàn)后面并沒有別人跟著,于是有些悻悻地追了上去。
“班長班長,那個……傳承,胖子咋不來?”
“不需要?!苯鹗_淡定道:“主要在你?!?p> “那……好歹也是一份傳承啊,很珍貴吧……”
“是的,只有三次機會,每一次傳承都會消耗雕像三分之一的能量,現(xiàn)在只剩下最后一次機會。”
“為什么不讓學(xué)過的人教后面的人?”宋朝不解。
“效果不好,也不正宗?!?p> “那到我這里就是絕唱了……”
“嗯。”金石開惜字如金。
“我能問問是誰的傳承嗎?”
“伏羲。”
“?。俊彼纬惑@。
“和女媧?!?p> “啊???”宋朝站住了。
“確實是與雙修功法比較像……大概算是那些常人認知里雙修功法的前身之一吧?!苯鹗_看到宋朝停住,自己也停住了,轉(zhuǎn)過頭理所當(dāng)然地解釋道。
“我不是說這個……”宋朝兀自不敢置信:“我……和胖子?”
“過分了吧!”
……
(未完待續(xù))

彼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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