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云籮走后,卿煙疑惑道:“公子,這位云籮姑娘一直是這樣以紗遮面的嗎?”
元珉稹坐回長凳上,理所當(dāng)(dāng)然道:“以紗遮面有什么問題嗎?真實(shí)中卻透著神秘,虛假中又萬分真實(shí),這有什么不好?更何況云籮姑娘可不是靠臉吃飯的!”
卿煙一邊在明面上道:“公子說的是,人不能總看外表,還是內(nèi)(nèi)在最為重要。”
又一邊在心里吐槽道:‘什么?真實(shí)中透著神秘?虛假中又萬分真實(shí)?這倒是稀奇,元珉稹你一個(gè)顏控竟會(huì)對一個(gè)看不見臉的女子說出這般無病呻吟矯揉造作的話,說到底不也是看中云籮姑娘身姿窈窕儀態(tài)(tài)婀娜,想那白紗下的面容定差不到哪里去,這才能說出這種話,若是白紗下是一張對不起普羅大眾的臉,我看你還說得出‘云籮姑娘又不是靠臉吃飯的’這種虛偽至極的話不,男人呀男人……’
就在卿煙默默死命吐槽時(shí),門外卻傳來了陌生男子的聲音,聽他話里話外透出的意思像是也想進(jìn)這蓮花居。
莫非這包廂也是可以共享的?
只聽那男聲忿忿不平道:“本王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一個(gè)不長眼的先來占了蓮花居!”
緊接著便是木門被推開的聲音,隨著兩抹人影自屏風(fēng)(fēng)后轉(zhuǎn)(zhuǎn)出,卻有兩名男子闖進(jìn)屋來。
走在前面的男子穿著一身碧色錦衣,錦衣外披著純白貂皮大氅,此人正是離郡王,元芷離。
而緊跟在元芷離身后進(jìn)屋的也并非他人,正是元芷慕。
他今天穿了一身黑白交錯(cuò)的對襟長衫,頭上綰著發(fā)(fā)髻,發(fā)(fā)髻以白玉發(fā)(fā)冠束起,卻沒有以玉簪相配。
卿煙突然想起了懷中的玉簪,心道:‘這玉簪倒與他很是相配。’
再細(xì)細(xì)看他的臉時(shí),卻把卿煙嚇得一顫,‘這不是昨晚上那個(gè)大花瓶嗎!真真是冤家路窄,這可如何是好!’
就在卿煙不知所從之際,卻見元珉稹彎腰行禮道:“元珉稹見過慕王爺,離王爺。”
原來那個(gè)大花瓶竟然是王爺,卿煙吃驚之余急忙將計(jì)就計(jì)地把頭深深埋進(jìn)了胸前,行禮道:“屬下見過二位王爺!”
隆隆的心跳聲就在卿煙耳旁震動(dòng),揭示著眼前的真實(shí),她心中的恐懼一浪接著一浪,竟在這般溫暖的環(huán)(huán)境下也冒出了一層冷汗。
莫非這個(gè)王爺也是天黎閣的人?
雖然卿煙已是思緒萬千,可她的頭卻依舊深深垂著,以期望元芷慕不去注意自己,可她并不知道,元芷慕早在進(jìn)屋的第一時(shí)間就已然看見了她,并且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元芷離悠然走到長凳前,笑道:“我道是誰占著蓮花居呢,原來是永平王府二公子,你身子可都恢復(fù)(fù)好了?”
元珉稹拱手道:“謝王爺關(guān)(guān)心,珉稹已經(jīng)(jīng)沒事了。”
元芷離哈哈一笑道:“想來也是,這都有精神來君馨閣了,定然是已無大礙。”
元珉稹也附和一笑,問道:“今日寒意侵骨,二位王爺怎么來了?尤其是慕王爺……珉稹聽聞慕王爺可是從來沒有來過君馨閣,今日駕臨是有什么事嗎?”
忽然被提及,元芷慕這才慌忙收回放到卿煙身上的視線,干咳了兩聲,略微尷尬道:“……本王今日只是路過,順便進(jìn)來看看。”
他沒說這話前或許只有他一人尷尬,可在他拋出這么個(gè)奇葩的理由后,這屋里除了已沒有心思聽這些閑言閑語的卿煙和說這話的本人外,都覺得甚為可笑。
與元珉稹盡力壓制笑意不同,元芷離則直接笑道:“三哥自己要?jiǎng)e具一格,可別帶上我,我就是專門來逛君馨閣的。”說罷又對元珉稹道:“這里是君馨閣,來這里能有什么事?自然是來找樂子的了!”
三人又尷尬無比地聊了幾句,元芷離這才將視線轉(zhuǎn)(zhuǎn)向了一直低著頭的卿煙,點(diǎn)名道:“想必這位就是那日在城外選出的侍衛(wèi)(wèi)統(tǒng)(tǒng)領(lǐng)(lǐng)了吧?”
元珉稹道:“離王爺果然目光如炬,他正是珉稹的貼身護(hù)衛(wèi)(wèi),名喚卿煙。”
元芷離笑道:“我們也算遠(yuǎn)遠(yuǎn)地見過兩面,其中一面卿統(tǒng)(tǒng)領(lǐng)(lǐng)還用黑紗遮住了面容。那日看你時(shí)倒不像武林高手,今日小王倒想仔細(xì)看看你這傳奇人物到底長了個(gè)什么模樣!卿統(tǒng)(tǒng)領(lǐng)(lǐng),抬起頭讓我們看看吧。”
該來的還是來了,卿煙此刻的腦子里已是一片漿糊,莫非這才過了幾天安生日子,就又要開始逃亡生涯了嗎?
她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要淡定,大不了再打一仗!
直待做好了充分的思想準(zhǔn)備后卿煙才抬起臉,盡量裝得一副心平氣和的模樣,抱拳道:“王爺過獎(jiǎng)了,屬下哪里是什么傳奇人物,只是有幸能侍候在二公子左右罷了。”
元芷離直盯著卿煙上下左右的打量,可最令她在意的卻是另一道視線,那道從元芷慕漆黑眼眸中射出的視線。
元芷離看了好一會(huì)才發(fā)(fā)表觀察感言道:“嗯,卿統(tǒng)(tǒng)領(lǐng)(lǐng)這臉雖說長得完美無缺,可卻怎么看也不像個(gè)男人,更遑言是武學(xué)(xué)高手了。”
卿煙好不容易才將自己的劇烈心跳按下,可卻又在元芷慕灼灼的視線下死灰復(fù)(fù)燃,她只聽得耳邊有人在說話,卻不知道他在說什么,她覺得,或許該動(dòng)手了。
她知道自己不是眼前這個(gè)慕王爺?shù)膶κ鄭珊么蹕認(rèn)率譃閺?qiáng),為准s憾酄幍靡環(huán)謩偎鬩埠謾?p> 卿煙將手緩緩移至劍柄處,正想孤注一擲,元芷慕卻搶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長劍,卿煙一愣,正欲用強(qiáng),可寶劍卻被對方死死扣住動(dòng)彈不得。
卿煙杏目怒瞪,仰頭看去,卻發(fā)(fā)現(xiàn)(xiàn)那個(gè)慕王爺?shù)囊暰€與她想象中的截然不同。
她原以為那個(gè)視線會(huì)是可怖的,殺氣騰騰的,可迎面而來的眼神卻是溫柔和暖,柔情似水的。
沐浴在他的眼神里,就像躺在高高的山坡上,身下是不知名的小花小草,眼前有浮云緩緩掠過,清風(fēng)(fēng)徐來時(shí),還裹著清雅的花香陣陣。
又仿似伸手就能夠到天邊的那片彩霞,閉眼就能到達(dá)夢想的彼岸。
元芷慕就這么看著卿煙,悠悠開口:“本王雖是第一次見卿統(tǒng)(tǒng)領(lǐng)(lǐng),可卻對統(tǒng)(tǒng)領(lǐng)(lǐng)的劍很是感興趣,不知卿統(tǒng)(tǒng)領(lǐng)(lǐng)可否愿意將長劍借給本王一看?”
自元芷慕身體傳來的淡然的甜香味替代了鼻腔中蓮花居的味道,這味道讓卿煙莫名心安。
鬼使神差的,她竟慢慢松開了原本緊緊握住劍柄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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