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英挺起了他那寬闊的胸襟,雙腳合攏,右手握拳,直擊左胸口。
咚!
一聲悶聲傳來,做出了一個畢恭畢敬地捶胸禮。
放眼整個超大陸,捶胸禮軍隊里面宣布誓言時所用的一種禮節,是最莊嚴,最神圣,最崇高的軍禮之一。
吃下了五千本書籍的懷英,早已經將書里的內容融會貫通,作為一本行走的百科全書,自然是知道做出這樣的動作意味著什么,在此刻的情形做出的捶胸禮,無疑是在下軍令狀,宣誓自己絕對可以,絕對能行,當然相應的也會付出代價。
懷英面向肖戰說道:“義父,接下來的幾天,傭狼天下的指揮權能否交給我,包括你與黃叔在內也要聽從我的安排。”
懷英一臉的嚴肅勁,那么千載難逢的機會,懷英肯定是要展露自己。懷英對于這個世界算是有了個初步理解,那就是強大,只有自己強大了才能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如果自己現在沒有強大的實力也可以借助著外力。
懷英是這么理解的,對于強大的定義并非只有個體的強大,強大也分很多種,比如金錢上的強大,權力上的強大,勢力上的強大,還有就是心靈上的強大。
對于現在的懷英來說,個體的強大可能不太現實,畢竟懷英只有“銹鐵”級二星的實力而已,若真的想在實力上下功夫,估計得好久。
金錢懷英也沒有,他對這個世界的商業也不是很清楚,權就更不用說了,有可能根本就涉及不到。
懷英現在唯一有的就是心靈上的強大,不屈不撓,百折不扣的精神,還有就是現在擺在眼前的這個傭狼天下傭兵團,如果懷英能夠拿下這個傭兵團,以后肯定會順風順水,如虎添翼。
這個世界的人族平均壽命都不接近百歲,有的甚至很年輕就走了,特別是現在的肖戰,看上去也有六七十的樣子,再過個幾年也是個快要進入鬼門關的人了。
百年后,肖戰留下的傭狼天下傭兵團肯定是需要人繼承的,從之前肖戰的反應來看,肖戰可能沒有兒子,所以懷英有可能就是唯一的繼承人,現在懷英唯一要做的就是收納人心,積累聲望,盡快的成為下一個傭狼天下的團長。
不能說懷英的心機重,為了生存,不得已而為之罷了,用一個更確切的形容詞就是上進。
“義父。”懷英一雙火熱的黑瞳緊盯著肖戰,等待著肖戰的回應。
肖戰并不知道懷英到底有多少斤兩,畢竟是剛認的義子,不是自己從小養到大的,知根知底,才會有把握。
如果答應了懷英,不用說,那就成了一場賭注,籌碼就是自己和那些兄弟們的命,也包括懷英的命。
這無非就是一場豪賭,拿性命為賭注,肖戰開始躊躇不定,渾厚滄桑的臉龐耷拉下來,嘴中叼著一根樹枝咀嚼,粗壯有力布滿老繭的手掌來回的摩擦。
等的懷英有點不安,時間拖得越久,對于現在的局勢越不利。
懷英生怕肖戰不答應自己,懷英看向了黃全,真誠的目光中散發出了無與論比的輝煌,太過耀眼。
四目相視,黃全明白過來,從那對雙眸之中,黃全能夠看出懷英的自信,和那非他不可的執念,黃全決定幫懷英一把,也很快行動。
“老肖,這可一點也不像平時的你呀,今天怎么那么猶豫不決,看來你是真的老嘍,你看這要是在你年輕的時候,意氣風發,剛毅果決,所向披靡,無往不利的一個人,再看看你現在,跟個孬種似的,像什么樣子,簡直就是在讓后輩笑話嗎不是。”
黃全是最了解肖戰這個人的,肖戰最受不了別人的激將法,只要語言上譏諷幾句,肯定乖乖就范。
“你個遭瘟的老頭,能不能別老用激將法來刺激我,每次你都來這套,逼我就范,這回我可不上你的當。”肖戰一臉嫌棄的說道。
對于黃全這遭瘟的老頭,都那么多年的兄弟了肖戰和他之間彼此都是知根知底。
肖戰自然也知道黃全這是在幫他這個義子。
他是萬萬沒有想到黃全會這么看好懷英這個孩子。
心想既然黃全這老頭都認為可行,那他也沒有什么可以猶豫的了,肖戰決定,接下這場豪賭。
“英兒,你確定你有幫我們脫困的好辦法嗎?”肖戰試探問道。
懷英也沒說什么,再一次挺起了他那寬闊的胸襟,雙腳合攏,右手握拳,直擊左胸口。
咚!
一聲悶聲傳來,又一個畢恭畢敬,完美無缺的捶胸禮,要知道懷英以前可是沒有做過什么練習的,這只是他的第二次。
一直保持著站立的姿勢,昂頭挺胸,像一棵蒼松翠柏筆直矗立。
“我,高懷英,在此刻,對著世界的管理者以及創造者之一,勇果與無畏的化身雷神托爾起誓,我必定帶領兄弟們,帶領傭狼天下走出這次的窘境。”懷英一氣呵成的說道。
沒有多想,直接脫口而出。
最能夠讓人信服的誓言莫過于對雷神托爾的起誓,這個誓言是絕對不容許撒謊的,一旦撒了謊,托爾都是看在眼里的,會降下神罰的制裁之雷,將謊言者劈的灰飛煙滅,神形俱散。
“那好,我允許你,現在傭狼天下的指揮權暫時交在你的手上。”說著肖戰拿出了一塊暗黑色的金屬令牌,令牌的浮凸是個狼頭,懷英仔細看了看這塊令牌的材質,看上去像是一塊黑銅鐵,也就是類似于青銅礦的變異。
要知道黑銅的價格可是不菲,多用于制造魔具,特別是要打造出形狀,沒有特殊的工藝是沒法提煉的原礦石的,所以肖戰手中的這塊令牌是很難被仿造出來的。
肖戰手中的這塊令牌,世間獨一無二。
黑銅礦只有常年在魔能密度較高的礦脈才有可能被開采到,物以稀為貴,這就是為什么它的價格不菲。
懷英雙手捧出,很小心翼翼的接過了肖戰遞給自己的令牌,仔細打量了這塊暗黑色的令牌。
令牌上的狼頭雕刻的栩栩如生,狼細碎的毛發都被一根一根很清晰的雕刻出來,稱奇的是狼的獠牙只被雕刻了四顆,像是故意為之,眼睛也只有右眼,左眼被鑿了去。
“義父,這是?”
“這是黑狼令,見令如見團長,有了它你就能隨時指揮,并且調動傭狼天下的所有人,你可得好生保管這個令牌,這可是團長交接的重要信物,用完后你可得還我。”
“黑狼令。”懷英看著黑狼令,輕聲嘀咕,心中暗暗發誓,以后你一定還會回到我的手中。
懷英很小心的將黑狼令踹在了懷里,像呵護小寶貝一樣愛護,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掉了。
“請放心義父,我一定好生保管,看得比我的命還重要。”懷英豪氣云天地說道。
事不遲疑,懷英對著肖戰和黃全做了個拜別的手勢,走向了正在忙碌的傭狼兵們。
“兄弟們。”
懷英的一聲喊叫,迎來了數道炙熱目光的掃視。
隨后懷英伸出右手從懷中掏出了黑狼令,高高舉起。在這個風清月朗的夜晚,黑狼令在皎潔月光的襯托下,散發出瘆人的黑芒。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這個十五歲,還未成年的少年人的右手中。
傭狼兵們都微瞇著雙眼,試圖看清懷英手里拿著的是什么。
“快看,是黑狼令。”
老葛是第一個看清,并喊出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