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斯理差點撞在南宮澈身上，他看了一眼南宮澈身后跟出來的慕安遠，站定。

　　“總裁，我剛才就是想跟您說……”

　　“閉嘴，晚了。”

　　南宮澈繞過衛斯理，慕安遠經過他身邊的時候，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跟著南宮澈走到了旁邊的樓梯間里。

　　他跟著南宮澈去了天臺。

　　這個時間點，即使是夏天，風也還是帶著涼意，不過吹在臉上很舒服。

　　慕安遠和南宮澈兩人站在天臺邊上，眺望這座城市的燈火，誰都沒有說話。

　　南宮澈偏頭看他，率先開口：“有件事情，我想先跟你說一下。”

　　“你說。”

　　見他神情嚴肅，帶著少見的執著，慕安遠下意識地扶了扶眼鏡。

　　“我要結婚了。”

　　“好事啊。”慕安遠是真心為南宮澈高興，“婚禮定在哪一天啊？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啊。”

　　他拍著南宮澈的肩膀，笑容格外溫暖。

　　南宮澈也跟著笑，笑容格外輕松：“你不問問我新娘是誰嗎？”

　　“不管是誰，只要是你喜歡的就成了，不過，既然你問了，那我就再多問一句，那個虜獲你芳心的幸運女人究竟是誰啊？”

　　“云惜。”南宮澈話剛出口，慕安遠的雙手就按在了他的雙肩上，“你說……新娘是誰？”

　　“云惜，我要跟云惜結婚了。”

　　聞聲，慕安遠握在他肩頭的手收緊，努力讓自己保持著冷靜卻還是克制不住惱怒：“云惜同意的？”

　　“當然。”南宮澈知道，慕安遠喜歡云惜。

　　可是，他眼下的問題必須解決。

　　“不可能，怎么可能，云惜她絕對不可能嫁給你的。”

　　慕安遠喃喃自語了兩句，聲音越來越大，越像是質問：“肖恩，你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兒？明明前幾天你對云惜還無比嫌棄，怎么一下子就要結婚了？你明知道……”

　　“對不起，安遠，我有不得不這樣做的理由。”

　　“無論是什么理由都不該拿著婚姻開玩笑，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你肯定是沒休息好，還不清醒，我先走了，你也趕緊回去休息，免……免得又說胡話。”

　　慕安遠說完轉身就走，南宮澈望著他略帶狼狽的背影，仰頭，深吸了一口氣，心里默默地抱歉。

　　有些事情，不得已而為之，而云惜，是最好的選擇。

　　慕安遠說他不清醒，他們其實都不清醒吧，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走不出來那個怪圈，慕安遠陷在云惜的坑里……

　　可是，只要活著，誰不是在掙扎？

　　他轉身又望著遠處那一片明滅的燈火，從口袋掏出煙盒，點燃一支，慢慢抽著。

　　云惜和父親吃完了飯，正要起身去洗碗，就看到慕安遠走進來，趕緊又放下碗筷：“學長，你們……談完了？”

　　“啊？”慕安遠看著云惜，神情還有些茫然，他張了張嘴，發現自己喉嚨干澀，到嘴邊的話想說出來又那么艱難，最后只勉強擠出來一個難看的微笑，“云惜，我家里有點事，我……我先回去了。”

　　“嗯，學長路上小心點兒。”

　　云惜直覺他的情緒不太對勁兒，但他又明顯不想說的樣子，她自然也不好當面打聽，送他離開就去洗碗，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南宮澈坐在母親的病床前，忍不住蹙眉。

　　“南宮澈，你怎么還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