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屏爽快開口,“說來聽聽,能說的我定知無不言。”
“姐姐長居東臨,對那城東的老將軍可有了解?”蘇臨笙覺得了解一個人的性情,得追根朔源才能全面,“聽聞他棄官從醫,醫術相當了得,你知道他究竟為何退官從醫嗎?”
這個緣由對她來說才是了解老將軍的關鍵。
汀屏微愕,她怎么會突然要打聽蕭長留老將軍的事?
她不是應該找蕭懷一,才是正確的選擇嗎?
“姐姐是知道的嗎?”蘇臨笙看她神情有異,像是知道的。
汀屏眼皮垂下,表情微微閃躲,只言片語道,“這個……怕是不太好說。”
不好說?
這其中難道還有什么難言之隱?
蘇臨笙這一問,就將心中的疑惑范圍擴大了。
明顯汀屏是知曉這背后的緣由的,只是不愿意提及罷了。
汀屏鳳眸輕瞥蘇臨笙身后方向不遠處的熟悉身影,聲音淡淡道,“或許有人比我更清楚。”
“她不好說,我好說。”清朗的嗓音入耳。
不待蘇臨笙扭頭去看,蕭懷一輕盈的步子已垮入兩人跟前。
“蕭懷一,你怎么來了?”蘇臨笙愣了愣,軍師都像他這般的閑散嗎?
“我看他像是來找你的。”汀屏揶揄,起身拎著幾袋藥,視線在兩人臉上游移了一下,“我先去忙,有什么疑惑,問他再好不過。”
蘇臨笙打量著離去的汀屏身影,又輕瞥過隨意盤腿已坐在對面的蕭懷一,總覺得這兩人關系匪淺,卻又不甚親切。
推翻之前的直觀想法,蕭懷一對汀屏并非旁人對于舞姬的欣賞姿態,似乎有著比之更深切的關系。
像是一種照拂,替人照拂的那種。
而汀屏對于蕭懷一似乎并未像其他客人那般熱情拘禮,反而態度有些不冷不淡。
甚至汀屏方才話里有話,透著蹊蹺。
關于城東老將軍,究竟有什么事,是汀屏不想說,而他卻能代她說的?
蕭懷一斟了杯茶,好整以暇的端坐著,眉宇含著笑意,“我來看看,昨天的一只醉貓可清醒了?”
蘇臨笙明眸雪亮,嘴角尷尬的慢慢咧開,腦海里早晨汀屏那耐人尋味的表情一閃而過,忽地反應了過來。
“額……昨日是你送我回齊心居的,謝謝啊!”蘇臨笙火速回憶昨天醉仙居喝酒聽故事的經過,可至于怎么醉的,醉到什么程度,完全一片模糊啊!
在心虛的邊緣探了探,“我好像也沒怎么醉吧,我有說什么不該說的話或做甚么不該做的事嗎?”
她可記得自己曾陪老爹喝醉,把鬼叔叔剛搭好的機關陣給毀了的過往事實。
哪知蕭懷一嘴里冒出輕飄飄的三個字,“還好……吧!”
什么?還好吧?
如此模凌兩可的回答,是讓她自己發揮想象去猜嗎?
跑了一上午的東臨大街小巷,蘇臨笙覺得這會頭痛,又是心酸。
既然如此,不如裝佯吧,也好過知道了更加難堪。
蘇臨笙一臉囧笑,“那就好,呵呵……埕王的手釀酒還真是不賴啊!”
蕭懷一看她打哈哈的嘻嘻模樣,也不揭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