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lán)(lán)月
含情脈脈的瞪了瓶子半天,古教主終于忍不住了,一腳把王沐踹翻在地,罵了句:“臭小子,發(fā)(fā)春呢?”
王沐這才反應(yīng)(yīng)過(guò)來(lái)(lái),感受到臉頰的滾燙,他料想一定比猴子屁股還要紅,于是揚(yáng)(yáng)起手狠狠的抽了自己兩巴掌。古教主看得莫名其妙,于是又加了句“神經(jīng)(jīng)”
深深吸了口氣,王沐這才定下神,他拔下瓶塞,頓時(shí)(shí)有一股熱氣從玉瓶中竄出來(lái)(lái)。王沐不改面色,將瓶中的東西倒在了手中。
這是一團(tuán)(tuán)赤紅色的火焰,從半顆心臟上燃燒,按著蘇蘭心的說(shuō)法,這心臟就是火焰獅的心臟。
“獅子的心頭有火,要是帶回地球,恐怕整個(gè)(gè)生命認(rèn)(rèn)知都要崩塌吧。”
王沐眼中生起幾分追憶,但轉(zhuǎn)(zhuǎn)瞬即逝,隨即張開(kāi)大嘴吞下半顆心臟。
獅心炎下肚,王沐感覺(jué)胃里火辣辣的痛,這種感覺(jué)與吞噬黑炎的感覺(jué)完全不同,感覺(jué)也沒(méi)有那時(shí)(shí)的深刻。
大約半個(gè)(gè)時(shí)(shí)辰,王沐身上突然冒出了熊熊黑火,引得古教主稍微皺了皺眉頭,這次的黑炎竟不是冷的,而是散發(fā)(fā)出恐怖的熱氣。然而這熱氣只是一瞬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沁入骨髓的寒氣。
“在那瞬間我終于釋放出了熱的火,只是我對(duì)(duì)這種能力還不熟悉,等以后我能只有在寒與熱之間切換,豈不是一份特別煩人的能力?”
王沐嘴角露出微笑,這些天被古教主弄出的煩躁瞬間散了大半。
“距藍(lán)(lán)月之日還有三日,古教主,我們是不是該出發(fā)(fā)了。”王沐抬頭問(wèn)道。
“嗯。”古教主應(yīng)(yīng)了一聲,將嘴邊的酒葫蘆掛在了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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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duì)(duì)于百獸山上的修士來(lái)(lái)說(shuō),這幾天可是他們十年間最為高興的日子,不僅僅是因?yàn)樗{(lán)(lán)月之日來(lái)(lái)臨,更是因?yàn)槿f(wàn)(wàn)獸山派出了一個(gè)(gè)長(zhǎng)(zhǎng)老參加了這次煉靈大會(huì)(huì)。這可是個(gè)(gè)好機(jī)(jī)會(huì)(huì),也許他們伺候好了,萬(wàn)(wàn)獸山就會(huì)(huì)重視他們,重重的扶持他們一下。
可他們從未想過(guò),在數(shù)(shù)萬(wàn)(wàn)年前,萬(wàn)(wàn)獸山只是馭獸中的一個(gè)(gè)修煉秘境罷了。
歲月不止抹去了他們的生命,更是抹去了他們的血性,讓他們心甘情愿的的做一條擺尾犬……
藍(lán)(lán)月之日來(lái)(lái)了,在這天的一大早,馭獸宗的宗主便到了山門(mén)守著,他身邊是真?zhèn)韉蘢右約八膬鶴游磥?lái)的少宗主。顯然他對(duì)(duì)萬(wàn)(wàn)獸山長(zhǎng)(zhǎng)老來(lái)(lái)訪一事看的極為重要,太陽(yáng)(yáng)僅是露出了一半,一個(gè)(gè)規(guī)(guī)整的迎接小隊(duì)(duì)便立在了馭獸宗前。
從朝陽(yáng)(yáng)初生至烈陽(yáng)(yáng)高照,最后如火的晚霞出現(xiàn)(xiàn)在極遠(yuǎn)(yuǎn)的西方,那萬(wàn)(wàn)獸山的長(zhǎng)(zhǎng)老從坐著一頭仙鶴出現(xiàn)(xiàn)在他們眼前。
“宗主辛苦了。”鶴背上的長(zhǎng)(zhǎng)老是個(gè)(gè)有花白胡子的老人,腳一落地就走向了宗主,身上未帶一件禮品,似乎他能來(lái)(lái)便是天大的幸事。
“不辛苦,不辛苦,白長(zhǎng)(zhǎng)老遠(yuǎn)(yuǎn)道而來(lái)(lái)才是辛苦,我已經(jīng)(jīng)讓徒兒們?cè)O(shè)好了酒宴,就等您前來(lái)(lái)接風(fēng)(fēng)洗塵。”馭獸宗宗主帶著笑把白長(zhǎng)(zhǎng)老引進(jìn)(jìn)門(mén)去,讓一眾徒兒驚訝不已,這還是殘暴的宗主嗎?難不成被人假冒了不成?
不過(guò),宗主功力深厚,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假扮的。
酒宴設(shè)(shè)在山頂陣法的不遠(yuǎn)(yuǎn)處,在這里,他們可以觀賞到陣法接引藍(lán)(lán)月精華,那時(shí)(shí)候淺藍(lán)(lán)的月華隨風(fēng)(fēng)飄蕩,這里就如同仙境一般,再配上靈果仙釀,絕對(duì)(duì)是天上的享受。
平日里這只有一張椅子,而現(xiàn)(xiàn)在多了一張,正是為了白長(zhǎng)(zhǎng)老特地準(zhǔn)(zhǔn)備。
“宗主真是有心,相傳在這里可以見(jiàn)到十年一次的藍(lán)(lán)月神跡,若是真的像傳說(shuō)里一樣,我一定會(huì)(huì)向門(mén)主說(shuō),讓你們馭獸宗成為二等宗門(mén)。”
宗主聽(tīng)了大喜,沒(méi)人比他更在意馭獸宗是不是二等宗門(mén),于是趕緊為白長(zhǎng)(zhǎng)老倒了一杯仙釀。
白長(zhǎng)(zhǎng)老見(jiàn)了從玉壺中流出的粘稠綠色汁液,眉頭顯出一份喜色,未等宗主遞上便搶著接了過(guò)去,在一口飲盡之前還不忘說(shuō)句“謝謝宗主”。
轉(zhuǎn)(zhuǎn)眼黑暗便籠罩了這里,白長(zhǎng)(zhǎng)老臉已經(jīng)(jīng)變得通紅,再不顧及宗主的臉面,拿起玉壺便飲盡了剩下的仙釀,喝完之后他還抿了抿嘴,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一抹淺藍(lán)(lán)色的月華飄在他的玉壺上,白長(zhǎng)(zhǎng)老這才在座位上坐好,眼睛直視前方的陣法。
白日那陣紋是玄黑的,在這月華的照耀下像是充了點(diǎn)(diǎn),一個(gè)(gè)藍(lán)(lán)色的小點(diǎn)(diǎn)在陣法的正中間亮了起來(lái)(lái),接著那藍(lán)(lán)光順著陣紋不斷流動(dòng)(dòng),幾乎是一瞬間,光影便充滿了整個(gè)(gè)法陣。
當(dāng)(dāng)法陣完全亮起來(lái)(lái)的時(shí)(shí)候,半空中的那團(tuán)(tuán)圓月似乎也亮了幾分,他們遙相呼應(yīng)(yīng),一道藍(lán)(lán)色的光柱慢慢在兩者之間形成。
看著身邊如鵝毛般飄落的淺藍(lán)(lán)月華,白長(zhǎng)(zhǎng)老忍不住用手指輕輕點(diǎn)(diǎn)了一下,月華在這指下破碎,化為無(wú)(wú)數(shù)(shù)的光點(diǎn)(diǎn)飄散,頗為奇妙。
“妙啊!”
白長(zhǎng)(zhǎng)老由衷贊嘆道,在這純潔的月華下,道心都要潔凈幾分,前方的大道更是清晰許多。
“白長(zhǎng)(zhǎng)老,好戲還在后面。”宗主說(shuō)了一句,從椅子上做了起來(lái)(lái),徑直走到法陣之前。周?chē)茏用靼姿囊馑迹谑菐е藟褐F過(guò)來(lái)(lái)。
“接下來(lái)(lái),就是我宗古老的煉靈大會(huì)(huì)。”說(shuō)著,他對(duì)(duì)身旁的弟子擺了擺手。
那弟子身前正是一只五花大綁的影豹,在宗主擺手之后,他抱起黑豹扔進(jìn)(jìn)了陣法中。
黑豹在月華中發(fā)(fā)出一聲哀嚎,全身的筋肉暴漲,瞬間將身上的繩子撐破,兩腿一蹬便躍了出來(lái)(lái)。
“該死。”白長(zhǎng)(zhǎng)老罵了句,抓起浮塵便要出手。
“不,不,他現(xiàn)(xiàn)在已經(jīng)(jīng)是我們的了。”宗主伸出手?jǐn)r下白長(zhǎng)(zhǎng)老,他對(duì)(duì)著白長(zhǎng)(zhǎng)老微微一笑,便走到了影豹面前。
影豹躍出陣法之后便沒(méi)有了半點(diǎn)(diǎn)動(dòng)(dòng)作,眼睛雖然睜著,卻沒(méi)有多少生氣在里面。
宗主手摸上他的腦袋,他也是沒(méi)有半點(diǎn)(diǎn)反應(yīng)(yīng)。白長(zhǎng)(zhǎng)老驚訝的看著這一切,影豹分明是一種極其可怕的妖獸,即便是他這樣的高手不敢自信的說(shuō)自己能讓這東西認(rèn)(rèn)主,而眼下,卻是用了幾秒鐘的功夫。
“白長(zhǎng)(zhǎng)老,怎樣?”宗主得意的問(wèn)道。
“真是神異。”
“若是我說(shuō)這陣圖在我手中,白長(zhǎng)(zhǎng)老會(huì)(huì)作打算?”
白長(zhǎng)(zhǎng)老滿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問(wèn)道:“宗主,您是什么意思?”
“我想將這陣圖獻(xiàn)(xiàn)給門(mén)主,不知我會(huì)(huì)得到什么地位?”宗主笑著說(shuō)道。
白長(zhǎng)(zhǎng)老捻動(dòng)(dòng)下巴上的胡子,陰陽(yáng)(yáng)怪氣的說(shuō)。
“宗主若這樣做的話……也許會(huì)(huì)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