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飄還是要飄的，得意還是要得意的

　　會考最后一次動員大會——朱主任慷慨激昂在臺上陳詞。

　　“同學(xué)(xué)們，只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會考了，這是證明我們源池高中實力的大好機會啊！去年高二，也是現(xiàn)(xiàn)在的高三年級，會考輸給了隔壁學(xué)(xué)校，你們說，丟不丟臉？”

　　“丟臉。”全體學(xué)(xué)生應(yīng)(yīng)和。

　　“這屆高三不太行，教導(dǎo)(dǎo)主任也不行。”失望、嘆惜、嘲諷幾個表情在他臉上自由切換，“超過隔壁高中，占據(jù)(jù)市冠軍地位的重擔(dān)落在我們身上，所以你們到底行不行？”

　　“行！”有人扯著喉嚨大喊。

　　“我們的目標是什么？”

　　“門門全過，科科九十！”

　　“你們有沒有信心做到。”

　　“有！”

　　“有沒有？”朱主任提高聲調(diào)(diào)。

　　“有！”不少學(xué)(xué)生的聲音吼嘶啞。

　　“我悄悄告訴你們，實在不會寫的，就裝作不經(jīng)(jīng)意地瞄一下旁邊人的，興許別人比你強。”

　　聽這話后，臺下有人捂嘴偷笑。

　　“好。我在這里最后插一句，我們這一屆沒有補考，只有這一次機會，必須全過。”

　　“啊～”眾人哀嚎。

　　“啊什么啊？”朱主任罵道，“剛剛一個兩個嘴上答應(yīng)(yīng)得好好的，敢情都是糊弄鬼的，我說沒有就沒有，沒準備好的趕緊回去復(fù)(fù)習(xí)(xí)，不要說時間不夠，一切都還來得及。趕快復(fù)(fù)習(xí)(xí)。明白嗎？”

　　“明白。”這一聲又是震耳欲聾，在會堂形成回聲。

　　要不是在學(xué)(xué)校，要不是會考動員大會，他們都會認為誤入什么大型傳銷組織的洗腦會，朱主任那癲狂的狀態(tài)(tài)，活脫脫一個傳銷組織洗腦大師。

　　散會后，林山靈和姜辰佑跟在隊伍最后，苦著張臉。和前面有說有笑的幾人截然不同，沒辦法，誰叫自己學(xué)(xué)渣呢！

　　“為什么高一的我學(xué)(xué)習(xí)(xí)欠的賬要高二的我來還，以前的我和現(xiàn)(xiàn)在的我不應(yīng)(yīng)該是同一人”此時的林山靈，只希望詭辯論真實存在。

　　“你不如祈求上天出點白癡題目。”寧遠笑得很猖狂，“雖然本來就是些白癡題目。”

　　“你嘲笑我是白癡？我要你命。”

　　“我沒說，你自己承認的。”寧遠做好逃跑的準備，“大家作證，我什么都沒說。”

　　“我請你去西天見佛祖。”林山靈氣急敗壞，“站住，別跑。”

　　會考前最后一次模擬考試后……

　　“93，61.5，98，75，82，84，92，90，95。”林山靈看著各科的成績，喜上眉梢，笑得合不攏嘴，“全及格了，開心。”

　　“別得意得太早，數(shù)(shù)學(xué)(xué)可是在邊緣地段。”寧遠潑冷水。

　　“會考肯定能過的，我堅信。”林山靈悄摸摸溜到姜辰佑身邊，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你怎樣，全及格了嗎？”

　　“英語差點。”

　　“差幾分？”

　　“五分。”

　　“沒關(guān)(guān)系，還有半個月時間，我?guī)湍悖歡]問題。”

　　兩人組成學(xué)(xué)渣聯(lián)(lián)盟，站在統(tǒng)(tǒng)一戰(zhàn)(zhàn)線。

　　“你們兩個說什么悄悄話？”寧遠湊過來，陰惻惻開口說，“讓我聽聽唄！”

　　“去去去。”

　　“有奸情。”寧遠像發(fā)(fā)現(xiàn)(xiàn)不得了的大事。

　　“在亂叫我把你嘴縫上。”林山靈一腳踢在他小腿骨，疼得他齜牙咧嘴。

　　本想再來一腳，寧遠單腳跳開開，躲過一擊，嘴里仍在胡亂叫嚷。

　　雖然林山靈模擬考試險過，依舊和姜辰佑一起，被列為重點看護對象。

　　顧衍不知從哪兒弄來一大堆數(shù)(shù)學(xué)(xué)、英語試卷，逼著他倆做。

　　“到操場打羽毛球嗎？”寧遠把羽毛球拍架在肩上。

　　“你幫我做試卷嗎？”林山靈幽幽地問，“考試包過喲！”

　　“多謝好意，不需要。”寧遠擺手拒絕。

　　“那我們走了。”

　　“再～見～”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再低頭看成堆的數(shù)(shù)學(xué)(xué)試卷，有種想燒毀它們的沖動，扭頭一看，姜辰佑埋頭在一堆英語試卷中，手枕著頭，顯然已睡熟了。

　　倏地，他一激靈，桌子隨之大幅度抖動，姜辰佑從夢中驚醒，慢慢睜開眼睛，睡眼惺忪。

　　林山靈笑了：“你抖什么？”

　　“做夢掉到懸崖，驚醒了。”

　　“這算什么理由？”

　　“我從不騙人。”姜辰佑一字一言地說。

　　“我沒說你騙人，好搞笑。”林山靈笑得合不攏嘴，“以前覺得你高冷，現(xiàn)(xiàn)在只覺得你有點傻。”

　　“我不傻。”姜辰佑木訥地望著她。

　　“行，你最聰明。”林山靈捧腹大笑，誰會做出傻傻忽忽的表情，義正言辭地否認自己傻。

　　“我覺得你人挺好的。”姜辰佑突然冒出這么一句話。

　　“那可不？”沒察覺異樣，她只顧自我陶醉，“我可是個大好人，吧啦吧啦……”

　　“不過……”話鋒一轉(zhuǎn)(zhuǎn)，“你這個人特不靠譜，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答應(yīng)(yīng)別人的事，也不管自己做不做得到。滿嘴跑火車，喜歡捉弄人，喜歡看人笑話，是個不折不扣的的魔鬼……”

　　一大段話，說起來不帶喘氣，一針見血，全是批評她的。

　　“我發(fā)(fā)現(xiàn)(xiàn)你最近很飄。”他平時不怎么說話，林山靈都忘了他毒舌這一隱藏的屬性。

　　“我一直這樣。”姜辰佑注意著她的面部表情，十分正常，沒有任何生氣的預(yù)(yù)兆。

　　“說的很對，觀察入微，少年，不錯喲！”林山靈對著他眨眼，打了個響舌。

　　“林山靈，第五套試卷做完了嗎？”顧衍推開教室門，掃了幾眼，“他們?nèi)ツ膬毫耍俊?p>　　“操場。快去把他們逮回來。我去逮。”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林山靈迫不及待捉他們回來。

　　“可別人考試沒有問題。”

　　“理是這個理。”林山靈縮回座位上。

　　“不是讓你帶試卷來辦公室嗎？”

　　“額……”林山靈面色略顯尷尬，“我忘了。”

　　“現(xiàn)(xiàn)在去！”

　　“小顧你最近變得有點兇。”林山靈撇嘴，“你變了，你不再是當初的你了”

　　“別油腔滑調(diào)(diào)的，快去。”顧衍不為所動，再放縱你非得上天，“姜辰佑，寧老師讓你拿上英語試卷去辦公室找她。”

　　“教室沒人，要不就在教室吧！”林山靈說，“走來走去浪費時間。”

　　“也行，我有點事處理，等我一分鐘。”

　　“OK。”林山靈回頭，沖姜辰佑比耶。

　　姜辰佑扒拉扒拉試卷，抽出一張做完的試卷，經(jīng)(jīng)過她身邊時，惡作劇地用試卷從她頭上掃過。

　　“略略略……”林山靈做鬼臉。

　　“給你一槍。”走到門口的姜辰佑轉(zhuǎn)(zhuǎn)過身，手作手槍狀。

　　“中槍倒地。game over。”

　　姜辰佑嘴角綻開笑容，硬朗的面部線條變得稍稍柔和，看起來不似平常的不近人情，反而給人一種溫柔陽光的錯覺。

　　怎么回事？兩人的關(guān)(guān)系為何變?nèi)绱撕橢C？什么時候的事？可怕，究竟發(fā)(fā)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