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祖只感覺(jué)(jué)全身炙熱,猶如落入火中一般,按道理來(lái)(lái)說(shuō)(shuō)自己已經(jīng)(jīng)成道做祖,早就水火不侵,冷暖不能加與身體才對(duì)(duì),為何此時(shí)(shí)會(huì)(huì)覺(jué)(jué)得燥熱不已。
“知吱……”
蟬鳴之聲一直想著,化為音波進(jìn)(jìn)入異祖耳中,干擾他的行動(dòng)(dòng)。
異祖只覺(jué)(jué)得心煩意亂,無(wú)(wú)盡的煩心涌上心頭。
“煩躁!”
他一掌排出,直接摧毀一座小山,將山上的蟬鳴之聲打斷,但隨行而來(lái)(lái)的便是無(wú)(wú)盡的蟬鳴之聲入耳,干擾他的神經(jīng)(jīng)。
在這里一刻四季劍陣都第三陣悄然發(fā)(fā)動(dòng)(dòng),盛夏蟬鳴!
蟬鳴之聲仿佛永遠(yuǎn)(yuǎn)存在與天地之中,無(wú)(wú)論異祖如何發(fā)(fā)威出手,就是殺不絕音。
“啊啊啊,給本祖停下!別叫了??!”異祖大聲吼叫,他被擾的心神不寧,好心情也都消失不見(jiàn)了,取而代之的是無(wú)(wú)盡的怒火。
“安靜,安靜,和我安靜下來(lái)(lái)!”
“全都給我安靜!”
異祖的神經(jīng)(jīng)被挑動(dòng)(dòng)干擾,他暴跳如雷,手掌不斷拍出,打碎一座又一座小山,但還是殺不絕蟬鳴之聲。
他的心態(tài)(tài)都要崩了,這一陣就是針對(duì)(duì)修道者心神的陣法,可做到干擾只用,讓其崩潰。
而蟬鳴就是引子,一時(shí)(shí)聽(tīng)起或許動(dòng)(dòng)聽(tīng),時(shí)(shí)間久了就會(huì)(huì)覺(jué)(jué)得很煩,恨不得世界安靜下來(lái)(lái)。
“那便如此所愿……”啟靈見(jiàn)異祖已經(jīng)(jīng)被逼進(jìn)(jìn)了狀態(tài)(tài),低語(yǔ)(yǔ)一句,手掌一動(dòng)(dòng),四季劍陣也展化出第四陣,寂寥之秋!
自古逢秋悲寂寥,無(wú)(wú)盡的悲涼之意漫布在天地之中,不覺(jué)(jué)于耳的蟬鳴之聲悄然無(wú)(wú)息的消失,代替它們的無(wú)(wú)盡的秋意。
落葉而知秋,天地間被黃色浸染,樹(shù)林變黃,小草變黃,天地間一片蕭條。
異祖剛剛慶幸煩人的蟬鳴之聲消失,下一刻就被無(wú)(wú)盡的蕭條寂寥之意籠罩住了。
只感覺(jué)(jué)一陣凄涼,舉目無(wú)(wú)親無(wú)(wú)友,不由得回憶其千萬(wàn)(wàn)年的事與人來(lái)(lái),一股思念之情難于言表。
“這便是秋天嗎,果然會(huì)(huì)讓人有所之念?!碑愖駔哉Z(yǔ)(yǔ)。
但是卻沒(méi)(méi)有人回應(yīng)(yīng)他,要說(shuō)(shuō)剛剛到蟬鳴有些動(dòng)(dòng)靜,但此刻整個(gè)(gè)天地之間都安靜了下來(lái)(lái),無(wú)(wú)聲無(wú)(wú)息,安靜的可怕。
若是在平常,他的心態(tài)(tài)自然平靜,就是世間安靜千萬(wàn)(wàn)年他也無(wú)(wú)妨,道心猶如磐石一樣堅(jiān)(jiān)硬,但是四季劍陣已經(jīng)(jīng)將他的道心幾乎崩碎,該死的蟬鳴聲讓他心煩意亂,心神已經(jīng)(jīng)亂了。
人若是經(jīng)(jīng)歷過(guò)(guò)繁華吵擾后,在去接受安靜平凡隱居,往往是很難得,入世容易出世難。
秋意畫(huà)面完全靜止這一刻時(shí)(shí)間仿佛暫停了,自有異祖在其中待著。
他從剛開(kāi)始的不適到慢慢適應(yīng)(yīng),壓下思念渴望之心,但是那無(wú)(wú)處不在的秋意將他包圍,他孤獨(dú)(dú)的可怕……
“啊,給老祖死來(lái)(lái)!”不知道過(guò)(guò)了多久,異祖在也忍不了了,開(kāi)始發(fā)(fā)怒亂轟。
孤獨(dú)(dú)寂寥感讓他難受,他的心神被挑撥著,安靜不下來(lái)(lái)。
“呼哧呼哧……”
異祖累的大口喘氣,卻依然沒(méi)(méi)有半點(diǎn)(diǎn)動(dòng)(dòng)靜,他的心態(tài)(tài)已經(jīng)(jīng)臨近奔潰。
“給老祖我吱聲??!”
他無(wú)(wú)助的大喊大叫,仿佛被世界拋棄一樣,這一刻他跪在地上,猶如凡人一般。
在他跪地的一瞬間,天空之中突然落下大雪,如鵝毛一般紛紛飄落。
四季劍陣都凜冬之怒再次釋放,無(wú)(wú)所雪花蘊(yùn)(yùn)含著季祖生前參悟的凜冬劍意劍意,向異祖斬去!
“啊……”
異祖大叫一聲,他的元神魂被斬傷,他也從那種寂寥的境界中脫離了出來(lái)(lái)。
噗……
他再次大口吐血,身形極速后退,瞬間消失在原地,但是任由他如何退去,整個(gè)(gè)天地之間仿佛就是雪之世界,滿天的大雪依舊落在他的身上。
“給我開(kāi)!”異祖大喝一聲,身上的黑色羽翼瞬間展開(kāi),發(fā)(fā)出滔天威勢(shì)(shì)
他的頭頂出現(xiàn)(xiàn)了一個(gè)(gè)旋渦,將他身旁的傷害全部吸收進(jìn)(jìn)去,傳送進(jìn)(jìn)虛空之中。
他奮力抵抗之時(shí)(shí),四季劍陣之春之暖意再次發(fā)(fā)動(dòng)(dòng),清風(fēng)(fēng)撫過(guò)(guò),暖陽(yáng)(yáng)升起,射出萬(wàn)(wàn)道射線直擊異祖。
然而都被他頭頂?shù)男郎u吸入,全部消失。
秋之寂寥再次展現(xiàn)(xiàn),無(wú)(wú)物不破的秋意襲來(lái)(lái),散在異祖周?chē)?p> 異祖的心神在此被侵?jǐn)_一瞬,但這一瞬時(shí)(shí)間,凜冬之怒再次發(fā)(fā)起,無(wú)(wú)所雪花凝成冰劍,插入異祖胸膛。
“啊……”
異祖受傷大吼,黑霧翻騰千里,直接逼退了冰雪劍,直接崩碎散亂。
“可惜,沒(méi)(méi)有殺死他,道祖級(jí)(jí)別的生靈太強(qiáng)(qiáng)橫了。”啟靈輕嘆,他已經(jīng)(jīng)施展兩次四季劍陣了,還是沒(méi)(méi)有消滅對(duì)(duì)方,若是真正的四季劍陣在此,四把祖劍發(fā)(fā)威,頃刻間便能將其殺死。
“咳咳……”異祖在次咳血,傷口被可怕的道則之力侵蝕,連本源之力都愈合不了。
“該死,這劍陣當(dāng)(dāng)真奇怪,居然擺脫不了那心緒干擾之法?!碑愖媾R道。
然而不待他休息恢復(fù)(fù),下一刻春風(fēng)(fēng)再次拂面而來(lái)(lái),帶著陣陣花香,劍陣之中,蘭皇化作巨大的蘭花虛影,融入到春風(fēng)(fēng)之中,本源之力全部發(fā)(fā)動(dòng)(dòng),自身都變得透明了。
無(wú)(wú)數(shù)(shù)暖陽(yáng)(yáng)化為光束落下,激射異祖而去。
異祖大怒著,身后的雙翼煽動(dòng)(dòng),黑氣翻涌,一個(gè)(gè)更大的旋渦出現(xiàn)(xiàn)在他的頭頂。
他的本命道兵早就被季祖打碎了,自身也被殺死過(guò)(guò)一次,根本沒(méi)(méi)有法寶可用,只能一次次的消耗本源之力,施展神通報(bào)(bào)命。
緊接著就是蟬鳴之聲響徹云霄……
煌煌秋葉落在林間,無(wú)(wú)盡冰雪席卷而來(lái)(lái)……
四季劍陣輪番轟炸,四皇與四把劍也都快失去了本源了,連靈性靈光都要消失了……
啟靈也有點(diǎn)(diǎn)撐不住了,祖陣旗化作的陣圖世界也快到達(dá)(dá)了碎裂的邊緣了。
不知道過(guò)(guò)了多久,異祖一頭白發(fā)(fā),目中無(wú)(wú)神,連身軀都變成了皮包骨一般。
他虛弱無(wú)(wú)力,四季劍陣把他的本源之力快要磨沒(méi)(méi)了,他的生命力也近乎消失。
原來(lái)(lái)四季劍陣厲害的不是殺陣,而是時(shí)(shí)間流速大陣。
四季劍陣以經(jīng)(jīng)施展,其內(nèi)(nèi)的時(shí)(shí)間流速是外界的萬(wàn)(wàn)倍,也就是說(shuō)(shuō),四季殺招施展完一遍之后,其世界之內(nèi)(nèi)已經(jīng)(jīng)過(guò)(guò)去了萬(wàn)(wàn)年了。
而陣中之人卻覺(jué)(jué)查不到時(shí)(shí)間的流速,而其壽元卻被直接抹去萬(wàn)(wàn)載。
“原來(lái)(lái),厲害的不是劍陣,而且時(shí)(shí)光流速……”
異祖虛弱的說(shuō)(shuō)道,他終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難怪自己居然如此虛弱了,原來(lái)(lái)是壽元被摸沒(méi)(méi)了。
咔咔咔……
四季劍陣再也檢查不住了,齊齊碎裂開(kāi)來(lái)(lái),北陸劍與蒼雪逆海碧江四劍掉落下來(lái)(lái),插在了火山之上。
啟靈也被祖陣旗虛影包裹著,飛入雪寒體內(nèi)(nèi),四皇也受傷嚴(yán)(yán)重,幾乎消散,化作流光飛入四位傳人體內(nèi)(nèi)。
“殺了他?!?p> 北陸劍傳音給雪寒,讓他動(dòng)(dòng)手。
雪寒也知道眼前的人
就是當(dāng)(dāng)年入侵星辰海的罪魁禍?zhǔn)字唬踔吝€參加過(guò)(guò)圍攻陣祖的行動(dòng)(dòng),雖然被一擊打個(gè)(gè)半死,但其死在他手下的星辰海修士不知多少,此人罪大惡極,既然自己得到陣祖?zhèn)鞒?,那么此人就必殺之?p> 柳寒邁步來(lái)(lái)到北陸劍前,伸出右手,他一把握住,徑直拔起。
插在此地千萬(wàn)(wàn)年的祖劍,被他握在了手中。
這一刻,北陸劍不在拒絕,很是配合。
他提劍來(lái)(lái)到了異祖面前,俯視道:“可有遺言?!?p> 異祖看著眼前的少年,他的眸子清明,白衣勝雪,手中之劍寒芒畢露,發(fā)(fā)出寒意。
他不由得想起當(dāng)(dāng)年的陣祖風(fēng)(fēng)采,也是一襲白衣,談笑間陣殺道祖,想起季祖,四季祖劍大殺四方的英姿,如今這二人的影子合在了一起,變?yōu)榱搜矍暗陌滓律倌輟?p> “我有一憾。”異祖道。
“何憾?”
“未能落葉歸根?!?p> 異祖的眼神看向遠(yuǎn)(yuǎn)方,那個(gè)(gè)方向是他幾千年前來(lái)(lái)星辰海的地方,是他的故鄉(xiāng)(xiāng),那里四季都有櫻花盛開(kāi),碧海金沙,崇山峻嶺,那是他的家園。
“多說(shuō)(shuō)無(wú)(wú)益,在你決定離開(kāi)故鄉(xiāng)(xiāng)來(lái)(lái)入侵星辰海那一刻起,就注定你不能再落葉歸根了?!毖┖牟華q豫的繼續(xù)(xù)說(shuō)(shuō)道:“你殺我同袍,斬我海內(nèi)(nèi)兄弟,你之死尚不能平息怨恨,待他日我出海內(nèi)(nèi)之時(shí)(shí),必殺入你故鄉(xiāng)(xiāng)之地,傾覆你之界域之人?!?p> 咔嚓!
一聲炸雷落下,一道奇異的光芒落在了他的身上,那是天地聞誓有感,降下的見(jiàn)證。
“你居然有如此之恨。”異祖看到少年身上的大道誓言證明,不禁的悠悠開(kāi)口。
雪寒道:“我想不僅是我,凡是海內(nèi)(nèi)之人無(wú)(wú)不對(duì)(duì)你們痛深惡絕,恨不得殺光你們,挫骨揚(yáng)(yáng)灰,方才罷休?!?p> “難道真的是我們錯(cuò)(cuò)了嗎?”異祖自我懷疑著,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也有點(diǎn)(diǎn)明悟了。
然而不帶他悔意有多,就聽(tīng)見(jiàn)柳寒一語(yǔ)(yǔ)落下:“一路走好!”
說(shuō)(shuō)完他一劍揮出,在異祖的自我懷疑之中將他梟首,這位活了近億年的道祖級(jí)(jí)別的生靈,在此刻徹底消散在天地之中。
這位參與過(guò)(guò)星辰海入侵,被季祖擊殺千萬(wàn)(wàn)年之久,后后復(fù)(fù)活過(guò)(guò)來(lái)(lái)的道祖,在此刻徹底死的干干凈凈了。
異祖隕落,天地之間瞬間變色,接著就是血雨傾盆而泄,道祖身死,天地同悲。
雪寒一襲白袍,站在血雨之中,看向消散在天地之中的異祖殘魂,久久不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