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有這么多人遇害！”我握緊了拳頭，可是又發現它是那么的無力。

　　“這僅僅是我知道的部分，有可能有些是我都不知道的。”沈河道。

　　“他們如此獸性，在無人不知的房地產黑暗領域，還不知道堆砌了多少人的白骨。”我向沈河發出邀請：“我打算請您當我的證人。”

　　“證人？你要起訴李暢？”沈河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貓，如果不是被綁在椅子上絕對能跳了起來。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你知道這么多人參與了這件事，為什么沒有一個人會告發他嗎？”不等我問為什么，沈河直接回答說，“那是因為他已經將每個參與人的所有家庭成員資料掌握在手中，并將他們交到一些殺手手中，一旦他出了事，資金直接打到殺手手中，這個殺人計劃就會啟動。況且，這些人都已經被巨額金錢收買，又參與了殺人事件，他們不會有人給你作證的！”

　　“難道你們這些人就甘心被人控制？”我反問沈河。

　　“誰都不愿意被人控制，當成別人殺人的刀，可是你要理解他們，他們都是有家室的人。”沈河說到這里，心有余悸。

　　我不在這件事上做太多糾結，我拿出沈河的手機，讓他向醫院和家里都請了假，以免發現異狀報警。

　　“在這件事結束之前你不能回去，你應該明白。”我神色變得凝重，緩緩說道。

　　沈河苦笑道：“我能明白。我可以配合你，但是必須保證我的家人安全。”他后面的神色一樣凝重，“而且我一點也不看好你們獲勝。”

　　“這不是你擔心的事情。”我為他解開了繩索，“我會把你安排在一個隱秘的地方，也會保證你的安全。”

　　“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該把我孫兒放了吧？”他揉了揉手腕，長時間的血液不通造成了紫色的勒痕。

　　“我壓根也沒綁架過你孫子，我不過是偷了你們家的鑰匙和作業本。昨天即便你不配合，我也沒辦法。而且你當時如果選擇沖出別墅報警，或許我現在已經在監獄里數跳蚤了。”

　　“你為什么不在別墅里問，反正你有我孫子牽住我，我不得不配合。”

　　我輕笑一聲，“需要我解釋清楚嗎？細細一想就會明白的。”

　　沈河突然說：“其實，我會配合，因為我現在每天晚上都在做噩夢！我行醫三十多年，除了李家這事兒我從未昧過良心，現在有人揭露這事兒我是再高興不過了。”

　　我點點頭，沒做過多回應。心里其實已經放下了疑問，怪不得這老小子這么配合的說出了李家的所作所為。

　　昨天的時候，周公瑾已經安排好藏匿的地方，我只需要把沈河送過去就行。我沒讓周公瑾摘掉面具，所以沈河也根本不知道另一個綁匪的任何信息。

　　HM市某個平凡的小區，人員復雜。房子里簡單的陳設，客廳和臥室連著的，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大開間，獨立衛生間獨立廚房，環境還算不錯。

　　“沈大夫，事情結束之前你要一直住的地方，小區里就有個大超市，蔬菜食物應有盡有，你只要不招搖，在這里沒人認識和關注你。”我將他的手機遞給他，“手機給你，手機卡我給你換了，你最好不要和任何人聯系，以免暴露了你的位置。你只要不現身，不光你沒危險，你的家人也沒危險。況且，我會找人暗中保護他們。”

　　“你是聰明人，你應該知道，我們這次的行動是你唯一擺脫李家控制的機會。”臨走的時候我大有深意的點了一句。

　　驅車行駛在公路上，副駕駛座上的周公瑾去了面具和紗巾，他看著手機里的畫面，里面赫然是一室一廳的監控畫面！“希望這老小子是真想擺脫李暢。”

　　我笑了笑，“他是個極其重要的證人，但是，這件事兒并不是沒了他就不能轉！李暢和李紅巖的身體里流淌著別人的DNA，這是不容抵賴的事實。只此一點就足夠證明李暢他們所犯下的罪孽！”

　　“你打算怎么做？直接去法院起訴？”周公瑾不知道我之后的計劃。

　　不是我不告訴他，而是在我摘掉面具的時候，我心里才有了稍微完整點的計劃雛形，我邊開車邊把這個不完善的計劃分享給他，又根據在沈河那里得到的信息全面整合歸納，終于在二室一廳有了完整的框架。

　　事不宜遲，周公瑾約了小秦半天時間，小秦也給予了足夠重視，今天晚上7點。

　　小秦的客廳里，我和周公瑾坐在上次同樣的位置，不同的是，桌子上有些不少食物。

　　小秦笑了笑：“實在不好意思，全速將手里的事兒辦完還沒來得及吃晚飯，你們要不也來點兒？”

　　周公瑾也笑著說：“秦總是個大忙人，這個商業帝國可離不開您。您吃，不用管我們，我們閑人兩枚，都快吃胖了。”

　　“那好，我就快吃完了，稍等一下。”看得出，小秦是個雷厲風行的人，他迅速吃完并在事先準備好的盆缽洗手凈面。

　　我看了看秦總身后依舊穿藍色西裝的年輕人：“秦總，冒昧問一下，這位和門口兩位保鏢大哥您都信得過吧？”

　　秦總大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眼睛仿佛凌厲的刀子讓人很不舒服。但事關重大，我們一家人的性命都綁在了這件事上，我不得不慎重。

　　雖然他的眼神如鋒，但我的眼睛始終沒退縮的看著他。

　　秦總笑了，他似乎很滿意：“你們放心，這都是跟了我多年的人，我都把命交給他們來守護，你說放不放心？”

　　周公瑾急忙打了個圓場：“秦總，阿豪年輕不懂規矩，你別介意。但是事情確實太重要了，不得不謹慎了點。”

　　這倒引起了秦總的好奇心，他翹起二郎腿：“你們電話里說的絕對能整倒花月集團的事情倒是說說看。如果對我有益，我不會吝嗇。”

　　周公瑾給我使了個眼色，我將兜里的手機拿了出來。“秦總，請您先看一條視頻。看完之后我們再聊。”

　　視頻就是我用手機記錄沈河陳述李暢罪行的內容，絕對有沖擊力！果然，秦總玩味的神色漸漸變得凝重，后來他居然從我手中拿過手機自己看了起來。

　　視頻不長，看完后我們都沒有說話，周公瑾愜意的品著香茗。

　　良久，秦總看著我們：“他人在哪？”

　　我說：“很安全的地方。”

　　“連我都不能說？”秦總問。

　　“他的行蹤最好除了我們倆誰都不知道。這樣有利于他的安全，他可是這件事的重要證人。”我回道。

　　周公瑾立馬岔開了話題：“秦總，您看我們倆都是受地位、格局、全局觀的人，就這件事情上肯定不如您的思維見解，您看我們該如何進行，爭取一口氣拔掉這個大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