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君為刀俎我為魚(yú)(yú)肉,告訴你也無(wú)(wú)妨。”近仙老人深深嘆了一口氣,一臉無(wú)(wú)可奈何的繼續(xù)(xù)說(shuō)(shuō)道:“但是我有一個(gè)(gè)條件,如若不答應(yīng)(yīng)的話(huà),我便帶著這個(gè)(gè)秘密直到黃泉。”
見(jiàn)(jiàn)到近仙老人露出了一副魚(yú)(yú)死網(wǎng)(wǎng)破的神情,寧德帝緩緩開(kāi)(kāi)口說(shuō)(shuō)道。“你且說(shuō)(shuō)說(shuō)(shuō)是什么條件?”
“一切結(jié)(jié)束之后,讓我?guī)е裝踩碾x開(kāi)(kāi)京都,并且永遠(yuǎn)(yuǎn)不會(huì)(huì)派人追殺我們。”近仙老人目光灼灼的望著寧德帝,觀察著他表情的每一個(gè)(gè)細(xì)(xì)節(jié)(jié),以防自己被騙。否則,若賠了夫人又折兵,可就得不償失了。
寧德帝微微思索一番,便爽快的應(yīng)(yīng)承了。“只要知道了我想要知道的事情,確認(rèn)(rèn)無(wú)(wú)誤后,自會(huì)(huì)放你安全的離開(kāi)(kāi)。”
近仙老人點(diǎn)(diǎn)了點(diǎn)(diǎn)頭,似乎想到了什么,朝著入口的方向看了一眼。見(jiàn)(jiàn)狀,寧德帝將賢喜公公喊了進(jìn)(jìn)來(lái)(lái)。交待他讓人守好暗牢入口,至于無(wú)(wú)關(guān)(guān)人等全部離開(kāi)(kāi)。賢喜公公得令之后,便躬身退離了。
一切安排妥當(dāng)(dāng)后,近仙老人的聲音在光線(xiàn)昏暗的暗牢里響起。“你們猜測(cè)(cè)的沒(méi)(méi)錯(cuò)(cuò),兩百年之前我確實(shí)(shí)是南司遠(yuǎn)(yuǎn)。發(fā)(fā)配邊疆的途中,我遭到了追殺。本該是死去之人,卻有幸遇到了西南國(guó)(guó)的好友,也就是你們口中的西南國(guó)(guó)的使者。”
停了一會(huì)(huì),近仙老人繼續(xù)(xù)說(shuō)(shuō)道:“我與他一直保持著書(shū)(shū)信聯(lián)(lián)系,那次他偶然路過(guò)(guò)京都,便順道與我見(jiàn)(jiàn)了一面。后來(lái)(lái)我被彈劾,發(fā)(fā)配邊疆。他覺(jué)(jué)得是自己的原因?qū)е碌模蓯親載?zé),便送了我一段路程。沒(méi)(méi)想到,卻親眼見(jiàn)(jiàn)證了我被人刺殺的過(guò)(guò)程。等到刺殺之人離開(kāi)(kāi)之后,他才將我悄悄的藏在山洞內(nèi)(nèi)。”
“后來(lái)(lái)呢?”寧德帝并不愿意聽(tīng)(tīng)這些又臭又長(zhǎng)(zhǎng)的故事前情,但近仙老人又掌握著最重要的秘密。于是,不得不耐著性子應(yīng)(yīng)和。
近仙老人勾唇一笑,“在我被貶之時(shí)(shí),他趁亂換走了寒桑琴。以己之血,加上西南國(guó)(guó)特有的幻術(shù)(shù),完成了寒桑琴長(zhǎng)(zhǎng)生術(shù)(shù)的最后一步。他以身祭琴,換來(lái)(lái)了我的長(zhǎng)(zhǎng)生。他便是第一任的寒桑琴主,也是我用一生都在緬懷的好友。”
看了一眼寧德帝,發(fā)(fā)現(xiàn)(xiàn)他的眉頭深皺,“也許你會(huì)(huì)疑問(wèn)(wèn),他為何愿意以身祭琴,換我的長(zhǎng)(zhǎng)生?實(shí)(shí)不相瞞,對(duì)(duì)我而言,他是知己,但對(duì)(duì)他而言,我卻是一生摯愛(ài)(ài)。”
“原來(lái)(lái)還有這里面的因素在啊!”寧德帝了然一笑,對(duì)(duì)于這些八卦趣聞并不是很在意。
頓了頓,繼續(xù)(xù)問(wèn)(wèn)道:“那長(zhǎng)(zhǎng)生術(shù)(shù)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見(jiàn)(jiàn)寧德帝的耐心漸漸消失,近仙老人也不再拖延。“以琴主之身,生祭寒桑琴。不過(guò)(guò),這西南國(guó)(guó)的幻術(shù)(shù)有一個(gè)(gè)比較麻煩的注意點(diǎn)(diǎn)。需要寒桑琴主心甘情愿的祭琴,否則即便是生祭了寒桑琴,也達(dá)(dá)不到長(zhǎng)(zhǎng)生的效果。”
聽(tīng)(tīng)到這,寧德帝陷入了深思。想起自己承諾小七會(huì)(huì)給他和顧南桑指婚,寧德帝覺(jué)(jué)德有些頭疼。電光石火的瞬間,他想到了一個(gè)(gè)法子。神秘莫測(cè)(cè)的看了一眼近仙老人,寧德帝緩緩開(kāi)(kāi)口:“委屈先生在這地牢再待一些時(shí)(shí)日,待到事成之日,自然會(huì)(huì)放先生離開(kāi)(kāi)。”
“還望陛下莫要食言才好。”近仙老人的聲音從寧德帝身后傳來(lái)(lái)。
寧德帝離開(kāi)(kāi)的腳步微頓,留下一句“放心”二字,抬步繼續(xù)(xù)往暗牢外走去。
隱在暗處的小七,聽(tīng)(tīng)見(jiàn)(jiàn)寧德帝的腳步聲,瞬間輕點(diǎn)(diǎn)足尖,斂去訝異神色,回到暗牢外的涼亭。略微等了一會(huì)(huì),聽(tīng)(tīng)見(jiàn)(jiàn)賢喜公公的說(shuō)(shuō)話(huà)聲,才帶著阿默從涼亭處走向暗牢的門(mén)口。
小七對(duì)(duì)著寧德帝微微施禮,態(tài)(tài)度恭敬且誠(chéng)(chéng)懇。“父皇,您沒(méi)(méi)事吧?”
寧德帝對(duì)(duì)著小七擺擺手,不甚在意的模樣。“無(wú)(wú)礙,這近仙老人已經(jīng)(jīng)全部交待了。你命人好生看著他,莫要讓他耍花招。”
“兒臣領(lǐng)(lǐng)命,恭送父皇。”小七對(duì)(duì)著寧德帝離開(kāi)(kāi)的背影,躬身做禮。
直到寧德帝的身影徹底離開(kāi)(kāi)了七王府,阿默才恍然發(fā)(fā)覺(jué)(jué)小七正神游天外。“王爺!”阿默的手在小七的眼前晃了晃。
“無(wú)(wú)事,我們回去吧!”小七淺笑一聲,抬步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去。
這七王府雖然掛了一個(gè)(gè)七王府的牌匾,但府邸里卻是一片清貧。甚至比望都的九品小官的住所還要兩袖清風(fēng)(fēng)一些,好在這七王府平日里也沒(méi)(méi)個(gè)(gè)人來(lái)(lái)拜訪(fǎng),才不至于被外人所知。
就連與小七唯一交好的賢喜公公今日也堪堪是第一次入這七王府,往日里小七總是往皇宮里走動(dòng)(dòng)。旁人總是說(shuō)(shuō)這七王爺深得寧德帝恩寵,才能如此頻繁出入皇宮。事實(shí)(shí)上,小七見(jiàn)(jiàn)到寧德帝的次數(shù)(shù)實(shí)(shí)在是屈指可數(shù)(shù)。
小七的朋友不多,賢喜公公算得上一個(gè)(gè)。許是賢喜公公入宮前的經(jīng)(jīng)歷所致,對(duì)(duì)于小七的處境,他格外的同情。昔日,賢喜公公幫小七呵退了那些欺負(fù)(fù)他的宮人們。再往后,兩人便成了知交好友。
明面上,寧德帝對(duì)(duì)小七確實(shí)(shí)沒(méi)(méi)什么異常。但小七總感覺(jué)(jué),寧德帝看他的眼神一直隔著些許疏離和生分。最初的賣(mài)萌撒嬌被寧德帝一次次不咸不淡的忽視后,他便明白了一件事。
帝王家的親情比民間普通百姓家的要疏遠(yuǎn)(yuǎn)得多,那年母親相思成疾,后病逝。自此,小七便開(kāi)(kāi)始了四處流浪的生活。他的記憶里有一個(gè)(gè)溫軟可愛(ài)(ài)的小姑娘,幫他呵退了那些欺負(fù)(fù)他的小乞丐。
那個(gè)(gè)粉衣小姑娘在離開(kāi)(kāi)之時(shí)(shí),溫軟的小手將一錠銀子不經(jīng)(jīng)意的放在了他的掌心。他一直記得粉衣小姑娘的小手溫溫軟軟的,偷偷塞給他銀子時(shí)(shí),還四下張望,生怕別的乞丐會(huì)(huì)盯上他。
粉衣小姑娘是被一位白衣小公子牽著走了,他清楚的聽(tīng)(tīng)到白衣小公子喚那粉衣小姑娘“桑桑”。
沒(méi)(méi)多久,小七便被京都來(lái)(lái)的官員接走了。在離開(kāi)(kāi)望都那年,小七輾轉(zhuǎn)(zhuǎn)打聽(tīng)(tīng)到了粉衣小姑娘的全名。
于是,小小少年的心上便留下了一個(gè)(gè)名喚“顧南桑”的粉衣小姑娘。
原以為,此生再也沒(méi)(méi)有機(jī)(jī)會(huì)(huì)相見(jiàn)(jiàn)。不想?yún)s再次聽(tīng)(tīng)到她的消息,她攜寒桑琴自望都而來(lái)(lái),不偏不倚,正好留在了自家隔壁的四王府。

住橋洞的貓
周六愉快! 時(shí)(shí)間過(guò)(guò)得很快呀,一轉(zhuǎn)(zhuǎn)眼便與朋友兩年未見(jiàn)(j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