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莫求在電報局得到消息,施家引進的藥材很快就要到達羨城,希望醫(yī)院派點人手去接應(yīng),趙莫求便去鄒毅所在的醫(yī)院找人,羨城里的醫(yī)院除了西式藥材以外,中藥都是由施家的藥材鋪一手支撐的,鄒毅得知后便和醫(yī)護人員準備接收藥材,可這時來了一個急診病人,醫(yī)護人員忙叫鄒毅:“鄒醫(yī)生!黃老爺心臟衰弱!快來看看!”鄒毅只好連忙去看,下午,黃家的人去學校里找黃蕾沫:“大小姐不好啦!老爺他...”
黃蕾沫一路小跑,跑進了醫(yī)院后趴到黃老爺床邊:“爸爸!爸爸你怎么了?爸爸!”豆大的淚珠從黃蕾沫的臉頰滑落,黃蕾沫得不到黃老爺?shù)拇饛?fù),回頭看向鄒毅:“鄒醫(yī)生,我爸爸到底是怎么回事?”鄒毅有些難以啟齒,但也沒辦法瞞著她:“黃老爺他的心臟比常人弱,或許是年輕的時候沒有照顧好自己,現(xiàn)在恐怕是上了年歲,心臟供給無法維持,恐怕...”黃蕾沫嚇呆了,她看向父親,黃老爺微微睜眼,鄒毅帶著醫(yī)護人員離開了病房,為兩人留下空間,黃蕾沫緊緊的抓著黃老爺?shù)氖鄭S老爺看著她,虛弱的說:“蕾沫啊,我對不住你,爸爸挺不住了啊,你要好好努力,我不求黃家變成什么樣子,只求你一輩子安穩(wěn)無憂啊...”黃蕾沫哭的不成樣子:“爸爸!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爸爸好好活著,爸爸你別丟下我一個人啊!爸爸!”黃老爺漸漸沒了聲音,空蕩蕩的病房里只有黃蕾沫的哭聲。
第二天,黃老爺下葬,黃蕾沫的雙眼哭的紅腫,但今天卻死活都沒有哭出來,穿著喪服守在家里,應(yīng)付著前來哭喪的人們,高憲州作為她的班主任,帶著張琳兒一起去了,兩人一直待到來的人都走光,高憲州上前輕輕的拍拍黃蕾沫:“我知道黃老爺去世了你很難受,一個女孩子接手這么大的家業(yè)一定很難,想哭就哭出來吧。”蕾沫強忍著鼻酸:“他們都讓我節(jié)哀順變,不要憂傷,沒有人真心關(guān)心我,高老師,你為什么總對別人這么好?為什么對我這么好...為什么啊?”憲州愣在原地不知如何作答,蕾沫終究沒有忍住淚崩,一把抱住了高憲州,放聲大哭,琳兒知道她現(xiàn)在需要安慰,沒有介意,憲州便輕拍她,什么都沒有說。
二人守到很晚,后來憲州送張琳兒回了張府,自己才回到一舟千里,進屋時有些頭暈,搖了搖頭,七七連忙上前:“哥哥!怎么這么晚回來?怎么了?”憲州走過去坐在三人旁邊:“沒什么,黃家的事,黃蕾沫畢竟是我的學生,我便去陪她了。”“嗯,我昨天看過黃老爺了,本就上了年紀,再加上心臟衰弱,實在是遺憾。”鄒毅撇撇嘴,孫復(fù)也嘆了口氣:“戲樓里前幾日還演了黃老爺?shù)墓適履兀貽p的時候大有作為,可還是挨不過生老病死。”趙莫求攤了攤手:“生老病死真的沒有辦法,都活了這么多年了,見證了多少朝代的更替,又有多少人的死亡。”
黃老爺?shù)娜ナ罒o疑讓整個羨城受到影響,不過好在黃蕾沫是個堅強的女孩,在家丁的幫助下,用了兩天的時間便接手了整個黃家的生意,張家和施家也沒有很為難她,施家施字勤親自拜訪了黃蕾沫:“黃兄之事實在是天命,不過好在賢侄女挺身而出,日后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就跟我說,知道了嗎?”黃蕾沫半信半疑的點點頭,她畢竟初入世,對一切交際都很陌生,而且施字勤的年紀并不大,三十歲左右,就叫她賢侄女,著實讓黃蕾沫不自覺有些隔閡,施字勤離開黃家后便去了藥材店,剛好看到鄒毅正在代表醫(yī)院點貨,唐喜也在,“鄒醫(yī)生、唐大小姐好。”施字勤作為一個商人還算慈祥,二人也回禮:“施老板好。”施字勤進去開始詢問賬簿,唐喜便對鄒毅說:“那我先回去了,哥哥沒見到我又該生氣了,改天再聊!”鄒毅微笑道:“嗯,再見。”他注視著唐喜遠去的身影,施字勤忍不住打趣:“鄒醫(yī)生是喜歡唐小姐?”鄒毅回過頭來:“施老板說笑了,我們是朋友。”
鄒毅對唐喜有感情,但讓他猶豫不決的是自己的長生不老,他不知道唐喜能不能接受,便一直沒說,鄒毅又突然流出鼻血,努力抬頭止血,施老板急忙叫人拿紙來,鄒毅不停的擦拭,施老板問道:“鄒醫(yī)生這是怎么了?是不是一直照顧別的病人忽略了自己啊?這可不行!要不要我找人看看?”鄒毅用紙堵住鼻子搖搖頭:“沒事的,常事了,我只是有點火旺,消一消就好了。”施字勤一聽便叫家丁去抓藥:“這是一些偏陰性的藥,拿回去煎,一天喝一次就行,能解燃眉之急,總這么流鼻血也不是個事,給,拿著。”鄒毅見施字勤堅持,便接過:“謝謝施老板好意。”
沒過幾天,趙莫求接到電報,從別城來的吳大帥下了戰(zhàn)帖,不日將攻打羨城,消息第一時間傳給了唐寅格,他憤而起身:“媽的!當老子不存在?打!誰怕誰啊?!”躲在門外偷聽的唐喜發(fā)覺不妙,趕去告訴鄒毅,但趙莫求早已經(jīng)告訴了大家,四人也已經(jīng)決定要出面守護羨城,唐喜不敢相信:“就憑你們四個?唐家軍當初是跟你們鬧著玩的!你們怎么可能打得過軍隊?”鄒毅知道戰(zhàn)事緊迫,終于下定決心告訴唐喜,四人的體質(zhì),他期待唐喜的反應(yīng),或許也能像祝繆盈和張琳兒一樣呢,但唐喜沒有,她覺得四人是瘋了才會說這種話,并沒有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