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酒井平拉著佐佐木琴子馬上停住了腳步,抖起全部精神警戒的看著走廊的前方。
隨著那密集的腳步聲越來越響,兩人的心跳聲似乎也在漸漸放大。
不多時(shí),一個(gè)人影從走廊盡頭的拐角處闖進(jìn)了二人的視線?。
那副憔悴的樣子讓酒井平險(xiǎn)些沒認(rèn)出來,大本面不停的喘著粗氣,看到面前多出的兩個(gè)身影,大本面先是一驚隨后喜悅的感情漸漸升了起來,他扯開早已因?yàn)椴煌5母稍锟諝馇謹(jǐn)_變得嘶啞的喉嚨喊到:“救命!有人要?dú)⑷耍 ?p> 一面喊著一面拖著變得遲緩的步子向二人沖來。
話音剛落,從大本面的身后又沖出了另一道人影。
大本面酒井平和佐佐木琴子都記得很清楚,就是那個(gè)在大廳的時(shí)候向著鈴木絢音施暴的卑鄙男人,雖然現(xiàn)(xiàn)在的樣子落魄的有些夸張,但酒井平還是迅速認(rèn)出了他。
而他身后似乎一言不發(fā)(fā)正追逐著大本面的這個(gè)男人,酒井平就沒有更多印象了,雖然可能在之前有見到過,但畢竟但是大廳之中有著將近一百號(hào)人,他也不可能每個(gè)面孔都記得很清楚。
追在后面的男人和大本面恐怕追逐了一段不短的路程,大本面明顯一副力竭透支的樣子,可后面那個(gè)看上去有些魁梧的男人卻大氣不喘一口,腳步也絲毫沒有要凌亂的樣子,仿佛一只正在狩獵的貓科食肉動(dòng)物一般迅捷。
男人也看到了擋在道路前方的酒井平二人,一邊追趕著大本面,一邊略作思考也開口喊道:“攔住他!”
酒井不知怎的突然想到了鈴木絢音的事,轉(zhuǎn)(zhuǎn)念一想,自己再次被轉(zhuǎn)(zhuǎn)移到了新的地方又一次變成了和佐佐木琴子二人行動(dòng),那么按照這個(gè)邏輯來看恐怕絢音也又被送回了大本面旁邊才是。
可酒井平卻沒看到鈴木絢音的身影出現(xiàn)(xiàn)。
酒井平不自覺的把握住佐佐木琴子的手又握的更緊了一分。
酒井平開口喊道:“你們兩個(gè)人都停下來!不要再靠近這邊了!”
大本面卻如充耳不聞一般,一步都沒停頓,比起在身后越追越近的猙獰死神來說,酒井平的呼呵沒有半點(diǎn)作用。而在大本面身后的那個(gè)男人聽到先是不可察覺的蹙了蹙眉,卻也沒停下腳步。
酒井平看著二人仍舊離自己與琴子越來越近,卻是一下有些慌了神。自己喊出的話語沒能起到任何作用,一種無力感頓時(shí)涌上了他的喉嚨。
佐佐木琴子卻在這時(shí)開口了:“絢音呢?你們,你們把絢音怎么樣了?”
聽到佐佐木的聲音,又感受到手中被回握的溫度,酒井平也鎮(zhèn)(zhèn)定了一些,帶著佐佐木勻速的向后退去。
看上去漫長的走廊在二人一前一后全速的追逐奔跑之下迅速就到了盡頭。眼看大本面要沖出二人的屏障,追在后面的男人顧不了太多,大喊出聲:“攔住他!不記得大廳中的事了嗎?這樣的人留在我們之中不會(huì)有好事的!我看到他對(duì)那個(gè)女孩做了些絕對(duì)不能被允許的事才追過來的!”
大本面頓時(shí)也急了,扯著嗓子喊道:“別聽他胡說!我,我一到這里就和鈴木分開了!根本不知道鈴木現(xiàn)(xiàn)在怎么樣了!”
酒井平一時(shí)間卻也分不出二人對(duì)話中的真假,不過倒也不太用分辨了。
聽著大本面事不關(guān)(guān)己的說辭,酒井平頓時(shí)一股無名火就涌了上來,他也不在去無用地思考到底誰真誰假,隨著腦海中涌現(xiàn)(xiàn)的此前大本面對(duì)鈴木絢音的種種暴行,還有被救回來的鈴木絢音那失魂落魄的樣子,酒井平抽起了右腿猛地卷在了剛剛沖到自己身前以為就要獲救的大本面的小腹上。
疲憊不堪又在極限狀態(tài)(tài)下的大本面露出了驚愕的表情,也來不及管喉嚨中涌出的胃液,雙手捂住猛地痙攣起來的腹部,“咚”地趴倒在了地上。
“你……”
沒等大本面把話說完,從背后追來的男人突然抽出不知從哪拿出來的尖銳棱錐猛地從大本面的后心穿了進(jìn)去。
沒有血流成河,也沒有什么夸張的聲響,甚至男人都沒有把兇器從大本面的身體之中抽出來。大本面就這樣抽搐了幾下沒了聲響。
酒井平拉著有點(diǎn)被嚇傻了的佐佐木琴子快速的往后撤去,一邊警惕的面對(duì)著男人一邊盡可能的拉開距離。
男人慢慢站起身來,面色如常,絲毫看不出剛剛殺了人的樣子。手上沒沾到鮮血,自然也就不需要裝摸做樣的拍拍兩手上的污漬,只是淡淡地開口對(duì)二人說道:“不用這樣緊張,我沒想傷害你們,只是看到了這個(gè)人渣的所作所為,我不得已得做些什么。”
酒井平只是緊張地看著他,一言不發(fā)(fā)。回過神來的佐佐木沒有干嘔,只是被嚇得眼角涌出兩滴眼淚。
男人見二人這般反應(yīng)(yīng),自顧自的說了下去:“我叫吳島徹也,是一名保鏢。我不太懂什么偶像之類的,只是陪著來這座島上度假的雇主而已,不小心被卷入了這個(gè)綁架案之中,不過我的雇主似乎沒被卷進(jìn)來。”說著吳島皺了皺眉頭,好像有什么不放心的事似得,“二位要是對(duì)我不信任,我也沒什么辦法,我只能先告辭了,那位被和我分在一起的女伴還在其他樓層獨(dú)自等著,我有些放心不下,就先告辭了。”
說罷吳島徹也也沒再管二人的反應(yīng)(yīng)就轉(zhuǎn)(zhuǎn)身離去了。
大本面的尸體平靜的趴在地上,再也不會(huì)發(fā)(fā)出嘶啞的喊聲,好像是跑的太累了,就這樣跌倒了,然后永遠(yuǎn)地睡了過去。
走廊之中又一次陷入了令人心悸的寂靜與沉默。
酒井平和佐佐木琴子二人就這樣在原地僵硬的愣了許久,緩過勁來的佐佐木琴子頓時(shí)后怕的淚水擋不住地奔涌而出,脫力地跌坐在了走廊的地上。
酒井平緩緩蹲下,雖然他也仍然有點(diǎn)沒跟上現(xiàn)(xiàn)實(shí)的步伐,但還是拉過跌坐時(shí)分開的琴子的手,緩緩輕撫著,安慰著女孩不知所措地、害怕的內(nèi)(nèi)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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