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知己
齊容傷了右眼,武羅不得不帶著他返回落葭找人醫(yī)(yī)治。
而在魔域之中想要醫(yī)(yī)治病傷的人,不是一般的金銀便可作為酬勞的。
看著滿臉愁云的武羅,齊容到像是那個(gè)(gè)沒事人一般。
“不過(guò)是一只眼睛罷了,我的手還沒廢你不必為此憂心忡忡。”
武羅知道他更在意的自然是容家的事,“你放心,煉羽裳的事我已經(jīng)(jīng)著手去查了,很快就有消息的。”
齊容原本就是容家弟子,雖被逐出容家可武羅知道他這人太認(rèn)(rèn)理,一日為師終生都是仙門的弟子,如果不是因?yàn)樗運(yùn)老啾訖R容是決計(jì)(jì)不會(huì)(huì)留在魔域的。
世人皆是貪慕權(quán)(quán)勢(shì)(shì)、財(cái)(cái)帛、美人,而武羅僅僅是想要留住這唯一的知己良朋,為何都不肯給予他。
他從來(lái)沒有想過(guò)這世上竟會(huì)(huì)有人讓自己不惜一切的想要留在身邊,無(wú)關(guān)(guān)風(fēng)(fēng)月的與他對(duì)(duì)酒暢飲,高談闊論……
在失去修為的那段日子里,武羅總算明白了士為知己者死的含義,因?yàn)樗拿繅呀?jīng)不屬于自己了。
齊容知道他在想什么,突然嘆氣道:“幸好傷的不是你,否則那些看不懂的書冊(cè)(cè)要我逐字逐句的讀給你聽才叫我頭痛。”
聽到他如此說(shuō),武羅反倒正經(jīng)(jīng)八百起來(lái),“你這算是嘲笑我一味只會(huì)(huì)看書嗎?”
“………”
“………”
他們相視一笑,不需過(guò)多言語(yǔ)便知了對(duì)(duì)方的意思。
武羅又恍然想起,“我有一事不明,其實(shí)(shí)以如今帝賾的功力就算想要屠戮仙門都可以說(shuō)是易如反掌,又為何舍易求難的去接近容家的人。”
“難道他不是為了對(duì)(duì)付仙門容家?”
“我覺得不像。”
齊容自己也感覺到了這點(diǎn)(diǎn),只是他不愿相信,眾人口中嗜殺成癮的魔域神王竟會(huì)(huì)改邪歸正。
武羅想要查清煉羽裳的身份后再做定奪,現(xiàn)(xiàn)在他們胡亂猜測(cè)(cè)也無(wú)濟(jì)(jì)于事,只好寬他心的說(shuō)道:“反正她暫時(shí)(shí)不會(huì)(huì)有什么危險(xiǎn)(xiǎn)的,這一點(diǎn)(diǎn)我保證!”
齊容頷首,心想此事武羅定會(huì)(huì)替他查個(gè)(gè)清楚明白。
***
嵬應(yīng)(yīng)如一直替帝賾照看著靈獅,也算王城中與它較近的人,可今兒連他也帶不走這大家伙。
任憑他如何逗弄,玲瓏就是不理會(huì)(huì)他,反而向著帝賾他們的方向跑去。
看著那越來(lái)越遠(yuǎn)(yuǎn)的雪白后臀,嵬應(yīng)(yīng)如有些挫敗的跟一旁與己無(wú)關(guān)(guān)模樣的妙心埋怨起來(lái),“玲瓏也不知怎么了,竟不肯跟我回去。”
“這沒良心的家伙,每日可都是我親自去給它打掃房間,鋪草灑水清理糞便的。”
被氣的他不停數(shù)(shù)落起玲瓏來(lái),就像看著養(yǎng)(yǎng)大的兒子跟別的媳婦跑了一樣,叫他難以接受。
妙心瞧他一副被拋棄的別捏樣,不咸不淡的說(shuō)了句實(shí)(shí)話,“其他人也沒你這不怕死的膽,這活你不去誰(shuí)去!”
她說(shuō)的有理可嵬用如還是有些憋屈,嚷著:“它平時(shí)(shí)也不甚理會(huì)(huì)神王,可有骨氣了,今可倒好屁顛屁顛兒的就跟去了,我能不氣嗎?”
妙心忍不住笑了起來(lái),為了平復(fù)(fù)一下他的心情,耐心說(shuō)道:“那你可冤枉玲瓏了,我瞧它是跟著煉羽裳去的跟神王無(wú)關(guān)(guān)。”
嵬應(yīng)(yīng)如一臉的不信,反而肯定道,“不可能,玲瓏可是靈獅,非一般人親近不了它的,更別說(shuō)讓它主動(dòng)(dòng)跟著了。”
他也算摸清了玲瓏的脾性它哪能有跟著陌生人走的時(shí)(shí)候!對(duì)(duì)于妙心的話他一個(gè)(gè)字也不信。
懶得聽他繼續(xù)(xù)說(shuō)下去,妙心還有帝賾交代的任務(wù)(wù),她可不想浪費(fèi)(fèi)時(shí)(shí)間在他這里。
帶著曲梓音回了她的萬(wàn)佛寺,可曲梓音嘴硬的緊遲遲不肯說(shuō)出謝寄生的下落,妙心可等不了。
她仰頭望著佛殿內(nèi)(nèi)的神像來(lái)回看了許久,似乎明白了過(guò)來(lái)。
妙心和顏悅色的扶起曲梓音細(xì)(xì)細(xì)(xì)的瞧了她一眼,眼里露出慕色,頗為真心的稱贊道:“曲姑娘你可比傳聞中更絕色動(dòng)(dòng)人,我自愧不如。”
妙心突然有些同情眼前這個(gè)(gè)女人,她癡癡念念的盼望著一個(gè)(gè)早已不在人世之人,終究還是自己不肯放過(guò)自己遭的罪。
她像與密友談心般勸說(shuō)曲梓音,“這世間美艷絕倫的女子如繁花滿地,可又有幾人能落在他的眼里,你這般放不下的與神王做對(duì)(duì)又是何苦呢?”
曲梓音卻惡狠狠的斥責(zé)(zé)妙心,“是帝賾害死他的,你身為他的屬下難道不應(yīng)(yīng)該替他報(bào)(bào)仇!”
妙心念在她一片癡心的份上,好心解釋給她聽,“琰君之死與帝賾絕無(wú)關(guān)(guān)系,再說(shuō)他為何要傷害琰君,他分明……”
分明比任何人都要傷心難過(guò)。
妙心沒有說(shuō)出后面的話,這都是不為旁人所知的。
只是沒想到曲梓音竟然會(huì)(huì)誤會(huì)(huì)是帝賾害死了琰君。
被蒙蔽的曲梓音此刻根本聽不進(jìn)(jìn)妙心的話,反而朝她吼道,“分明什么?帝賾這個(gè)(gè)小人就是為了魔君之位害死銀琰的。”
“你遠(yuǎn)(yuǎn)在小重山,我近在王城咫尺又怎會(huì)(huì)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我保證絕不是你所說(shuō)的那樣。”
曲梓音一臉戒備,“你是想讓我說(shuō)出謝寄生與煥無(wú)的下落,故意誆騙我的吧!”
妙心嘆氣道,“琰君是被修十方道法之士的仙派中人殺死的,難道你沒聽說(shuō)嗎?”
“是帝賾帶走了魔門弟子,才會(huì)(huì)害他孤身一人前往燎原峰,他本不會(huì)(huì)死的,帝賾才是罪魁禍?zhǔn)祝 ?p> 曲梓音的話讓妙心腦中浮現(xiàn)(xiàn)出一個(gè)(gè)念頭來(lái),她懷疑是有人從中作梗,誤導(dǎo)(dǎo)曲梓音來(lái)對(duì)(duì)付帝賾,“你這是聽誰(shuí)說(shu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