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羨看著那越來越虛弱的老趙,漸漸地留下了男兒淚,他知道他的二叔徹底離開了他。
傷心總是難免的,可他還得繼續(xù)往下走。
也只有這樣,才能讓發(fā)瘋的李彪冷靜下來,老趙臨終前最放心不下的便是李彪了。
“彪兒,答應(yīng)我一件事兒。”老趙努力的掙扎著。
“二叔,你說,你說,我一定答應(yīng)你!”李彪一直在強(qiáng)忍著,他顧不得擦去眼角的淚水,緊緊握著老趙的手說道。
“好,你一定要答應(yīng)我!”老趙還是不放心,他瞪大了眼睛看著李彪。
“答應(yīng),我都答應(yīng)!”李彪連連回應(yīng)道。
那老趙看了一眼李君羨,眼中含淚,示意讓他也一塊湊到跟前。
而在一旁早已心急如焚的李君羨,也從忙撲倒在地上,靜靜地看著二叔。
“好,好,彪兒,你不要自責(zé),我是自愿的,人這一生,老病死,自有定數(shù)。我命數(shù)已到,莫要傷心。”
“二叔,二叔,你不會有事兒的!走,我?guī)閎フ依芍姓易詈玫睦芍校乙歡〞魏媚愕摹!崩畋朐捳Z間充滿了太多歉意與不舍。李彪說完,便要拉著老趙往外走。
老趙吃力的摁住了李彪的手,緊接著說道:“不要費(fèi)力了,我的命數(shù)已到,無濟(jì)于事了。”他轉(zhuǎn)頭看著泣不成聲的李彪跟李君羨緊接著說道:“你們二人一定要答應(yīng)我,莫要在爭狠斗勇,自相殘害,你們是兄弟啊。”老趙的眼神之中充滿了渴望,他多么希望他的死能夠喚醒二人心底最深處的情感。
李君羨連連點(diǎn)頭,回應(yīng):“二叔,我答應(yīng)你,我們兄弟二人一定會牢記在心,您就放心吧。”
那李彪也看了一眼李君羨對著老趙說道:“二叔,您就放心吧,彪兒是最聽你的話的了。以后斷然不會了。”
老趙看到二人,滿臉嚴(yán)肅,話語鏗鏘,也便安心多了。他望著天邊無盡的月光說道:“這也算的上是一件好事了,能夠讓我多活了十三年,而如今時辰已到,我要去找我大哥去了。”老趙看著天邊,用盡了最后一絲力氣。
李彪緊握著的老趙的手臂慢慢的垂了下去,他試圖攥緊,但最終還是放手了。
“二叔,二叔!”李君羨二人早已泣不成聲。
便在此刻,身在一旁的賈大唐看著此情此景,也不禁感傷起來。
沒錯,老趙是個好人,響當(dāng)當(dāng)?shù)暮萌恕?p> “感人肺腑的一番談話啊。”賈大唐在一邊喃喃自語道。
也不知何時,那媚娘早已來到大唐身邊,她緩緩說道:“是啊,很是感人。叔父如此,理當(dāng)尊敬。”
賈大唐看了一眼身邊的媚娘,連連點(diǎn)頭。
而在月光之下的李君羨二人,也緩緩起身,李彪率先開了口說道:“李君羨,我會遵照二叔的遺囑,此后絕不踏出虎頭嶺半步,你請回吧。”
李君羨本想早一步說些什么的,這下也不知該說什么好了。
“二弟,你…”李君羨頓了頓,看了一眼李彪說道:“之前是我不對,希望以后…”
李彪終究還是打斷了李君羨,他冷冷地說道:“你如果沒有什么事兒,請回,我還得為二叔立墳安家!”
看著李彪話語里些許憤怒,李君羨也不便再多說什么。
他只是暗暗的說了一句:“最后幫我一件事兒,幫我也給二叔立個碑,上面寫上不孝子李君羨立,多替我燒些紙錢。”李君羨眼中含淚,傷心不已。
“你走吧,我答應(yīng)你。”李彪終究還是答應(yīng)了李君羨的請求。
歸去來兮,孤膽英雄。
漫漫長夜,歸去之路也便的索然無味,賈大唐心情沉重,一行人踏上了歸去的路。
而那悅方客棧之中的小冷,也絲毫沒有半點(diǎn)馬虎,靜靜的等待著大唐的歸來。
這一夜,很漫長。
賈大唐回到客棧之后,心情沉重,不想多說些什么。
小冷好像看出了什么,也不便多問。
到是一旁的李君羨合盤托出,此刻的他更像是在訴說,也只有這樣,他的心里才能好受點(diǎn)。
聞?wù)邆模娬吡鳒I。武順也并非鐵石心腸,他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如此的傷心,不禁也憐惜起來。
“辛苦了,君羨大哥!”武順遞上一杯茶水,對著李君羨說道。
李君羨諾諾的接過武順手中的茶杯,連忙說道:“謝謝,謝謝,武姑娘客氣了。”
而在一旁的武媚娘與大唐相視一笑,似乎也懂其中之意。
原本一向大大咧咧的武順,此刻也不好意思起來,羞紅了半邊臉,連連退下。
在一旁立了很久的大唐終于開口,他緩緩說道:“骨肉相殘,兄弟反目,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在我心里,那個老趙絕對的是個頂天立地的英雄。”
而在一旁的小冷雖未曾親眼目睹當(dāng)時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在她的心里,她一直把親情,愛情,友情放在心中。她與姐姐的親密親情已說明了一切。也許女人跟男人在那個年代有所區(qū)別,但女人的忠貞不渝似乎更加彌足珍貴。
她深情的望著賈大唐說道:“大唐說的極是,我們以后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更要彼此珍惜我們之前的情誼。”
李君羨將杯中的茶一口喝掉,放下茶杯起身說道:“沒錯,冷姑娘說的極是,我們要團(tuán)成一股。”
賈大唐若有所思,他想在說些什么,卻也未再張口。
路,終究還是要走。夜,終究會過去。
他們一行人各自散去,回到房間的賈大唐躺在床上遲遲不能入睡,想著這數(shù)日以來發(fā)生的事情,更想起自己剛到這盛世大唐的場景。
眼皮愈發(fā)的沉重,他瞇瞇糊糊的睡著了,嘴里輕輕的飄出:“如煙,如煙你在哪?”
晨光熹微,第二天的黎明如期而至,李君羨像個沒事人一般,看的出來,他調(diào)整的不錯。
“離大選的日子愈來愈近,實(shí)在耽擱不得了。”李君羨說道。
他們按照事先約定好的,繼續(xù)上路。
漫漫人生路,必將上下求索。他們再次踏上了入京的征程。
(人生亦是如此,與其哭著喊著,不如痛快活著。累了,再堅(jiān)持一下,我一直再堅(jiān)持,這幾天有事兒,改日補(bǔ)上,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