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林小哥兒還不知道自己平白惹了個強敵,更不知道自己在人家心里已經(jīng)與板磚密不可分。
說不定隨著林天賜的名氣變大,大家會送他一個板磚道人,混混居士之類的稱號。
——那就只能一死以謝天下了……
現(xiàn)在的林天賜和玲瓏一起早就離開的飛鄒境內(nèi),正朝著游歷盛會加盟門派走去。
林天賜需要繼續(xù)往南走,宣紹陽回神符門則需要往北,兩人并不同路。
數(shù)日前告別時,林天賜想得開,并沒有任何的尷尬和不妥,和平時一樣說話閑聊。
日后的事日后再說,林小哥兒才不會長期琢磨頭疼的事。
玲瓏對此生過一陣悶氣,即使離開梁城也躲在冰魄藍玉里不出來。林天賜更是樂得清閑,畢竟每天早上起來都被鬼壓床并不是什么愉快的體驗。
不過玲瓏不傻,生氣一點用沒有,不如趁林天賜只有一人時抓住機會。
你說這妹子若是把用來這方面的心思花在修行上,現(xiàn)在沒準(zhǔn)都成地仙了。
出了通州往南走,此地名為雷州,與通州比鄰,面積幾乎是通州的三倍大,邦國林立。
而且相對于地勢平坦,幾乎和盆地差不多的通州,雷州地勢起伏不定,山脈眾多。
有人修行的仙山更多不勝枚舉,大小門派密度之高遠超通州神符門一家獨大。
這里的門派絕大多數(shù)都加盟了游歷盛會,在這兒,林天賜會有很高幾率遇到其他同時代參加游歷盛會的修士。
不過雖然門派眾多,但林天賜也沒有打算挨個挑戰(zhàn)過去的打算。
廢話,那多累啊……
他打算先找一個最近的門派挑戰(zhàn)看看,最好傳出點名聲去,好讓在神符門等消息的張百熙放心,然后漫無目的的走到哪算哪。
俗稱,劃水。
不知道張百熙得知他的這番打算后會不會心塞更甚……
修士的門派一般都遠離大城市,最多也就是像神符門那種山下有個小鎮(zhèn)的那種,更多的門派若是不知情者找都找的不到。
林天賜挑中的門派就是上述那種世俗眼中的隱居門派。
名為土行宗。
顧名思義,土行宗極其擅長土遁等法術(shù),門派實力和規(guī)模乃是中型門派,不大不小,想必試煉難度也不會太高或太低,這樣一個門派作為第一個目標(biāo)非常合適。
當(dāng)然,即使是劃水,林天賜也沒敢小看土行宗。他這個人有些矛盾,平時閑散的可以,但只要決定做了的事,就必然力求做到最好。
所以這幾天在路上他一邊趕路一邊拿出五行咒法和神符經(jīng)學(xué)習(xí),同時還畫了不少符箓丟進符匣中備用。
或許有人會問,玲瓏在側(cè),如此毫不掩飾的掏出秘籍不擔(dān)心被人偷學(xué)嗎?
其實,還真不用擔(dān)心。
林天賜帶出來的部分神符經(jīng)上記載的符箓制法早就傳播甚廣,真正的核心機密他根本就沒帶出來,再說了,就算他想帶,師門也不會允許。
這些符箓隨便問一個門派的弟子,只要他肯下功夫,都能找到其制作方法,充其量只是擅長與不擅長的區(qū)別。
修行之路難走,能學(xué)的道法也頗多。一個劍修免不了會怠慢法術(shù)修行,反之亦然。勉強自己什么都學(xué),到最后卻是什么都不精。連已經(jīng)成為劫仙的造化仙人都有不擅長的東西,何況他們這些小修士。
神符門獨步天下的符箓主要還是在于符箓質(zhì)量和成功率上,一般修士制符十次能成功一次已經(jīng)不錯了,而神符門弟子制符十次若是成功九次僅僅及格,成功率95%才算達標(biāo)。
這取決于功法和技巧,神符門版本的練氣決就是專門為了制符改良的,成功率當(dāng)然高,成品效果自然也比其他修士好。
林天賜以練氣決的進化版神符決筑基,其制造符箓不管是速度還是質(zhì)量和成功率都遠超同輩,這是他的優(yōu)勢,他也知道,所以對于符箓方面自己非常上心。
早在筑基以前林天賜就已經(jīng)給自己定下未來的發(fā)展方向,他要成為一個專職法術(shù)的法修。
說是這么說,現(xiàn)在他會的法術(shù)只有五行咒法,那玩意兒跟練氣決差不多,幾乎是修士人手一本的東西,一些法修修士都懶得學(xué)它。
林天賜學(xué)習(xí)五行咒法是因為自己五行具佳,現(xiàn)在用五行咒法打底,將來在學(xué)習(xí)更高端的法術(shù)時會方便不少。
所以也別太小看的五行咒法,這東西是出了名的易學(xué)難精。林天賜到現(xiàn)在五行咒法的等級也沒升到2。
而且,說是五行,但林天賜用火靈咒最為順手熟悉。
——因為經(jīng)常用這招點煙……
一路因練功修行不得不走走停停,時而跟玲瓏聊天斗嘴,時而一起進城找好吃的,就這么過了大半月,林天賜終于到了土行宗的山門處。
前文曾經(jīng)說過,修士所居住的仙山通常都高聳入云,沒個幾百丈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但凡是總有例外,土行宗就是例外之一。
山門特別小,若不是門口有修士看門,林天賜還以為自己跑到了某個荒廢的破廟里。
“神符門林天賜見過兩位師兄。”
林天賜拿出真?zhèn)韉蘢恿釓票礱魃矸蕁?p> “林師弟多禮了。”
看門的土行宗弟子道:
“師弟是來參加我門試煉吧?”
林天賜點點頭。
“還請師弟往前走,進門自有人接應(yīng),我等有任務(wù)在身,恕無法幫忙引路。”
“小弟曉得,自行去即可。”
通常拜會山門都需要有人通報,得到許可才能進入,不過事宜從權(quán)。
與看門弟子打過招呼,林天賜走進土行宗內(nèi)。
這土行宗的外邊看上去非常破舊,一個四柱牌坊當(dāng)山門,進門以后有個小小的四合院,傳過去后面就剩一個跟山林破廟似的小廟。
更慘的是他們的制式服裝,一身土黃色,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林天賜總覺得土行宗弟子身上有一股很大的泥土味兒。
這哪是修士修行的仙山,簡直就是個乞丐窩。
不過既然土行宗是中型門派,自然內(nèi)有乾坤。
走進廟宇之中,馬上就有弟子過來引路。
他帶著林天賜走到小廟后面,在林天賜滿眼不解中念動咒語,一道燈火通明的洞窟隨著轟隆作響出現(xiàn)在眼前。
既然叫土行宗,最擅長的自然就是掘土。
這山門外表只是為了讓其他宗門弟子容易找到自己的標(biāo)志,根本不是他們的門派所在。真正的山門其實在地下。
修士占據(jù)仙山修行,主要是因為仙山靈氣十足,在此修行事半功倍。而靈氣出自地下靈脈,隨著山體運動暴漏在外,才有靈氣充斥與天地間。
土行宗直接掘地開挖,門派坐落在靈脈周圍,論靈氣濃度,比起十大門派的仙山都絲毫不落下風(fēng)。
土行宗的弟子帶林天賜穿過長長的洞窟,說實話,若是沒人領(lǐng)著,林天賜自己很可能在這錯綜復(fù)雜的隧道里迷路。
最終來到一處頗為空曠的地方,在那已經(jīng)有不少人等著了。
“林師弟請在此稍后,因為同時來挑戰(zhàn)的各門師弟過多,師傅長老正在給大家安排。”
“有勞了。”
林天賜正好趕上其他宗門的弟子一起來挑戰(zhàn)土行宗的試煉,現(xiàn)場足足站了二十幾名年輕修士。
這些修士都是筑基不久,又都是各門各派重點培養(yǎng)的弟子。
大家年齡相近,輩分相同。何況將來說不定就會成為各派的高層,游歷盛會也有讓各派弟子認(rèn)識認(rèn)識將來有什么事兒也好互相幫助的意思。
所以林天賜一到,大家都涌上來打招呼。
林天賜拱手拱的自己都不知道多少次了,口中也是將‘神符門林天賜’幾個字說的沒數(shù),看似熱情,其實他自己真沒記住幾個人。
好一通寒暄過后,總算應(yīng)付完了熱情的同道,林天賜得了個閑,靠在墻上聽玲瓏給他科普。
什么那個是星辰劍派的掌門的侄子,又說在他旁邊是英雄門的真?zhèn)韉蘢印8杏X好像玲瓏全都認(rèn)識似的。
其實還真是全都認(rèn)識。
除去一些女修,剩下男性修士的資料玲瓏全都知道。
因為其師傅說自己有一段情緣未了,這妹子早早就把年輕修士的資料找來記在心里。她覺得自己的情緣肯定不是凡人,既然是修士,還是多了解一點的好。
不知道林天賜是因為他才剛剛筑基,玲瓏問仙商買的情報里還沒來得及更新林天賜的資料。
這時土行宗弟子又領(lǐng)過來一個修士,玲瓏在冰魄藍玉里小聲對林天賜說道:
“是蓬萊劍派的孟文彥,一手昊天劍訣初具火候。”
蓬萊劍派也是十大門派之一,坐落于海外的蓬萊仙島,在雷州這種內(nèi)陸地區(qū)能碰到蓬萊劍派的人還真是少見。
話說回來,孟文彥的打扮非常接近林天賜心目中劍修的形象,一身白衣,頭立冠,寶劍在腰間。
哪像林天賜,雙手空空,打人用板磚……
——好像還挺押韻?
與孟文彥幾乎來了個前后腳,又一人走進大廳。
此人外表年紀(jì)看上去與眾人差不多,穿一身黑衣,斜背長劍,整個人凌厲十足,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劍,臉上還帶了個眼罩,略微漏出來的疤痕平添一分兇狠。
“那是鐵劍門掌門之子鐵寧。”
鐵劍門和蓬萊劍派同為十大中的劍宗,但修行方式極為不同。
如果說蓬萊劍派是以氣御劍的標(biāo)桿,那么鐵劍門就是人御劍的領(lǐng)頭羊。
一般來說仙劍好壞直接影響到劍修的實力,鐵劍門則反其道而行,劍不重要,重要的是人。經(jīng)常可以看見鐵劍門修士手持一把普普通通的凡兵跟仙劍打的有來有回。
一個中型門派的測試,竟然匯聚了三個十大門派的弟子。若是土行宗不拿出點真本事,恐怕會被人看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