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破風很是熟悉,雖然被一抹輕柔面紗遮住了那張絕色的臉蛋,但也認得出,正是剛剛在雜物堂分開的司徒明月。
走上前,破風有些疑惑的問道:“你不是回去了嗎?”
“你不也是半夜跑這里了嗎,而且你還是個凡人,不用休息嗎?”司徒明月的眼神從牌匾上移開,放在了破風身上,口氣有些隨意的反問道。
“你變了。”
眼前的司徒明月與靈羽圣女明明是一個人,但在破風腦海中兩人的身影怎么也不能重合,以前的靈羽圣女滿臉都寫著生人勿近,而司徒明月臉上雖然也有著點點冰冷的神色,但在破風看來,更像是膽怯。
“你倒是一直沒變。”司徒明月冰冷的神色突然舒展開來,柔柔的笑著說道:“以前我為什么想要殺你,其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其他人不知道,你還不清楚嗎?你一次一次的欺騙我的感情,每一次都在我將劍指向你的時候,說要娶我;在我將劍放下時,你便飛速的逃跑,我每一次都相信你,你每次都負我。”司徒明月笑容越發(fā)的燦爛,但晶瑩的淚珠不斷在她眼角劃過,“我追了你五萬年,你騙了我五萬年,我臉上的冰冷不就是你一手造就的嗎?”
司徒明月的笑容就像萬千道利劍,匆匆刺過破風的心頭,眉宇間不由得褶皺了幾分。
這才是你的目的嗎?
破風想起想起洛小小,心中不由得泛起一絲苦笑,那時,表面上是自己在勸導(dǎo)她,原來正好相反。
“你想要什么?”破風不敢在盯著司徒明月得眼睛,將眼神錯到一旁,這是一種叫做心虛得感情在作祟。
“我不想要什么,問題是你要什么?”破風越是想躲,司徒明月就越是緊盯著他,“其實靈猿圣尊讓你外出歷練,給你一法欺天,我全是知情者,我們一起來到這里,也是我們二人的兩位師尊一起商定的,只有你一人不知道而已。”
破風瞬間想起自己外出時,猴子給自己說的外界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簡單,這真的全是套路啊。
看到破風陷入沉思,司徒明月又接著說道:“之后五年,我會一直呆在金丹期,那時風源大陸會有一劫,如果到那時你還是之前的想法,就讓我與墨淵帝國一起在那場劫難中消失,如若那時你改變主意了,那就來救我,金丹的修為也是很脆弱,我在天海城等你,希望到時你不要給我希望,又給予絕望。”
司徒明月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便融入了黑暗中。破風的神識雖然衰弱,但依然可以看到司徒明月的身影,她并沒有離去,而是站在破風不遠處的屋頂上,她在等破風的一句話。
“對不起。”喃喃的一聲低語,司徒明月的身體顫了幾下,紅潤的小嘴輕啟,一句強忍著抽泣的話語在破風耳邊響起,“我不管,五年,我等你五年。”
司徒明月再次轉(zhuǎn)身離去,破風看到司徒明月顫抖的身體,強忍著一股沖動的欲望,他不清楚自己的為什么而痛。十萬年間,他只知道修行,而在冥冥中,卻將另外一種情感拋棄。
這一夜,破風在城門處坐了半夜,他考慮了良久,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答她,只能將內(nèi)心的觸動壓在心底。
“轟隆。”
一道閃爍著魔光的閃電劈在破風的身體一側(cè),天空突的變得陰沉起來,在這一刻,整個風源大陸被一團魔氣磅礴的黑云所籠罩,而整座大陸的全部生靈除卻破風,在魔云中一種詭異的規(guī)則下,全部陷入了昏迷中。
非圣徒不可觀圣劫。
破風與天下城外剛剛陷入昏迷的司徒明月突然想起靈仙大陸的一句古語。
“沒想到我尋求數(shù)萬年的心劫,居然在今日降臨。”
搖了搖頭,笑著說了一句,破風清楚以自己現(xiàn)在的半殘之軀,根本不可能度過這一劫。烏黑的劫云在不斷地翻滾,一道道烏黑地雷光不停地擊打在破風四周,天下城的陣法,在整座風源大陸都是頂尖的,但在雷光面前就和紙糊地沒什么區(qū)別,整座天下城頃刻間化作雜亂地廢墟,而且隨著時間地推移,雷霆的范圍還在不斷地擴大。如今的風源大陸宛如末日降臨,天地之間無所不催。
在破風的神識中周圍已經(jīng)有三四座城池也已經(jīng)化作廢墟,而且雷霆地范圍還在擴大,但這已經(jīng)到了破風現(xiàn)在的極限,具體到哪里了,他也不知了。
劫云從早上醞釀到了中午,劫云地壓制也越來越強,現(xiàn)在破風神識也只能覆蓋周圍一兩米地范圍,而她的身體,已經(jīng)站不起來了。
時間又過了一個時辰,漫天地雷霆不知何時已經(jīng)停止,破風現(xiàn)在地身體連動一個手指都變得十分困難,而他的神識也早就不能離體了,現(xiàn)在連感應(yīng)到神識都做不到了。
或許是時間到了,一道劫光自劫云降落,整座天下城都被其完全籠罩在其中。劫光的中心,正是破風,在劫光的照耀下,一股來自心靈的撕裂感充斥著他整個身子。
心劫,開始了。
在心劫范圍地所有生靈全部會被默認在渡心劫,破風的心中在祈禱,希望司徒明月不要呆在城內(nèi)。破風現(xiàn)在破碎的神識連迎接心劫地資格都不夠,又怎么可能度過,破風苦笑了一聲,這次玩大了。
就在破風已經(jīng)準備接受命運之時,頭頂末日版遮天蔽日的黑色劫云突然裂開一道口,一只潔白的巨手從中探了出來,它攔腰捏住籠罩這天下城地虛無黑光,一把將其從大地上拽起,看著令人心中發(fā)悸地黑色劫光,在巨手中就如玩具一樣,被它順著劫云間裂縫毫不費力地拽了出去。
“這真的是人力嗎?”
越是無知,便越無畏。這句話絲毫不錯。
破風很是清楚清楚即使是圣尊之力也不能與天地間的圣劫相抗衡,在古籍中記載唯有一種人能與天地抗衡,唯有:仙。
破風還在發(fā)呆的時候,不斷被有人從廢墟中爬起來,這一點,破風絲毫不感覺到意外,心劫百環(huán)一,圣雷喜眾生。也不只是人類,什么貓貓狗狗,花花草草,如果有人計算全都不會在圣雷下有一絲的傷殘,而圣劫從來只遷怒那些挑釁自己的生靈,但一旦靠近渡劫者,圣劫將視其也為渡劫者。
失去了劫云的壓迫,破風揉了揉有些發(fā)麻雙腿,顫顫巍巍的來到原先內(nèi)城城門的位置,高聳的城墻在圣雷下,只留下幾捧灰塵。伸手摸進灰塵中,破風抱著不妨一試的想法,沒想到,手剛放進去,就碰到一塊棱角。
破風心中一喜,抓住棱角,伸手將其從中拽了出來,順著看過去,正是那塊寫著‘內(nèi)城’二字的牌匾。
“空落,空落……”
還沒等破風臉上露出喜色,身后便想起司徒明月焦急的嬌呵聲。
破風的身體剛轉(zhuǎn)過去,還沒看清什么,便感覺一道嬌軀撲倒在自己懷中,一雙柔軟的小手緊緊的環(huán)繞抱住自己地身軀。
“我這不沒事嗎?”
破風剛想反手抱住司徒明月,但懷中的女孩瞬間抽身而去,頭也不轉(zhuǎn)的飛速離去。
提著手中地牌匾,怔怔地看著她離去,破風心中很不滋味,自己只顧著天地靈紋地傳承,而那女孩心中似乎只有他。
“五年,五年之后,不管如何,我都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兩個人都是白癡。”洛小小飛在半空中,居高臨下地看著兩人,看了一眼離去司徒明月,又將目光放在破風手中地牌匾上,看了好一會,有些惋惜地說道:“這真的是個好東西嗎,可惜看不出來。”
“算了,算了,關(guān)我什么事,我可是要做靈羽長輩的人,他們小輩之間的事,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做誰的長輩,給我回來!”洛小小臉上得意的神色還未持續(xù)多久,身體便被一只靈氣凝聚的大手抓住,抓住洛小小之后,那道聲音變得有些無奈:“你跟著他們兩人做什么?要不是靈猿圣尊相告,我到現(xiàn)在還被你蒙在鼓中呢,跟我回去。”
洛小小笑嘻嘻的看著巨手,沒有絲毫要抵抗的意思,乖巧的被大手抓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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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您和靈猿尊者這么多,真的只是為了成就他們兩人嗎?”
“成就他們兩人?也算吧,上代仙主將隕,唯有新的仙主出現(xiàn)才能鎮(zhèn)住這悠悠亂世。”
“仙,真的存在嗎?”
“仙主是仙,也非仙。”
“為什么?”
“不可言,不可言。”
“哼,小氣鬼!”
“唉,真是寵壞了。”
“要你管!走之前我要回一趟家。”
“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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