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沐風(fēng)駕崩后第二個月的時候,共有八封國書分別送被到了除了天宇帝國外八個帝國國主手里。
這八封國書的內(nèi)(nèi)容都一樣:本國國主駕崩歸天,臨去前已立下儲君,將于下月初一正午時分,于本國都城凌云城舉行繼任大典,特此邀請諸位國主前來觀禮。
在信件的后面一個大大的印章,那是天宇皇帝的印璽所印。
所有收到這封國書的各國國主都無比驚訝,在他們得知的消息中,并沒有收到任何風(fēng)聲,這時候突然來了一封信,說是要在下個月舉行繼任大典。
再加上從信紙和信封的新舊程度來看,這封信明顯在去年就已經(jīng)(jīng)寫好了,而且上面的字跡也讓人比對過以往凌沐風(fēng)的筆跡,完全是一模一樣,這封信竟然是凌沐風(fēng)親手所書!
但去年的時候凌沐風(fēng)還沒死,那傳國玉璽只可能在凌沐風(fēng)自己的手中,也就是說這是凌沐風(fēng)自己提前就準(zhǔn)備好的。
一時之間,一個疑惑浮現(xiàn)(xiàn)在所有人的心里:難道凌沐風(fēng)早就知道了自己的死期,并且提前就做好了準(zhǔn)備?
……
此時在大秦王朝御書房中,秦皇贏風(fēng)一臉陰沉地看著手中的信件,看完后將信件拍在桌上。
“這是怎么回事!陰月殿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不是說凌沐風(fēng)一直沒有立儲君嗎?那這封國書是什么情況?讓陰月殿主給朕個交代!”秦皇贏風(fēng)怒斥著下方跪著的人。
跪著的那人則是瑟瑟發(fā)(fā)抖著不敢回話,只是將頭貼在地上。
秦皇贏風(fēng)知道這時候怪罪誰都沒用了,便讓他滾了出去,御書房中只剩下他一人還坐在那里沉思。
“傳朕口諭,準(zhǔn)備前往天宇帝國觀禮繼任大典,朕要看看凌沐風(fēng)這老狐貍死了還在玩什么把戲!”秦皇贏風(fēng)好似自言自語又好像在對什么人說話一樣開口說道。
當(dāng)話音落下,御書房角落陰影處有人影浮現(xiàn)(xiàn),這人的出現(xiàn)(xiàn)就好像他一直就在那里一般,讓人無法感覺到他的氣息,只聽他對秦皇的話語回應(yīng)道:“是。”
簡短的一個字說完后,這人又消失在陰影處,就好像從未出現(xiàn)(xiàn)在這御書房過一樣。
同樣的事情也發(fā)(fā)生在天宇帝國另一端的大周國之中。
……
月末的最后一天,天宇帝國都城凌云城內(nèi)(nèi),四方云動。
這一天,但凡是天星大陸上各大帝國的國主,都陸續(xù)(xù)來到了凌云城,在天宇帝國大皇子的迎接下入住了為他們準(zhǔn)備的別院之中。
最先到達(dá)的觀禮嘉賓是天星帝國,然后才是大秦王朝和大周國,最后才是距離天宇帝國比較遙遠(yuǎn)的其他國家。
大周國皇族姓氏乃是姬姓,相傳姬姓的歷史十分悠久,甚至可以追溯到天下諸國建立之前,只是那時候的姬家并不熱衷于權(quán)力。大周國的建立為姬家后世子孫入世所立,而且還只是姬家的旁支罷了。不過這些事情并沒有什么文字資料能夠證明,知道具體真相的估計只有大周皇室自己了。
秦皇和周皇一到達(dá)別院,雙方便立刻安排了會面,哪怕是在這凌云城內(nèi)(nèi)也絲毫避嫌的意思也沒有,雙方會面的地點在別院附近的一家酒樓。
此時,在這家酒樓三樓靠著圍欄的一張桌子兩邊,秦皇贏風(fēng)和當(dāng)代大周國主姬淳元相對而坐,桌面上在二人面前各擺放著一壺清酒和一個酒杯。
秦皇和周皇端起酒杯,互相對著對方舉杯示意:
“姬兄,請。”
“贏兄,請。”
一杯酒飲下后,秦皇先開口說道:“姬兄,經(jīng)(jīng)年未見,風(fēng)采依舊如此。只是孤沒想到我們再次見面竟然會是在這凌云城內(nèi)(nèi)。如今你我兩方大軍壓境,只待天宇內(nèi)(nèi)亂一起便立刻攻入,只是這時候天宇邀請諸方前來觀禮,不止姬兄如何看待此事?”
“不瞞贏兄,這件事情,孤亦是所知不多,你我雙方應(yīng)該都知道,凌沐風(fēng)那頭老狐貍從來沒有宣布過立儲的事情。天宇帝國之中,凌沐風(fēng)長子凌昊早已參與朝政,現(xiàn)(xiàn)如今天宇朝中文官大多都支持他登基稱帝。而他的弟弟凌陽也不是省油的燈,年僅三十不到,便已經(jīng)(jīng)手握兵權(quán),統(tǒng)(tǒng)領(lǐng)天宇一半的兵權(quán)。”周皇這般說道。
秦皇道:“姬兄說的沒錯。至于凌沐風(fēng)的小兒子,則是一直以來默默無聞,深居簡出,并未有何特別之處,皇位繼承想必可以排除在外。那這天宇皇位的繼任者想來便是凌沐風(fēng)的長子和次子二人之一了,但這二人一文一武,均是手握大權(quán)之人,也不該出現(xiàn)(xiàn)如今這般平和景象才是。”
周皇道:“這亦是孤所疑惑之處,這二人之間既未曾傳出互相之間有支持對方的消息,也未曾有何爭斗出現(xiàn)(xiàn),這天宇帝國任舊像是往常一般運轉(zhuǎn)(zhuǎn)平穩(wěn)(wěn)。”
秦皇轉(zhuǎn)(zhuǎn)頭看向窗外:“你我二人的年歲都比凌沐風(fēng)這頭老狐貍小不少,也與其明爭暗斗十多年了。如今他歸西而去,原本以為這是你我雙方的大好時機,但是卻始終無機可乘。這大軍壓境雖無大戰(zhàn)(zhàn),但長期對峙下來日常所消耗的資源著實不少,不知姬兄是否有何打算?”
秦皇這句話算是問到了周皇心里,國內(nèi)(nèi)主戰(zhàn)(zhàn)派此時已經(jīng)(jīng)鬧得兇得很了,只待一聲令下便全力進攻天宇帝國,但天宇遲遲未曾出現(xiàn)(xiàn)亂象,加上天星帝國始終會插手,若是貿(mào)(mào)然行動,可能最終只是徒勞無功的結(jié)果罷了,所以大軍便一直按耐不動著。
好不容易等了這么多年,就差一個契機便能舉國之力攻入天宇國內(nèi)(nèi),而這時候又有天宇帝國新皇登基的事情出現(xiàn)(xiàn),實在是讓他們二人心煩得很。
只聽周皇說了四個字:“靜觀其變。”
之后雙方又聊了一陣子,這才各自離去,回到別院內(nèi)(nèi)等待第二天繼任大典的到來。
……
次日清晨,天宇皇宮內(nèi)(nèi)一座人跡罕至的大殿之中,這座大殿已經(jīng)(jīng)在這皇宮內(nèi)(nèi)存在很久了,平常除了打掃這里的宮女之外,沒人會到這里來。
然而今天,有四人在這大殿之內(nèi)(nèi)。
有三人并排而立,另一人則是背對著他們?nèi)藳]法看到正面,只是一頭如瀑布般的銀色長發(fā)(fā)及腰在身后,身穿一襲純白長袍,雙手背在身后,。
這人對站在身后的三人說道:“所有事情都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嗎?”說話的這人語氣滄桑,可以聽出來是位老者。
三人中的一人開口回道:“回稟老師,一切準(zhǔn)備就緒,只等良辰吉時到來便可開始。”
老者并沒有回頭,而是接著開口說道:“既然如此,你們?nèi)齻€便去等待吧,你們只需要記住,從今日起,你等三人便要朝著那個目標(biāo)前進,時間不多了……”
說完這句話后便沉默下來,不再言語。
站在他身后的三人互視一眼,便一同離開了這座大殿,只剩下那老者一人還在原地未動。
當(dāng)三人離開大殿后,殿門無風(fēng)自動地關(guān)上了,這座大殿重新歸于寧靜,只見大殿門上不知何時出現(xiàn)(xiàn)了一塊匾額,上面只寫了一個國字,便不再有其他文字了。
……
此時距離新皇登基的吉時很近了,天宇國內(nèi)(nèi)有資格來這里的達(dá)官顯貴已經(jīng)(jīng)全部到場,其余諸國的觀禮嘉賓也都已經(jīng)(jīng)入座。
人人都在議論著今日登基的會是哪位皇子,這時候諸國的國主才知道,竟然連天宇帝國的文武大臣們都不知道今日登基的會是誰,這著實讓他們驚訝了一番,越發(fā)(fā)覺得迷糊了起來。
就在眾人議論著到底是大皇子還是二皇子的時候,吉時已到。
祭司在高臺上對著在場所有人喊道:“舊主已去,新皇登基,吉時已到,繼任者登臺繼位。”
在觀禮的眾人目光中,有一人身穿素衣從凌云殿內(nèi)(nèi)走出,一步一個腳印地向著高臺走去,最終在高臺上站定。
當(dāng)他站定后,所有人這才看清楚他的面貌,這人竟然是三皇子——凌霄!
大皇子凌昊,早在幾年前就在凌沐風(fēng)的指定之下開始參與執(zhí)(zhí)政,對于朝中事物處理的井井有條,而朝中文官大多以大皇子為首,都認(rèn)為大皇子是繼承皇位的不二人選。
而二皇子凌陽,則是早早便入伍從軍,從一個小小的軍卒做起,對于軍中事務(wù)極為熟悉,如今更是位極兵馬大元帥之職位,受到諸軍愛戴,掌握整個天宇帝國一半的軍權(quán),軍部中對這位二皇子的支持聲最大。
不過這時候無論是大皇子還是二皇子都沒有出現(xiàn)(xiàn),只有那一身素衣登臺的三皇子屹立在上方,看著在場所有觀禮之人。
他的目光平靜的像是古井一般,一絲波動也沒有,就那樣靜靜地站著,在那等待著什么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