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獸仆壯漢早就被唐劫打傷,現(xiàn)(xiàn)在雖然被控制,發(fā)(fā)狂發(fā)(fā)瘋,可再瘋狂,卻已是失了章法!
不過(guò)沒(méi)有章法,可力大無(wú)窮,攻勢(shì)(shì)凌厲,倒也沒(méi)破綻可尋,只能拳拳到肉,招招見(jiàn)血。
唐劫看著渾身黑毛覆蓋,幾乎與野獸無(wú)異的壯漢,詫異之余,不由暗暗吃驚,這種手段確實(shí)(shí)有傷天和,將人當(dāng)(dāng)作工具器械,實(shí)(shí)是毫無(wú)人性可言。
激烈的戰(zhàn)(zhàn)斗持續(xù)(xù)了將近半個(gè)(gè)時(shí)(shí)辰,唐劫已是有了絲疲憊,而反觀這獸仆,倒是招式依舊猛烈,不過(guò)也少了些之前的霸道。
“哼,這獸仆被人控制,應(yīng)(yīng)該并不輕松,只要再堅(jiān)(jiān)持會(huì)(huì),等背后那人難以為繼,就趁他病要他命!”
唐劫暗忖道。
如此想著,唐劫便漸漸放松下來(lái),不再發(fā)(fā)動(dòng)(dòng)攻擊,而是繞著場(chǎng)(chǎng)地,與獸仆形成周旋之勢(shì)(shì)。
這下子使得本來(lái)激烈的戰(zhàn)(zhàn)斗緩和下來(lái),獸仆擅長(zhǎng)(zhǎng)的是攻擊和防御,在速度上卻是不如唐劫的,因此即使想要抓住唐劫,也很難做到。
現(xiàn)(xiàn)在要做的,就是一個(gè)(gè)字,拖!
拖到獸仆力量榨干,拖到背后那人露出破綻!
雅間內(nèi)(nèi),林楚涵見(jiàn)唐劫突然改變了策略,與她周旋起來(lái),心中不由氣急敗壞。
這獸仆控制是以骨簫傳音,是一種精神類的控制法,對(duì)(duì)于控制者來(lái)說(shuō),很耗精神,尤其這獸仆實(shí)(shí)力不低,對(duì)(duì)她而言更是勉強(qiáng)(qiáng)。她原本是想速戰(zhàn)(zhàn)速?zèng)Q,誰(shuí)知這對(duì)(duì)方忽然一百八十度轉(zhuǎn)(zhuǎn)彎,來(lái)這么一招?
額頭上,林楚涵已經(jīng)(jīng)微微見(jiàn)汗,看樣子是強(qiáng)(qiáng)自支撐,快要堅(jiān)(jiān)持不住了。
呼呼!隨著時(shí)(shí)間的推移,林楚涵面色浮現(xiàn)(xiàn)一抹蒼白,這種精神控制極耗精力,顯然,她已經(jīng)(jīng)強(qiáng)(qiáng)弩之末,后繼乏力,張嘴咳嗽一聲,骨簫都差點(diǎn)(diǎn)墜落在地。
就在此刻。
“好機(jī)(jī)會(huì)(huì)!”唐劫瞅見(jiàn)獸仆動(dòng)(dòng)作猛地一滯,身上的兇煞之氣也為之一收,不由眼冒奇光,機(jī)(jī)會(huì)(huì)來(lái)了!
砰、轟!
唐劫不滅龍神體催到極致,玄力噴涌,此刻不發(fā)(fā)威,更待何時(shí)(shí)?!
一拳擊在獸仆胸脯上,在其胸膛上砸出一個(gè)(gè)坑來(lái),獸仆搖搖欲墜,唐劫又一個(gè)(gè)連環(huán)(huán)踢,十幾招下去,直接將獸仆打得飛了出去。
咔嚓——砰!
骨骼聲響起,獸仆的胸膛塌陷,鮮血飆飛。
這時(shí)(shí),獸仆已無(wú)還手之力,戰(zhàn)(zhàn)斗到了此刻,可以說(shuō)是一波三折,風(fēng)(fēng)起云涌,幸好最后勝利了。而就在唐劫即將收手時(shí)(shí),忽然看見(jiàn)這獸仆眼中露出一抹希冀,似乎,在求唐劫……
殺了他!
獸仆原則上是沒(méi)有智慧的,可有些獸仆難免因?yàn)橐庵緩?qiáng)悍,而殘留下一縷過(guò)去的意志,這獸仆在方才的戰(zhàn)(zhàn)斗中,便是將那縷意志激發(fā)(fā)了出來(lái)。
可即便如此,他也無(wú)力改變,因?yàn)檳侵皇且荒ㄔ戎魅宋叢⒌艫囊庵荊肋h(yuǎn)(yuǎn)也無(wú)法恢復(fù)(fù)到最初模樣了。但就這抹意志,讓他不甘,讓他憤怒,讓他有了一絲希冀。
毋寧死,不茍活!
“哎……”唐劫感受到那抹強(qiáng)(qiáng)烈而自尊的意志,心神一震,雖然兩人是對(duì)(duì)手,可對(duì)(duì)方完全是傀儡,不受自己控制,而且,能在精神抹殺之后殘留下這么一抹意志,這壯漢也足以令人感佩。
“與其這樣活著,確實(shí)(shí),不如死去……”唐劫低嘆一聲,輕輕走了過(guò)去,在眾人詫異和探究的目光中,喀嚓一聲,猛地捏斷獸仆的咽喉,速度很快,絲毫感覺(jué)不到痛苦。
伸手蓋上獸仆的眼瞼,唐劫站起來(lái),這獸仆在成為獸仆之前,肯定是個(gè)(gè)極厲害的人。可惜……
他能做的,也只有這么多了。
“混蛋,混蛋!”觀戰(zhàn)(zhàn)口,林楚涵看見(jiàn)唐劫打敗大黑,而且居然殺了他,氣急敗壞,歇斯底里,憤怒的緊抓著檀木窗欞,將窗欞都捏的露出一道道指印。
“這……”裁判看呆了,不光是方才的戰(zhàn)(zhàn)斗,更是因?yàn)樘平贉鐨⒘雙F仆。方才沒(méi)有阻止,一是不知道唐劫要這么干,而是原則上除非對(duì)(duì)手認(rèn)(rèn)輸,否則這場(chǎng)(chǎng)戰(zhàn)(zhàn)斗是可以持續(xù)(xù)下去的。
“九十九號(hào)(hào),唐劫,勝!”
裁判高聲喊道。緊接著,斗武場(chǎng)(chǎng)便是爆發(fā)(fā)出陣陣掀頂?shù)臍g呼聲。
一個(gè)(gè)黑鐵級(jí)(jí)的擂主誕生了!
這時(shí)(shí),大千錢(qián)莊斗武場(chǎng)(chǎng)一個(gè)(gè)執(zhí)(zhí)事走了過(guò)來(lái),笑著道:“恭喜唐劫閣下連續(xù)(xù)戰(zhàn)(zhàn)勝十名武者,獲得黑鐵級(jí)(jí)擂主資格,成為本斗武場(chǎng)(chǎng)第一千一百三十二名黑鐵級(jí)(jí)擂主!”
說(shuō)著,這名執(zhí)(zhí)事隨之拿出一萬(wàn)兩銀子的獎(jiǎng)(jiǎng)勵(lì)(lì),遞給唐劫。
同時(shí)(shí)手一招,一名模樣俏麗的侍女端上來(lái)一個(gè)(gè)紅布蓋住的盤(pán)子,這名執(zhí)(zhí)事揭起紅布,里邊是一塊黑鐵令牌。
“這是黑鐵級(jí)(jí)擂主的資格令牌,從今天起,你就是黑鐵擂主了。當(dāng)(dāng)然,之后你也可以繼續(xù)(xù)挑戰(zhàn)(zhàn),但下次挑戰(zhàn)(zhàn),對(duì)(duì)手就不是隨機(jī)(jī)的了,至少都是黑鐵級(jí)(jí)擂主的層次。”
“如果閣下還想再戰(zhàn)(zhàn),只要打敗是個(gè)(gè)黑鐵級(jí)(jí)擂主,這次就可直接晉升青銅。”
這名執(zhí)(zhí)事說(shuō)完,再次道喜。唐劫也說(shuō)道:“這斗武場(chǎng)(chǎng),以后我肯定還會(huì)(huì)來(lái)的,下次再行挑戰(zhàn)(zhàn)。”
言罷,唐劫將銀兩和黑鐵令牌收到儲(chǔ)(chǔ)物袋,轉(zhuǎn)(zhuǎn)身走了。
身后,或羨慕,或妒忌,或崇拜的目光無(wú)數(shù)(shù),聚集而來(lái)。而雅間的林楚涵,目光卻是說(shuō)不出的陰沉,冷冷的看著唐劫離去。
林楚涵目光陰沉,酥胸起伏,心情差到了極點(diǎn)(diǎn)!這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不但沒(méi)有散心去火,反而火大傷身,而且折損了一名獸仆,實(shí)(shí)在是可惡!
“林大,去查,看看此人是何方神圣,竟敢殺了大黑,真是可惡!”
林楚涵嫣紅的嘴唇中,銀牙輕咬,眸子里散發(fā)(fā)出強(qiáng)(qiáng)烈的殺機(jī)(jī)。
“另外,今天斗武失敗的那個(gè)(gè)廢物,砍了手臂,斥為奴籍!”
話音剛落,雅間內(nèi)(nèi)那個(gè)(gè)與唐劫戰(zhàn)(zhàn)斗被一招制敗的家仆,臉色頓時(shí)(shí)慘白如紙,跪伏在地上哭嚎哀求,斷了手臂,又斥為奴籍,那么不但武道修為盡廢,而且一輩子都無(wú)法翻身!
“小姐,我家中還有老母親要伺候養(yǎng)(yǎng)老,不能廢了我呀!而且,斗武失敗并非我不全力以赴,而是對(duì)(duì)手太強(qiáng)(qiáng)!小姐,求您寬宏大量,饒恕我這次吧!”
那名家仆苦苦哀求,涕泗橫流。
林楚涵厭惡的看了眼此人,冷哼一聲,一腳踢開(kāi),棄之敝履,仿佛踢開(kāi)條癩皮狗般。
此女之暴虐,冷酷,殘忍,可見(jiàn)一斑,全憑自己心中好惡,而且手段十分冷血,真是心如蛇蝎,毒蝎美女!
林大聞言點(diǎn)(diǎn)頭,咔嚓一下,折斷此人右手,然后,恭敬地立在一旁。林楚涵則是將目光死死盯著唐劫離開(kāi)的方向,擇人而噬的冷芒像是一支支滿浸毒液的利箭,散發(fā)(fā)著恐怖的魔力。
唐劫懶得理會(huì)(huì)這些,他先去大千商會(huì)(huì)買(mǎi)了些藥材,以及一些丹藥,便向著玉林街回去。
“嗯?”
推開(kāi)院門(mén),唐劫隱隱感覺(jué)到不對(duì)(duì),一股異樣的氣氛彌漫著,院中也顯得很是凌亂,似乎經(jīng)(jīng)歷過(guò)什么似的。
“小煙,小煙。”唐劫喊道。
無(wú)人應(yīng)(yīng)聲。
這時(shí)(shí),一陣嗚嗚咽咽的聲音傳來(lái),唐劫連忙循聲走去,赫然看見(jiàn)柳叔倚靠著墻壁角落,嘴角還掛著一股血跡。
“怎么回事?”唐劫連忙走過(guò)去,扶起柳叔,一縷柔和的玄力鉆進(jìn)(jìn)柳叔身體,柳叔蒼白的臉色這才好看了幾分。
“嗚嗚嗚……”剛緩過(guò)口氣,看見(jiàn)唐劫,柳叔便急切的做出各種手勢(shì)(shì)。
“小煙呢?被帶走了?”唐劫詢問(wèn)道。
“嗯嗯。”
見(jiàn)柳叔點(diǎn)(diǎn)頭,唐劫接著道:“來(lái)了幾個(gè)(gè)人?”
柳叔伸出四根手指,然后顫顫悠悠的指著墻壁上“野人崗”三個(gè)(gè)字,這是那黑衣武者臨走時(shí)(shí)刻的。
唐劫瞬間明了,問(wèn)道:“他們讓我去野人崗?”
柳叔急忙點(diǎn)(diǎn)頭。
問(wèn)明此事之后,唐劫目光冰寒至極,沒(méi)想到那韓士俊背景這把深厚,在這玉林街都敢抓人,不過(guò)他們約他道野人崗,說(shuō)明他們?cè)謨窬┏且彩怯蓄檻]的。
這顧慮,應(yīng)(yīng)該就是他的身份,雖然是庶子,但也是鎮(zhèn)(zhèn)國(guó)(guó)公府的庶子。與鎮(zhèn)(zhèn)國(guó)(guó)公府扯上關(guān)(guān)系,容不得對(duì)(duì)方不顧慮。
想及此處,唐劫不由有些自責(zé)(zé),這次是他大意了,這才令得柳小煙被抓走,于情于理,他都應(yīng)(yīng)該去解救柳小煙。
不過(guò)柳叔也不知道對(duì)(duì)方實(shí)(shí)力如何,這令得唐劫難以判斷,看來(lái)不能貿(mào)(mào)然去野人崗,至少去之前,要先準(zhǔn)(zhǔn)備一些東西。
柳小煙目前至少是安全的,那人只是想引蛇出洞,他這條“蛇”還未出現(xiàn)(xiàn),柳小煙是不會(huì)(huì)出事的。
將柳叔扶到屋里,唐劫安慰道:“柳叔,你放心,我去收拾點(diǎn)(diǎn)東西,便去解救小煙,你不要擔(dān)(dān)心,小煙不會(huì)(huì)有事的,我一定救她回來(lái)。”
聽(tīng)到唐劫的慰藉之語(yǔ),柳叔感激的看了眼唐劫,嗯嗯不已。
唐劫在柳叔脊背處按了幾下,只見(jiàn)柳叔忽然眼皮一沉,呼呼睡去。柳叔也幫不上忙,而且受了傷,與其干等著著急,不如讓他好好休息。
替柳叔蓋好被子,唐劫輕輕走了出去,回到自己房間內(nèi)(nèi)。
桌子上,擺著二十來(lái)根銀色的飛針,長(zhǎng)(zhǎng)達(dá)(dá)半尺,尖銳鋒利,乃是唐劫前段時(shí)(shí)間修煉之余,購(gòu)(gòu)置簡(jiǎn)(jiǎn)單的暗器,但經(jīng)(jīng)過(guò)了他的改造,殺傷力飛躍好幾層次。
從儲(chǔ)(chǔ)物袋中取出幾株藍(lán)(lán)紫色和黑色的藥草,唐劫將之揉碎,涂抹在飛針上,這藥草正是剛剛購(gòu)(gòu)買(mǎi)的,正巧派上用場(chǎng)(chǎng)。
藍(lán)(lán)紫色的是幻靈草,有著一定麻痹肌體的作用,黑色的是蝎毒草,二者配合涂抹在飛針上,會(huì)(huì)極大地增強(qiáng)(qiáng)麻痹效果。
涂抹之后,唐劫裝好,然后服下幾顆丹藥,恢復(fù)(fù)自己的元?dú)猓籜庩?yáng)造化訣運(yùn)(yùn)轉(zhuǎn)(zhuǎn),丹藥如被鯨吞牛飲,迅速消化。
出門(mén),唐劫買(mǎi)了匹健馬,騎著黑色的高大駿馬,一騎絕塵,向著城外野人崗奔去。
玉京城有宵禁,夜晚巡邏嚴(yán)(yán)密,沒(méi)有令牌是無(wú)法進(jìn)(jìn)出城門(mén)的,看樣子今夜是回不去了。
青色衣衫在獵獵風(fēng)(fēng)中呼呼作響,玉京城在唐劫的身后愈來(lái)愈遠(yuǎn)(yuǎn),漸漸地連輪廓都無(wú)法看清了。
“小煙,等我!”
低喝一聲,唐劫夾緊馬腹,如箭般的竄出,胯下駿馬腳力很好,奔馳起來(lái)又快又穩(wěn)(wěn),一點(diǎn)(diǎn)也不顛簸。